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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裳摆弄着手里的铁令牌:“想清楚再说。”

“汪姑姑的事你交代不了。宫里那条路,早堵死了。聪明人不会吃回头草。”

“你前头有两条路,穆婉辞。要?么死心塌地跟我,要?么死心塌地跟河间王。跟着我,不保你荣华富贵,只保你平平安安放出去?,手头有私产,过安稳日子。”

“跟河间王,不保你性命,但?可以保你有功封赏。你一个女子,立足男子之间不易。你得拼命地立功往上爬,稍一疏忽,便无葬身?之地。”

“两条路,选吧。”

穆婉辞几乎咬破了下?唇。只迟疑片刻,她便坚决拜倒行大礼。

“娘子说得明白,足见信赖。”

“奴不惜身?。只愿以奴之力,洗刷干净我家族祖上蒙受之罪名。将获罪家人自流放地召回,平平淡淡度此余生,奴死而无憾。”

“你祖上什?么事获的罪?”

穆婉辞抿嘴:“十二年前,突厥人大举来犯京城。家父当时

?身?为?朝廷官员,曾上书劝先帝南下?避祸……事后,被主战派追责。”

“哦,原来是劝说先帝南下?迁都的一派官员。”谢明裳纳闷地说:“你家的罪名,不冤呐?”

穆婉辞脸色青青红红,咬唇不语。

“行了。”不管穆家获罪的缘由冤不冤,两边算是正式通过了气。话?里几分真假不提,总归有七分真实情绪。

谢明裳道:“你想追随河间王,建功立业,洗刷你父族的罪名。我不拦你。”

“晴风院非你志向所在。明天出晴风院罢,去?找严长史。就说我吩咐的,让他给你在前院寻个位置。”

穆婉辞吃惊不小:“娘子……放心奴婢在前院做事?”

谢明裳漫不在意地摆弄铁令牌:“你自己说的,为?洗刷家族罪名,你不惜身?。你既有主意,我拦你做甚?去?前院好好做事,立功有封赏;作奸犯科,军棍打死。无甚好说的。”

“……”

“去?收拾东西罢。”

穆婉辞退下?后,兰夏高高兴兴跑近身?前。

“太好了。晴风院以后关门只有我们四?个和?娘子。鹿鸣不必说了,寒酥姐姐和?月桂姐姐也是信赖得过的。我们以后可以关起门来过清静日子了。”

谢明裳抬手捏捏兰夏肉嘟嘟的脸。“寒酥和?月桂要?回大长公主府。”

“啊?”兰夏又吃惊又不舍。“就不能多留几日吗?”

“已留得够久了。”谢明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你不见京城已经四?处戒严,严防突厥人?河间王府也是时?候戒严起来了。”

寒酥和?月桂两个是大长公主府的家生子。对于她们两个来说,当然?是回大长公主府更安全。

“让她们两个准备一下?。明日得空,我亲自送她们过府。”

兰夏退下?去?后,谢明裳独自留在房里,萧挽风留下?的手书依旧静静地放在桌上。

她凝视着这笔不常见的狂草笔迹。

记忆里闪现出两封匿名狂草手书。

谢家被围期间,匿名书信捆在羽箭上,射进谢家庭院。

爹爹谢崇山在书房里烦恼整夜,如何也想不出,这两封提点谢家的匿名书信,来自于哪位旧友。

曾经被她仔仔细细研究过的两封狂草匿名书信,和?面前摆放的这封,笔迹瞧着,有点像?

摆在面前,越看?越像。

“……”

门外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严陆卿去?而复返,在这时?敲门进房来,劝阻说:“寒酥、月桂两位小娘子,知?晓王府不少事,放不得!还是留在王府妥当——”

“寒酥、月桂两个,严长史先别?记挂了。”

谢明裳自窗边转过身?来,握着狂草手书,以全新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严陆卿,看?得他背后起一层鸡皮疙瘩。

“咱们先说说,你家主上的这手好狂草?”

“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呢。说起来,谢家被围门期间,曾经收过两封匿名书信,都是一笔好狂草。”

严陆卿猛然?想起旧事,吸了口气,主上不让提。

他含糊道:“这个……不大好说。”

“等等,严长史,我想起来了。你夏天最喜欢拿一把鹅毛扇子,整天摇啊摇的,扇子呢?”

严陆卿莫名其妙:“早收起压箱底了。娘子要?鹅毛扇作甚?”

谢明裳只笑。

她慢悠悠地抬手比划。

“严长史或许不知?,三月谢家围门期间,总有人喜欢站在风华楼三楼角落的阁子里,大半夜的往下?看?谢家庭院。那处阁子距离谢家两百余步,高处开硬弓,兴许,可以来两次羽箭传书?”

“咳,”严陆卿张嘴要?分辩,谢明裳打断他:

“别?想借口了。有次被我撞见个正着,阁子里三人的形貌,我可都画成小像留存作证。画像至今还在晴风院里哪处箱底压着呢。”

一位人高马大的武人,一位手拿羽毛扇、身?材瘦削的直缀文士,簇拥着居中?一位华服广袖、身?量颀长的主人。

她之前怎么从未想到呢。

“所以,今年三月里,谢家把杜家的三十二抬红漆箱笼抬出来清点、打算退婚的那个傍晚,有三人站在风华楼阁子窗后,直盯着谢家庭院看?个不停——”

漂亮的眼睛里带估量,谢明裳抬起手,在半空中?虚虚划出高度,比划三人的个头和?身?形:

“顾淮,严长史,你家主上?”

严陆卿:“……咳!”

主上明鉴,他可什?么都没说!

第106章 萧某诚意求娶。

谢崇山当夜领圣旨,当夜移交兵权,只领亲兵百人,十车粮草辎重,天不亮便往凉州方向动身启程。

一个上午未走?出二十里地。

为?什?么?因为?裕国公坚持要“送行”。

絮絮叨叨地送。

一口一个“谢老弟”,“当年的?同袍情谊”,热络拉扯交情。

谢家借住的?宅子是裕国公府的?。谢崇山嘴上不提,心里感激裕国公雪中送炭的?情谊,一路慢行闲聊。

说起来,谢崇山心里也有一桩藏了半年的?困惑事。

“三?月谢家被围期间,有两封羽箭射进庭院,绑两封匿名书信,指点谢家认下罪名,退银减罪。看书信口气,是关外故人。”

谢崇山拢缰绳慢行,看了眼裕国公,“莫非是……”

裕国公大笑起来,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连连摆手说小事不必提。

“谢家否极泰来,乃是谢老弟自己的?决策啊。至于那两封匿名信,不必提,不必提!”

谢崇山神色更加和缓,自觉猜测不错,之前果?然是裕国公府暗中襄助。他拱手道:“大恩不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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