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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高兴高兴,也正常。
薛琴本来?还觉得买一万张报纸太浪费,但听叶菁菁一解释,便觉得这钱也不是不能掏。
结果人家摄影记者前脚才跑去给领导拍照,叶菁菁后脚就?又抓着薛琴,兴奋地跟人咬耳朵。
“行了,后面我?们发出去的函,都附上一张今天?登报的报纸。有咱们省革委会领导替咱们背书,有正儿八经的报纸报道,谁能说咱们是草台班子?走到天?边去,都不能说咱们的高考复习讲义不是宝贝!”
薛琴惊呆了。
原来?报纸是要用在这里!
叶菁菁用力点头。
现在是纸媒的腾飞时代,报纸上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天?然带有信服力。
这种免费的广告,他们要是不好好利用的话?,那就?是二傻子!
薛琴张张嘴巴,想说什?么。
“咚咚咚——”
远远的,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迅速朝他们的方向靠近。
打头的纺织厂团委书记欢天?喜地地大?喊:“喜报,喜报!预考成绩出来?了,我?们纺织厂成绩喜人!”
在场的人全惊到了。
纺织三厂的厂长则恨得牙都咬碎了。
不要脸的纺织总厂!在高考复习讲义的事情上抢了他们三厂的风头也就?算了。
现在,连高考预考的喜报,也要故意卡在这个时候跑来?露脸。
明明工人夜校,是他们纺织三厂的!
成绩,也是他们纺织三厂做出来?的!
第84章 预考成绩出来了 汪叽一声哭出来……
然而?, 此时此刻,谁也顾不上厂长的那?点儿小腹诽,甚至连厂长自?己, 都迫不及待地问:“考得怎么样啊?”
1977年没有高考成绩查分这一说,成绩是直接发到各家报考单位, 故而?, 纺织总厂才能截这个胡,抢在革委会?领导面前露脸。
偏偏团委书记促狭, 只笑嘻嘻地说:“是喜报!”
三厂厂长要暴走:“喜报,喜到什?么程度啊?”
“全厂报名参加高考共计6732人, 共有2874人通过预考,通过率高达42.7%!是全市预考通过率的1.6倍!”
在场的纺织厂领导沸腾了,革委会?领导们也纷纷点头。
不错, 很不错, 非常能拿得出手的成绩了。
但纺织三厂厂长忍无可忍,直接跳了起来:“我们三厂, 我问我们三厂!”
众人爆发出哄笑声。
团委书记好想?翻白眼啊,但当着省市革委会?领导的面,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回答:“三厂2743人报考,1838人通过预考,通过率为67% 。”
现场瞬间沸腾了。
全市预考通过率是26%,三厂的成绩是它的2.6倍啊!
三厂厂长忍不住得意,还故作谦虚:“这些年轻人啊,一个个, 还以为他们个个都能考过呢。”
“行了吧你!”总厂厂长看不下去他丑陋的嘴脸,没好气道,“嘴巴都挂到耳朵上了。”
现场爆发出一阵哄笑。
省革委会?的领导正面给出了肯定:“看来我们纺织厂的这个工人夜校, 是真正办到了实处,办出了成绩!我们纺织厂的女同志,是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妇女也顶半边天!”
薛琴被推到了领导跟前,全凭着她身为青年干部的本能,条件反射式地,脱口而?出:“都是靠领导的关?怀,和我们广大职工的支持。”
革委会?主?任哈哈大笑:“我们薛同志跟叶同志也参加高考了吧,赶紧去看榜吧,我看魂都飞了。”
现场又?是一阵大笑声。
叶菁菁跟薛琴如蒙大赦,赶紧拔脚就走。
尤其是薛琴,都走成顺拐了。要不是叶菁菁眼明手快拉了她一把,她能够直接走到花坛里头去。
后面爆发出的笑声直冲云霄。
可两个姑娘,谁也顾不上自?己在领导面前丢了脸,都迫不及待地跑去看榜单。
纺织三厂操场前面的报栏,原本贴着《新华日报》《解放日报》的位置,全都贴上了大红的喜报榜单。
工人们围着报栏拼命地往前挤,都希望能赶紧在上面看到自?己的名字。
叶菁菁一见这架势都麻了,立刻大声吆喝:“全都在原地不许动!前面的同志从?第一个开始报名字,喊到名字的都到我这边来排队。”
再这么挤下去的话,挤成踩踏事件,还没走上正儿八经的高考考场,那?就得先去医院报到了。
更?惨的,说不定连医院都不用进,直接拖去火葬场了。
当学生的人天然畏惧老师,叶菁菁这个小老师威望很高,她一声吆喝,站在最前面的王凤珍立刻扯着嗓子开始报名单。
人群逐渐分流,每一个上榜的人都欢天喜地,每一个等待自?己名字出现的人都忐忑不安。
随着王凤珍从?一个布告栏走向另一个布告栏,留在原地的人越来越紧张。
等到方萍接替了嗓子都哑了的王凤珍,把最后两张大红纸上的名字也念完了,留在原地的人都慌了。
他们急着往前面跑,希冀奇迹出现,只是自?己的名字被漏报了而?已。
薛琴也迫不及待地挤上去,眼睛睁得大大的,在一行行名字间寻找自?己的名字。
叶菁菁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很肯定,自?己没听见薛琴的名字。这么站着瞅过去,也没有。
他们这批在工人夜校建起来前,就跟着叶菁菁开始学习的职工,就薛琴没通过预考。
原本欢笑的幸运儿们,都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音。还有人悄咪咪地往后退,想?要散开。
刚好这时候早班的午休铃敲响了,还在上班的工人都赶去食堂吃午饭。
朱向东看到这么多人伸长脖子看布告栏,好奇了一句:“看什?么呢?”
“预考成绩出来了。”
“哦。”他肉眼可见地懒散下来,漫不经心地调侃,“你们还真当真啊?不过是陪太子读书罢了。”
他伸手往前一指,“像这样的,薛书记必须得是国家需要的人才。你们啊,算了吧,除非上面吃饱肉了,心情?好,再赏你们口汤。”
他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朱向东冷笑:“你们还不信?以为你们考多少分就多少分了?试卷改出多少分,你们能看得到?录分的时候随便改了,你们又?能怎么办?”
11月底的寒风真冷啊,哪怕大中午的,吹在人身上,也让人忍不住打个哆嗦。
静,落针可闻的静,风吹落叶发出“沙沙”声的静。
静得朱向东都莫名其妙:“哎,你们怎么都不讲话啊?叶菁菁——”
叶菁菁捂住了脸。
果不其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