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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调遣,意图刺探王府内院阴私之事?说了。”
“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萧挽风从银盘里挑拣了个个头?最大的杏子,递过去谢明裳嘴边:“看你如何想。”
“我?”谢明裳抬手接过杏子,试探着咬下一口,甜的。她满意地继续咔嚓咔嚓地吃。
“殿下的事,推到我身上做什么。”
萧挽风更?正说:“我们的事。”
谢明裳对榻边坐着的男人微笑。
团扇遮住下半张面孔,只露出一双乌亮剔
透的眼?睛,带几分微妙心态坐起半身,凑近过去萧挽风耳边,以浅浅的气声和他说:
“我们的圆房事……还是得看殿下一人的意思。”
萧挽风原本闲坐在贵妃榻边剥杏子。听她在耳边说悄悄话般吐气,剥杏子的动作便?停下了。
目光锐利地在谢明裳脸上转一圈。
谢明裳很久没被?这?种针扎般的视线盯过了。但看他的神色,依旧是那副辨不出喜怒的淡漠模样。
“想和我圆房?可以。”萧挽风平静地说。
谢明裳嗤地笑了。
“行了殿下。没有取笑你的意思,你也无需恼羞成怒。”
她早习惯了这?位表里不一的姿态,表面越冷淡,谁知道?内心如何恼火。
她忍着笑又躺下。虽说有病得趁早治,但眼?下不是内讧的时候。
“宫里派来的人确实得要殿下出面。但如何把?人处置了,而不会连累得殿下跪宫门?谢罪,连带着牵累了后院的我们,还得殿下斟酌。”
萧挽风支着两条长?腿,继续剥杏子。
他自己剥了却又不吃,只把?剥好的杏子递到谢明裳嘴边。谢明裳老实不客气地张嘴咬下。
连吃了三个甜杏,之后却接连咬了两个酸杏。
酸得她几乎倒牙,捂嘴怒视,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专挑酸杏的时候,萧挽风终于?停下递杏子的动作,开口道?:
“往后拖一拖。你父亲这?几日要出征,不宜横生事端。”
谢明裳一怔。
宫里对她父亲的打算,她听冯喜提过一次。但当时说得是“等待时机”。
圣旨给谢家三个月的时间补足二十万两银,如今才过去一个半月。
清凌凌的目光转去灯下,望着身侧的颀健身影。“这?么快?”
就是这?么快。
萧挽风边剥着杏子边慢慢地说起缘由。
“一来,你父亲连续上表请战。战意坚决。”
“二来,”萧挽风一哂:“圣上坐镇京城,苦心筹谋多日,终于?把?谢家捏在手里。但两个月过去,边境谋反的辽东王势力壮大数倍,叛军在虎牢关?下集结,号称义师十八万,距离京城不到两百里——军情危急了。”
谢明裳听得想笑,事关?父亲,却又笑不出,索性?躺回榻上去。
“天子圣明。”她嘲讽地摇了摇团扇:
“我爹爹出征在即,人和军饷总要给足了罢。”
“点禁军精兵三万。头?一批十五万两军饷已筹备好。”
谢明裳垂目思忖着。
以三万对十八万,乍听似乎差距巨大。但两军对垒,人数并不是决定性?的胜败因素。
三万精兵主防守的话,加上虎牢雄关?的屏障,并非无胜算。
再说了,打过仗的都知道?如何把?牛皮吹上天,叛军吹嘘的所谓“义师十八万”,谁知里头?水分有多大。
谢明裳细微绷紧的肩头?放松下去。她爹爹出征经验老道?,轮不到她担心。
心念如电转,忽地有个想法闪电般钻出脑海。
“这?紧急筹措的十五万两的军饷里头?……该不会有殿下买谢家宅子的五万两?”
萧挽风又在剥杏子了。
边剥边道?:“当然。”
谢明裳没忍住笑出了声。
“哎呀,这?算什么事。殿下和我父亲当年?在关?外有过一段旧怨的。捏着鼻子买不喜欢的谢宅也就罢了,还出了五万两这?么多,家底该不会都掏空了?”
她半真半假地道?:“殿下如何想的?这?笔账左算右算,你都亏大了。早晨我托严长?史和你说,不值当。”
萧挽风在灯下不明显地弯了弯唇。
他平日少言笑,细微的愉悦表情落在谢明裳的眼?里反倒凸显得分明。
萧挽风剥开银盘里的最后一个杏子,放去谢明裳嘴边。她之前接连咬了两个酸杏,很坚决地捂着嘴拒绝,连头?都扭去床里。
萧挽风便?把?剥好的杏子拿回,取榻边搁着的银鞘弯刀切成两半,自己咬了一口,把?另一半再递过去谢明裳嘴边。
“甜的。”
谢明裳半信半疑地咬下一口。
果然很甜,比今晚吃的大部分杏子都要甜。她满意地张嘴把?半个杏子含住。
萧挽风坐在贵妃榻边,继续吃自己咬过一口的半个甜杏。
“值得。”他简短地说。
第39章 殿下,你敢不敢?
这晚萧挽风没有歇在主院。
过来半个?时辰,把整盘的甜杏剥开,喂谢明裳吃了个?肚皮滚圆,说了一会儿话,人起身走了。
这是他第几?回?过来剥杏子?也不见他自己多爱吃。
谢明裳半夜迷迷糊糊醒来时,忽地想起这桩事,无端觉得好笑。两边相处近整个?月,她明显感觉到,他是真的喜欢喂她吃东西。
有几?次他喂得急,她手来不及接,索性直接张嘴叼走,他神色间?的愉悦遮掩不住。
喂的都是她爱吃的,不惹她反感。洗剥得好好的放在嘴边,她这边吃得满足,那边看得愉悦,偶尔会透几?句谢家的事给她。
在这位河间?王手下讨日子,有时也并没有之前想的困难。
谢明裳对着黑暗的帐子无声地笑了下,困意上涌,又睡了过去。
朱红惜次日领着胡太医请诊平安脉时,借着收拾东间?的借口,遮遮掩掩问起萧挽风夜里未留宿主院的事。
“有两套主上的换洗衣裳留在东间?,瞧着几?日未动了……”
朱红惜摆出一副谦卑姿态:“奴婢刚来,不知主上的习性。大约几?日需要备一套新的在东间??还请娘子示下。”
谢明裳摊平手腕诊脉,好笑地看一眼朱红惜的低眉小媳妇模样。
这位不简单,从宫里杀个?回?马枪,忍功见涨。
“你不是跟我前后脚进的王府?现?在又装起刚来的新人了。你不知的事问我也无用?,直接问正?主去。”
朱红惜恨得几?乎咬碎银牙,强忍着挤出笑容:“哪敢。娘子也不清楚的话,那奴婢斗胆把主上过来留宿的日子记录在案,日后也方?便查备。”
正?好诊脉结束,谢明裳收回?手腕,盯着朱红惜告退出门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