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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处。
两摞左右分开,对?面前逐渐睁大的乌黑眼睛,缓缓道:“你现在?如何想??”
谢明裳头晕目眩,脑壳几欲裂,“想?睡觉。”砰地倒在?桌上。
众人?齐齐吃了一惊。
“去内间睡。“萧挽风搀扶她绕去内间,安置在?木板床上。又放下竹帘,遮挡内外间。
严陆卿站在?外间等?候,低声出谋划策:“殿下,黄内监此人?心胸狭窄又贪生怕死,城府不算深,可以诈他一诈。”
萧挽风吩咐推轮椅:“慢慢地去。再晾一晾他,才好说?话。”
——
黄内监这?趟来河间王府,在?前堂□□晾了半个时辰,晾得他咬牙切齿。
河间王府的架子明显拿大了,上回还不敢如此慢待于他!
苦等?半个时辰,王府之主?才姗姗来迟。黄内监挤出笑容上前迎接。
谁叫京城的风向变了呢。
突厥人?意图发兵,圣上也?突然想?起了沉寂多?日的河间王府。今日不就派他来传旨施恩了?
能屈能伸,灵活才能长久。
黄内监上前去,二话不说?开始扇自?己的耳光。
边扇边咒骂自?己蠢笨无用:“上回殿下宫中遇刺,奴婢在?桥下反应不及!刺客现身的那一刻,奴婢便急奔上桥,只可惜相距太远,有心护卫而无力!幸好殿下吉人?天相!”
“永小安那狗奴才,当时就在?桥上,却眼见殿下涉险而不以身挡刀!那狗奴才已按宫规处置了……”
萧挽风的木轮椅停在?他面前,果然一副看蠢货的神色。
“谁让你来的?”
“奴婢奉圣上旨意,向殿下转述宫中行刺大案的始末……”
“谁让你来的?”萧挽风不等?他说?完便打断:
“他送你给本王示好,你还懵然不知?”
黄内监谄笑的表情僵在?脸上。“送什么、什么示好?”
萧挽风一哂。
木轮椅自?黄内监身侧经过。“你对?本王岂止见死不救?”
“矫诏传召本王上桥,圣上却不在?桥对?岸的御花园。你和刺客无勾连?”
萧挽风唇边嘲弄之意明显:“不管你如何在?宫里脱罪。你胆敢来本王地界,赐你死罪,不算枉你。”
黄内监面色如土,噗通跪倒,大喊冤枉:
“刺客当场被谢六娘子斩断手腕,后来禁军寻到刺客时,失血过多?,人?已毙命!奴婢是宫里人?,和宫外的刺客毫无关系啊!”
严陆卿慢悠悠地地跟进前堂,不忘添油加醋,拱火几句:“刺客已死,黄公公指望死无对?证?所以今日才敢大胆入河间王府。岂不知,我们殿下越想?当日之事越可疑。”
“黄公公身为引殿下上桥之人?,推说?不知情,找个十来岁的小内侍顶缸,就想?把自?己干干净净地摘出去?世上哪有如此轻易逃脱的恶行呢。”
严陆卿真心实?意地替他叹息:“究竟哪位让黄公公来的?和黄公公说?好‘化?解干戈为玉帛’之类的说?辞?他在?糊弄黄公公顶缸,以黄公公你的一条性命让殿下消气啊!只可惜……”
“只可惜,”萧挽风森然道:“本王向来不怎么大度。区区一条贱命,也?配抵消本王当众遇刺的恶气?”
他冷声吩咐:“来人?!把这?狗奴拖出去,杖杀。”
“尸体扔回宫门?口,问?冯喜,他这?御前第?一人?,对?黄内监勾连行刺的背后之人?,清楚不清楚。”
门?外亲兵大声应喏,当即有四?个亲兵如狼似虎,把黄内监踢翻捆倒,提溜着就要往外走。
黄内监惊恐得浑身发抖!
所幸身上被捆了,却无人?堵嘴,他还能说?话。他当即大喊大叫:“饶命!饶命!奴婢哪有什么背后之人??奴婢奉圣旨而来,奴婢有宫里的好消息带给殿下啊——殿下饶命!”
压根没人?搭理他,众亲兵虎狼般把他提出门?外,压倒在?刑凳上。
提刑杖的亲兵问?:“杖多?少?”
“殿下说?,杖杀。”
黄内监涕泪横流,绝望大喊:“冯喜老贼,你害我!你说?得好听,叫咱赶紧登门?讨个好,又说?河间王毕竟是圣上兄弟,不会对?传旨天使动手!哎哟哟饶命啊殿下,奴婢知道许多?宫里阴私事,冯喜老贼以为我不知情,其实?我知晓啊!奴婢愿意说?给殿下,只求免死——”
萧挽风纹丝不动地坐在?厅堂正中,等?黄内监实?打实?挨了两三杖,鬼哭狼嚎入耳,这?才吩咐道:“暂停刑杖。人?拖回来。”
“录他口供。”
————
刘氏的画像大致完成,放在?桌上。谢明裳用过中午饭食,坐在?木椅上,从零嘴盘子里掂一块甜糕吃。
吃两口,在?画像上补几笔。
耳边传来滚轮轱辘声。她停下动作,隔窗注视木轮椅在?小雨中推进庭院,又推进书房。
胡太医跟随进书房,开始准备今日的正骨拨筋。
银盆装好温水,备好布巾,恭谨地卷起缎裤至膝盖。“殿下,下官要开始了。今日殿下感觉如何?”
萧挽风没有回答。黑眸盯着窗边的小娘子。
谢明裳抛下作画的木炭枝,把木椅拖过来轮椅边,坐在?椅上,看胡太医小心翼翼地正骨拨筋,一寸寸捏过小腿淤肿部位,极小心地拉扯推拿,发散淤血。
她坐看片刻,忽地站起身,跑去银盆边洗手,把整盆清水洗成灰色。
胡太医听到水声才察觉,大为吃惊:“等?等?,娘子,洗手的银盆在?别处,这?盆是清洗伤口专用……哎哟。”
他摇摇头,无奈端起银盆,去厨房打新的温水。
谢明裳洗干净了手,蹲在?木轮椅前,定睛打量片刻,伸手捏了捏淤肿严重的小腿。
“被马踢的。”她笃定地道,“踢伤了没好好治,才会有这?种发散的肿胀淤伤。你的小腿都快肿成馒头了。”
她缩回手,仰起头:“你不是他。他的腿是冻伤,你的腿是踢伤。你还要骗人??”
萧挽风低头凝视明澈的目光:“没骗你。是同一条腿。”
谢明裳嗤了声,摆出不和他计较的姿态。
她沿着膝盖往下的肿胀筋骨,四?处揉捏几下,忽然惊讶地扭头望向窗外:
“你看,窗外闪过什么东西?”
萧挽风垂目思忖片刻,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
就在?他视线挪开的刹那,谢明裳得意地翘了翘唇角,关内人?也?蛮好骗的嘛。
她手里猛然发力,下狠手按。
书房里传来一声闷哼。
胡太医前脚抱着银盆踏进书房,后脚就惊得浑身僵直。
他大惊失色地急奔过去,“娘子,你在?按什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