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1
“只是儿外出,放心不下阿娘,还请爹多多费心照料着些,让儿在外头不至于分心。”
陈恩:“你阿娘行事低调,也谦让,爹会让她安安稳稳的,不会受到任何委屈。”
陈皎试探道:“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恩:“但说无妨。”
陈皎直言道:“当初儿与主母曾生出过节,想来五姐对我心生怨恨,儿担心阿娘……”
陈恩打断道:“爹不会放任后宅的鸡毛蒜皮影响你在外行事,明白吗?”
陈皎:“爹向我保证。”
陈恩摸摸她的头道:“拉钩为证。”
陈皎笑了笑,与他拉钩。
现在她的用处巨大,且又是亲生的崽,更重要的是不是儿子,不怕放权太过,故而陈恩对她的态度素来抬举,也愿意花心思哄她。
陈皎很知趣,从来不会仗势欺人,许氏在府里行事也很低调,陈恩对这对母女还是挺欣慰的。虽然许氏脾气暴躁,有时候会跟他闹,但都是两人之间的冲突,并未掺杂他人,陈恩权当调剂。
眼下交州为重,没过两日陈皎就要离府,许氏很是不舍。
陈皎离去前再三叮嘱江婆子,若遇到什么事就去找碧华堂的王妈妈。她特地使钱银打点过,那边也卖她面子。
江婆子连连称是。
许氏看着养的闺女日渐强大,已经能靠自己的本事罩她了,不免窝心,说道:“阿英在外只管放心,你老娘在府里虽是妾,可养着你这么一个厉害的闺女,她们不敢欺负到头上来。”
陈皎严肃道:“阿娘一定得硬气,你闺女是连老子都敢打的人,这府里头就没人不敢打,你断不可窝窝囊囊,受他人欺负。”
许氏抿嘴笑道:“我知道。”
陈皎:“我跟你说正经的,你的腰板是靠我在外头卖命挣来的,如今府里正是用人之际,爹愿意抬举我,亦是因为我有用处。
“我靠本事替你挣来的尊严,容不得他人践踏,若不然我何苦在外头吃灰奔忙?
“倘若陈五娘她们找你的茬儿,能当场发作就勿要憋着忍气吞声,闹大了爹自会处置。他素来知晓权衡利弊,断不会因为这些后宅琐碎就使我难堪,阿娘明白吗?”
许氏握着她的手道:“我听得明白。”
陈皎唠叨了许久才出城离开了,许氏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我儿长成大人了。”
江婆子:“是啊,小娘子愈发能独当一面,甚至比府里的郎君们更有气势,日后娘子也算有了倚靠。”
许氏:“我这也算运气好,上辈子一定积了不少德,才能得这么一个心疼人的闺女。只是她实在辛劳,像个儿郎一般闯荡,担起男人的责任,委实不易。”
江婆子:“老奴看小娘子的模样,应也是欢喜的,她在府里的这些日子,反倒处处觉得无趣,说不定天生就适合折腾。”
许氏失笑,“这倒也是,这些日在府里磨皮擦痒,只怕早就憋不住想跑出去了。”
江婆子接茬儿道:“毕竟在外头野惯了的,府里处处讲规矩,多半不习惯。”
当时她们都觉得府里不会出什么岔子,毕竟之前那么多年一直都平安无事,郑氏也不敢无故找茬儿。
正如陈皎所说,她在外拼死卖活挣下来的体面不容人践踏,而许氏就是她的脸面。
陈恩也深知许氏是她的逆鳞,一直偏袒。再加之许氏精明,素来低调,也甚少跟几房人往来,丝毫不给她们钻空子的机会。
不曾想,还是出了岔子,因为陈五娘回来了。
只是所有人都没料到,陈皎那个猛人真真是会杀人的,一支银钗捅穿陈贤戎的手掌,生生扎出一个血窟窿来。
什么狗屁太子,踢出去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人间险恶!
第73章 作大死
从樊阳到交州禹都倒也不远,陈皎由徐昭护送赶往,沿途正是秋收时节。
顺利抵达禹都,沈乾敏前去接迎,同陈皎说起这边的情况。之前他们曾协作过,现在三言两语就能入正题,沟通自如。
沈乾敏道:“这边的田地可比惠州肥沃多了,产的粮也比惠州好。”
陈皎挑眉,贪婪道:“许州才更好呢,二十一个郡,沃野千里,不负粮仓之名。”
沈乾敏:“那倒是,就是蜀道甚难,易守难攻,若不然朝廷早就把它拿下了。”
提及许州,二人无不垂涎。
回到州府后,陈皎在官舍落脚,晚上有宴饮。而这边交州的变故令朝廷愤慨不已,给淮安王扣下造反的帽子,京中送上信函到朱州,商议联合讨伐淮安王一事。
州牧任在康很是不屑,他现年四十多,仪表堂堂,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炯炯有神。
“王太后与景王勾结陷害太子夺位,自身不正,哪来的脸讨伐惠州造反?”
治中从事薛峰应道:“主公所言甚是,那老虔婆毒害先帝公然篡位,当该遭天打雷劈。而今反过来怂恿我朱州,断不可受其掣肘。”
“说起来惠州跟交州也不过是狗咬狗,当年两州联姻,这才过多久就撕破脸。虽说朝廷卑鄙,但惠州这两年确实跑得太快,照这般下去,恐压制不住。”
任在康捋胡子,“陈恩那老乌龟,不过是一介马贩子,原本胆小怕事偏居一隅,如今却生出豹子胆来,把通州和交州夺了去,着实叫人匪夷所思。”
长子任家煜道:“这两年惠州确实进展得迅速,若是以往,郑氏一族都是保守居多,想来州府里有能人推波助澜。”
任在康不屑道:“什么能人,陈九娘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陈恩那老乌龟总不至于听女人的话。”又道,“差人去打听打听,惠州境内如今是何情形。”
薛峰应是。
朱州人才济济,任在康从未把陈恩放在眼里。不过是个马贩子罢了,甭管他怎么给自己贴金,骨子里仍旧是眼皮子浅的贱商。
因为一直以来陈恩都在郑氏一族的影响下保守,宁愿偏居一隅,也不愿出去惹事,害怕翻船。
陈九娘的名声任在康略有耳闻,一介娘们,靠着陈芥菜卤声名鹊起,但总归是不入流的女人,难不成陈恩还能靠女人翻天?
话又说回来,当初陈恩靠妻家扶持占据惠州,如今那陈九娘又能扶持他什么?一个靠女人吃饭的贱商,不足挂齿。
任在康从骨子里鄙视妇人,京中毒杀先帝夺位的王太后便令他不耻,他们任家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大族,瞧不起这等卑劣小人。
朝廷想利用朱州对付淮安王,遗憾的是任氏一族不上道儿。
也是在这时,从京中九死一生逃亡回来的陈贤树负伤而归。
他能活着回来已算命大。
当时天已经黑了,李氏平时歇得早,饮完参汤正要入睡时,忽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