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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办,但少夫人的存在却将是人尽皆知,这必然有无数长老宗亲的拼死阻挠。

千鸿宫数百年来就没有哪个宗主有过婚姻,他们会虚伪的说是因为宗主一生要献给神鸟,实际上宣琮知道,那是为了众多孩子中选拔宗主的潜规则,能一直轮回下去。

宣衡选在这时候成婚,或许也是因为近日刚刚有数位长老惨死,正是宗门上下最无人敢阻挠他的时候——但宣琮也不敢想象,他背后对千鸿宫上下有多少施压、胁迫和控制,让此刻没有一个人敢阻拦这场婚礼。

宣琮本以为宣衡是千鸿宫的傀儡,他以为自己的放浪形骸才是反抗。

现在他愈发感觉出来了,兄长比谁都偏执。

认准就要的东西,比谁都疯。

不过宣琮猜测,羡泽应该对他兄长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宣衡也是这样想的。

她没必要知道。

想要成婚的是他,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

甚至宣衡眉眼之间仍有几分歉意,宣琮能侧耳听到他低声说什么“只能在此处办婚礼,终究是对不起你……”“你说冠顶的东珠?有,还有许多……”

只是这婚礼越办,长老们越是脸色难看。

二人叩首的环节,羡泽压根不打算拜任何天地师长,宣衡也早与她商议好了,并不在意,只是独自一人直挺挺的向天地,向殿厅正座上代表卓鼎君的师承经传叩拜。

但除了千鸿宫的一切以外,宣衡还在上座主位,放了一支朱笔。看那朱笔并非什么上等的法器,而是件旧物。

宣衡低声笑道:“我小时候,母亲来东山别宫看过我,给了我这支朱笔。她此时应该仍在外闭关,这朱笔就当做她见证我们的婚礼。”

羡泽轻“啊”了一声,对着朱笔微微颔首。那位说当宣衡继位后就来参加典仪的母亲。

那几位长老看着立在原地环顾四周的女人,与规规矩矩跪拜的少宫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到了婚礼最重要的交换信物的环节,宣衡奉上的果然是自己腰间的玉衡,当他弯腰为羡泽系上玉衡时,羡泽手指有些轻浮的拨弄着玉衡的缨子,有位长老脸憋得通红,竟然当场昏了过去。

这是千鸿宫最重要的信物啊!

而羡泽也拿出了交换的信物,不是任何珠玉法器,而是一根羽毛。

白色中点点洒金的羽毛,尾端有微微烧焦的痕迹。

一支羽毛,来交换意味着未来宗主最大诺言的玉衡?

而宣衡面上却涌上来被冲击的惊愕欢欣,他紧紧握着那支羽毛,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表达。

宣琮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羡泽的身份不对劲。

之前只是以为她是不出世的大能,或者是其他宗门的重要人物,但现在看宣衡的态度绝不仅是这么简单。

宣衡的玉衡因为曾经由鸾仙之手送还回来,所以他视若珍宝,绝不可能随意赠人,而此刻他系在羡泽腰间时的神情,隐隐透露着某种狂热,就如同当年他念叨结仙缘时那般!

再加上羡泽对拜师承经传拜天地的不屑一顾,赠予的信物是一枚羽毛却让宣衡如此激动……

他也记得上古典籍中记载过神鸟入世定情,以羽毛作为信物,不腐不坏,甚至说哪怕凡人死后化作魔域的鬼,掉入冥油河中,握着羽毛也能浮上来。

难不成、难不成眼前的女子,是传说中的鸾仙?!

怎么可能!

在宣琮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双方交换信物,婚礼也过了半。

仆从端来金盆,二人洗手作礼沃盥,再移步到侧间共用酳酒。

桌上摆了金器大漆盛做的九道饭菜,二人需要三饭三酳,以示夫妻今后要共餐同饮。

本应该严肃重礼的仪式,但羡泽却满眼好奇扭头乱看,发冠上珠玉晃动,宣衡笑了笑,为她扶住发冠,细细解释礼节的出处与寓意。

这场婚礼因为二人的喁喁私语而显得温情私密。

桌上的饭菜要各吃三口,但因为那腊肉太好吃,羡泽吃了第三口之后还忍不住伸筷子,宣衡连忙道:“夜里让膳房再做,回头端屋里,这会儿再吃寓意就不好了。”

羡泽偏过头,有些不满道:“大不了我吃六口,吃个六六大顺。”

宣衡宽袖下挽住紧紧挽住她的手,侧耳对她说了好一阵子,她终于作罢,拿起绘有雌雄双鸟的大漆合卺。夫妻二人需各饮三次,她一尝是好酒,面上有些惊喜的神色,宣衡眼睛微微弯了一下,似乎是特意为她备的。

只不过宣衡几乎从不饮酒,以袖掩面,三大口下去面上也微微皱起来,到夫妻对拜的时候便是两颊泛红。

而后便是双方可同亲友饮酒,共分餐食作为沾喜,但周围的长老脸色比腊肉还黑,宣琮又不想沾这个喜,无一人上去主动分餐。

宣衡抿着嘴唇,面无表情的请女侍端来分餐的瓷盘,走到宣琮面前。

宣琮看了他一眼,这沾喜纯粹是来针对他啊。

宣琮目光斜向羡泽,她正在看向窗外,对着二人对峙丝毫不知。

他笑道:“……哥,我吃不动了。”

宣衡冷冷道:“既然来了,就别坏了规矩。”

兄弟二人对视片刻,宣琮还是拿起了大红色漆筷,夹了一口吃下。

宣衡不再看他,转过身去要将剩下几杯酒端给诸位长老,就听见宣琮在后头发出干呕的声音。

他回头怒瞪。

宣琮还不知道从哪儿弄出刺绣帕子,小心翼翼地捂着嘴:“哎,不好意思,味儿太冲了。啊……我不会是害喜了吧,哥,这是双喜临门啊。”

宣衡:“……?”

诸位长老:“……??!”

羡泽听见这话实在绷不住,狂笑起来,宣琮也眉梢挑起看向羡泽:果然她并不是没注意到他们兄弟二人的针锋相对,只是故意装作没听见。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发觉这屋里氛围似乎很诡异,宣衡正冷冷盯着他弟弟不说话。

羡泽:咳……她是不是不该笑。

这个场面确实有点像什么小三挺着大肚子大闹婚礼现场。

宣琮你真行啊。

宣琮对羡泽咧嘴一笑,还要扶着腰,装出有孕的模样,羡泽宣衡拿起桌上金杯,朝他掷去!

宣琮侧头躲开,那金杯砸开窗户,噔一声落在殿室外的石阶上,噔噔作响的滚落下去。

婚礼现场一片死寂,羡泽觉得俩人说不定能打起来,亢奋的两眼乱飘。

但宣衡目光挪过来,沉默的看着她不嫌事儿大找乐子的表情,眸中隐隐有些伤心与指责。羡泽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只说自己不太舒服想要先入房去了。

这正合宣衡的意思,婚礼结束他也不需要这些人在这里,正想跟着离去。

几位长老却死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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