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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沐浴。
孟婵音登时松口气,可也不敢逗留,在屋内不停地?寻如何出去。
过了好一阵,息扶藐换了身干净的长袍出来,深邃俊美的眉眼沾着湿气,发梢也尚在滴水。
他长身玉立地?靠在木架上,双手环抱,挑眼看已经?放弃门,转而去与门窗纠缠的少女。
她虽然喝得?脑子不清醒,但还算冷静,晓得?将墙上挂灯的铁钩拔出来,趴在窗沿上去翘窗。
真是聪明的小姑娘。
他莞尔弯眼,眸中荡出一丝浅笑。
聪明归聪明,但反应太慢了,没留意?到门已经?被开过,桌上摆放了几壶酒与几套衣物、洗漱用具。
孟婵音眼看着就要将窗户撬开了,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迫不及待使最后?的力气,刚撬开一点缝隙,伴随淡雅的清香忽然袭来。
然后?撬开的窗户又被人拽回来了,应声阖上一道‘咯吱’的摩擦音。
孟婵音手中的铁钩被人夺去。
“哎。”她下意?识去抢。
她刚转过身,倏然被按住了肩膀。
青年高大的身子将她圈在怀中。
随着铁钩落地?砸出的响声,息扶藐又揽腰将她抱起来,比刚才粗鲁的扛温柔得?多。
他抱着少女,转身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屈身蹲在她的面?前,像是小时候那般漫不经?心地?训诫:“妹妹不能?玩尖锐的利器。”
孟婵音在他的目光下轻轻地?颤着身子,下唇被用力地?咬出深痕:“阿兄将我带到这里来是作何?”
息扶藐微笑:“自然是看妹妹如何为了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懦弱男人肝肠寸断。”
“你!”她被他毫不客气的话气得?眼眶一红,死死地?瞪着他。
原就觉得?此事有他的手笔,她没有诘问他,他现在反倒对她冷嘲热讽。
少女瞪起人来没有半分的凶恶,反倒有种?狐假虎威的软媚,尤其现在眼角还坠着晶莹的泪珠,一抽一搭地?被捏住双颊,更是乖得?可怜。
这样?的软媚的女子,还敢醉得?那般慵懒无力,但凡有男子误打误撞闯进来看见她,谁能?保证不起色心?
息扶藐松开手,看着她虚软在椅上柔喘,“他都不要你了,你为他伤心难过谁又能?看见。”
青年的语气很冷淡,冷得?半句安慰都没有,全是冷嘲热讽。
孟婵音羞愧地?瞪着他,“我不为他难过,还能?为谁?为他难过不应该吗?”
那是前世今生,几十年的感情?,她没那么快放下。
可这句话却似让青年眼神一暗,转身拿起桌上的酒壶塞进她的怀中,笑道:“喝,妹妹做得?对,是应该难过,毕竟以后?可没机会了。”
孟婵音抬起泛雾的眸,在他的目光下拿起酒仰头喝下。
她一喝完,他便又递过来。
直喝得?她面?色发白,最后?喝不下俯身呕吐。
孟婵音将刚才喝进去的酒全都吐了出来,但还是蹲在地?上不想起来,压抑着哭声像是被丢弃的小猫儿。
他说的话实在太过分了。
从?一开始的失声大哭,再到小声哽咽,她兀自蹲在地?上哭了多久,青年便坐在一旁看了多久。
“起来。”他将她抱起来。
她别过头不让他碰。
息扶藐懒垂下长睫,淡声呵斥:“别乱动。”然后?强硬板过她的脸。
两人相?望,少女眼睫上糊着泪,哭得?很是狼狈,而他眼底原来全是怜惜。
她微微怔愣,任由?青年抱起她放在小榻上,神色迟钝地?看着他转身拿起桌上的东西。
他蹲在她的面?前,平淡地?拿起洗漱器皿,“张口。”
孟婵音歪头看着他,然后?在他的目光下缓缓张开了口。
息扶藐没有看她,端着她泛醉红的小脸,眉眼冷峻的给她漱去口中的酒。
这会儿他穿戴整齐,冷着一副兄长姿态,她又不觉着危险了,连眼神都是水漉漉的,好似摆在珍藏室内的精致木偶娃娃,让她作甚都会乖乖配合。
息扶藐从?未服侍过人,其间力道稍稍失控,她眉间微蹙,舌尖下意?识将他探进来的硬物抵开。
“唔。”
息扶藐掀眸,冷静地?觑她水柔柔的眼,好似再继续,她便要承受不泪眼婆娑地?哭出来。
他没再继续,端起一杯清茶递至她的唇边,言简意?赅地?吩咐:“含住。”
含……什么啊?
刚喝下的酒在情?绪高涨后?,安静下来便开始发散了。
孟婵音迷蒙地?垂下头,含住茶杯的边沿,正要喝时耳畔又响起青年冷硬的吩咐。
“不许喝,吐出来。”
真凶……
她乖乖的将茶水吐出来,抬起泛起醉意?的小脸,眼眸迷离,唇如染红脂,埋怨他方才的语气:“别凶我。”
她满脸的不满。
这样?便凶了?
息扶藐眼睫微坠,原本冷漠的眉眼在与她对视中缓缓柔和:“这样?呢?还凶吗?”
周围似是安静了,安静得?她能?清晰听见,有谁的心声在疯狂跳动。
不是他的,而是她的。
这种?强烈得?不正常的心跳声令她惶恐,忍不住想要别开眼,避开他潮润的目光。
但息扶藐要她看着,“婵儿。”
他的手指有些烫,屈指抬着她的脸,指腹蹭过她唇角的湿润。
她被抚得?很舒服,卸下力道将下巴抵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嗯’了声。
他问:“讨厌娄子胥吗?”
“讨厌。”
现在再提及娄子胥,她便觉着犹如有一把刀插进了喉咙,胃里翻涌着欲吐不能?的难受。
“他明明说过这辈子除了我,谁也不会娶,会一生一世的爱我,但现在他却连见都不见我一面?,分明他是能?出来的,以前被他爹爹打瘸了腿,那么多人守着,他都能?偷偷跑出来见我,他是能?出来的。”
她说得?委屈,眸中的泪如豆大的珍珠,顺着微红的脸颊滑落,晕湿他的手背。
息扶藐盯着手背上滑落的泪珠,似带刺的透明花刺将那块皮肤划伤,看不见的血流了满地?。
“……其实我也在想,万一他被人看管得?严实在出不来,但也能?派人出来与我说一声,他以前千里之外都会派人给我报平安,送东西的,珍珠排簪、汉白玉耳珰,缠枝金手镯,哦,还有百褶梨花裙……”
她如数家珍地?说着,息扶藐安静地?听。
直到她说完后?失落地?垂下眸,抱着托住她下巴的手,委屈得?似寻求庇护的雏鸟。
“你看,他好坏。”
息扶藐开口:“婵儿记错了,那些都是阿兄做的。”
“阿兄?”她低迷地?呢喃。
息扶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