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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他的上司,不好视而不见,裴煦行礼:“刘大人。”
“嗯,嗯。”不知为何来人眼神躲闪,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些怜悯,“是裴郎中啊,放衙了就快些回家去吧。”
裴煦对这些向来敏感,他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让车夫加紧脚程快些回府。
还没下马车,裴煦就看到姬元徽皱着眉神色凝重站在门口出神。
裴煦心头不安更甚,他没用车夫摆马凳便径直从车上跳了下来,快步上前去问姬元徽:“殿下,怎么了?”
姬元徽张了张口,眉头还是拧着一直没松开。他握住了裴煦的手像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边拉着他往府内走,一边组织语言,但半天也只说了一句:“抱歉……”
裴煦猜到了什么,挣开姬元徽的手快步往里走,就看到了暂时停在院中的棺椁。
“灵堂还在布置……让陆大人暂时在府上住些时日吧。已经加急寄了书信往东陵去了,陆夫人应当不日后就会来京,扶灵归乡。”
裴煦静静听着,但却好像什么都没听懂。他默了会儿,走上前去看了眼老师的遗容,然后转过头问姬元徽:“老师是怎么亡故的?”
“是投毒……”姬元徽道,“刑部的人去宣圣旨的时候,陆大人已经去了。看守他的狱卒做的,被发现后也服毒自尽了。”
裴煦点了点头,手探向姬元徽腰间,唰得一声将他的佩剑拔了出来,然后快步往后院去。
姬元徽被惊了一下,快步追上去:“做什么去!”
裴煦脚步不停:“去马厩,牵匹马。”
“牵马做什么?”
“王胤早上被允乞骸归乡,他这会儿应该还没出京。”裴煦嗓音嘶哑,“我杀他去!”
“回来!别说是这样提把剑就去,你就算是做足了准备让人暗杀他也不能让他死在京中。”
姬元徽拦腰抱住他,将他的剑夺下来:“重查冤狱的折子是你递上去的,现在人尽皆知你与陆大人是师徒,王胤若突然死了你的干系最大!王胤死了他的余党还没绝,查到你头上怎么办?你也下狱吗?”
“那我的老师呢?”裴煦眼泪终于止不住落下来,“他就该死吗?”
第32章
姬元徽想好好与他分析一下其中利弊, 眼下还不是动手的时机。但现在的裴煦显然是听不进去的。
裴煦一定要去,姬元徽就让管家把府上的大门小门全都封死,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
情绪一上头, 说话就都不怎么好听了。两人吵了一架, 不欢而散。
最后裴煦去了新搭好的灵堂枯坐, 姬元徽则赌气回了书房。
傍晚时分下起雨来, 并且有越下越大的势头。
姬元徽手里握着本书心不在焉的翻了一页,眉头焦躁的皱在一起。
今晚还是睡书房吧……现在都在气头上,见了面说不定又要吵起来。
他不想和裴煦吵架,与其见了面又起争执, 那还不如先别见面都冷静冷静。
姬元徽觉得自己肯定没错, 他所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保护裴煦的利益,但裴煦全然不领情。
他有些难过。
但那死去的人是裴煦的老师,在裴煦身处异乡举目无亲时照顾了他很久的人。除了这位老师, 他几乎没什么亲人了。努力了这么久, 马上就能团聚了, 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这种情况还要逼迫他冷静确实有些残忍了。
裴煦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姬元徽叹气,放下书揉了揉眉心。还是都静一静再说吧。
他正出神,张管家敲门进来了。
“主子, 裴少君过来了。”张管家道, “眼下人就在廊下。”
姬元徽将书盖到脸上,一副不想听的模样:“天很晚了, 送他回去, 让他早睡。今晚我有事留在书房, 不过去了。”
张管家应了声是,出去传话,很快又回来了。
“裴少君不肯走……”
“这几天不可能放他出门, 告诉他别想了。”姬元徽有些头疼,不太确定的问张管家,“张伯,我对他凶一点,晾他一会儿,他自己就回去了吧?”
张管家摇头,“老奴不知。”
张管家又出去传话了,天边闪过几道电光,轰隆隆落下雷来。
姬元徽隐隐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梦到过。
不多时张管家回来了,对他道:“裴少君说您若还是不同意他出去,他就一直在那里不走。”
姬元徽问道:“他跪着呢?”
张管家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委婉透露一下这一点,姬元徽就这么问出来了。张管家点头:“主子对裴少君真是了解……”
坏了,怎么好像真对上了。
梦里后来怎么着了来着……裴煦晕过去了,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这梦真是……为什么不能梦到更早一点的东西,说不定就能阻止这次投毒发生了。
姬元徽急得在原地转了圈,然后径直走了出去。
雷光映得裴煦的脸色有些发白,见他出来也只是抬眼望着他,不发一言。
脸色这么难看了还跪在这里受潮气,姬元徽因他这驴脾气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语气也强硬起来:“你回去。”
裴煦别开脸:“不。”
“回去。”姬元徽压着脾气和他说话,“我们回去再商量。”
“没有商量的余地。”裴煦固执道,“他必须死。”
姬元徽气得站起来就走,走出没两步他转身一个滑跪成功在仆从喊出那句“裴少君晕过去了”之前将人接住了。
他在心底暗暗抹了把汗,还好他身手敏捷,这地上多凉,裴煦怎么说倒就倒。
但裴煦好像没晕,刚刚只是身体晃了下。他似乎被姬元徽的动作惊了下,望向他的眼神写满错愕。
姬元徽不管他真晕假晕,头都回了面子已经丢了,人都抱怀里了哪有撒手的道理。他捞着裴煦腿弯将人抱起来往回走。
“我没事。”裴煦挣了两下,“只是腿有些疼,一下没跪住。”
“我管你有没有事,听不见。”姬元徽不顾他挣扎,死死箍着他,“你都不听我的话,我为什么要管你说什么。”
裴煦知道自己这点力气在姬元徽那里跟小猫抓痒没什么两样,索性不再动了。
姬元徽将人抱回内室扔在床上,开始动手脱他的衣服。
裴煦抓他的手:“做什么?”
“你要穿着这一身潮得滴水的衣服睡吗?”姬元徽把他剥得只剩下一层里衣,“你不介意我介意,我不想我床上潮得没法睡。”
姬元徽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裴煦盯着他看了一眼,拿被子把自己裹住将自己塞到了角落。
姬元徽拿着药膏回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