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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我垂目道:“若您不信,现在便可对我灵根资质进行全面检查。我这里还带了师父钻研所作手稿,您尽可拿去查阅。”从储物戒中弹出一卷书籍给他。

大长老那头急惶惶让人去搬测灵根的浮石来,这头捧着手稿开始如饥似渴地看。不多时那浮石被八个魔卒搬来,我伸手上去一贴,浮石上果然现出纯正蔚蓝色,这是水灵根的颜色。

一般检测是到此结束的,我并不撤手,而是向上方仍旧面色凝重存疑的大长老道:“等半个时辰,您再看。”

待我持续性把手贴上浮石半个时辰后,石面蓝色开始变得波光粼粼,时深时浅。

须知只有不同属性的灵根才会显现出不同颜色,而这显示得深浅不一,却都是蓝色。

“您若还是不信,我多余的水灵根能在颈后摸到,您也可亲自一瞧。”

大长老见状,心有余悸地抚胸:“老夫信了,老夫信了。沈公子这筹码着实是大礼。还请公子随我入山门,老夫这就将你引荐给少主。”

而后,我登时就成了贵客,身前八个魔卒引路,身后八个魔卒殿后护卫。

只是未走几步路,那大长老忽然给我眼前罩了条黑布,阻我视野。

“魔宫乃重地,在交易正式达成前,还不能给沈公子透露具体位置。”

不说还好,一说我心里便发毛。当年给师父手令的是二长老,而今接待的是大长老,会否其中还有问题?

不过左右出发前,我已给自己腰上贴了一圈自画的撼天爆符,并用秘法隐藏。用师父的话来说,仙器符箓上,我造诣已高处不胜寒,只差适配足够的修为再加持数倍效果。若是达不成交易又被强留,我也不介意给这魔教山头平个顶、开个瓢。

但眼前漆黑,跟着走,着实无聊得很。

我便先在心中默默预演,要如何与魔教少主桓九相处。

桓九此人,我见到过的。

六年前,花降秘境入口在远东现世,师父带我去秘境中寻找仙器来用,我们便在里面一处藏宝洞穴遇上了魔教二长老与桓九。

那时桓九少年身形,一身血一样红的红衣,脑后随便吊着根银簪,乱发覆面,路都走不稳,人被他们二长老搀着,一路咯咯乱笑。他一会说自己修的是仙马上就要筑基了,一会又说自己是一只狸猫要去抓鱼吃、扯线团玩。

遇到个这么模样的元婴巅峰魔修,我和师父都骇得不轻。待跟魔教二长老互相介绍明了情况后,我们才缓过劲。

二长老说,他知道秘境有无数仙修正在探寻,甚至合体期大能都来了,此处对他们魔修而言危险至极。可少主的病一日比一日严重,他不得不带少主来找有无可治疗这疯病的灵宝,哪怕稍稍压制些也可以。

然后,师父答应了帮忙寻找。

左右我又没修为,探索秘境本就存在危险,他们长辈二人便把我和桓九留在原地,地上画了个圈隐藏气息。二位长辈进洞更深处找,我负责照顾蹲在地上挖土的桓九。

彼时我十六岁,还不大明白,为何师父愿意帮助魔修。而今想来,师父教导我时就把仙修魔修之分看得很淡,约摸早就料到增城派有可能为世家仙门所不容,为防万一,试图多留人情,多一条退路。

桓九,半步大乘期魔尊的弟弟,在疯之前是二十岁时便修炼到元婴期的魔修天才。

传说他刚元婴期时为取乐,手中立刀,一袭红衣,猖狂无比地堵在重光派与千秋宫交界的悬崖上,向过路所有仙修收保护费。最过分的是每一个仙修与他搭话,无论说的什么,他都要先来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二十岁就修炼到元婴啦?”

那次闹剧,最后是两个世家仙门被收保护费的弟子层层上请,一个请动掌门,一个请动掌教,双双逼向中间悬崖,桓九才见势不妙瞬闪没影。当然,保护费一分没还。

那以后,修仙界到处流传着魔尊弟弟二十岁结婴修炼天才的传说。

直到魔尊身陨,他疯掉,才停。

六年前花降秘境中,我看身形和我一样是少年的桓九挖土,掘地一尺还在继续,觉得颇有意趣,又下意识觉着对方是个同龄人,就很哥们地给他递了个仙器掘玄铲。

桓九回过头来,狐疑看我。

隔这样近时,我才看清这位曾经如此骄傲的少主乱发下的容貌。

长眉入鬓,一双赤眸透如宝石,轮廓棱角分明,便是脸颊上沾染了些许尘土,亦不失矜贵俊逸。

不得不说,很好看。

可惜是个疯子。

我将掘玄铲再往前递递:“用这个挖,得劲。”

桓九一听这个得劲,赤眸一亮,抓过铲子用力向下一撬,直接就是三尺的土被撬了出来。

他赞叹不已:“果然很得劲,谢谢。”

然后他放下了铲子,开始从周围拔草扔进坑去。

我便蹲着一起看坑,问:“你在干什么?”

“我在给以后下蛋做窝。”

我眉头一个狠抖。

桓九极诚恳地用通透的红宝石眼睛凝望我,说:“你不晓得,咱们公蛇如果不做窝,是不会有母蛇给我下蛋的。”

原来不是他下蛋。

虽然我也没听说过蛇有这种习性,听上去更像是鸟。但这少主在发疯,不需要在意这么多细节。

我看着坑里草叶越垫越多,又问:“你不是元婴巅峰吗?为什么不用灵力挖?”

桓九回答得极有道理:“没有蛇用灵力做窝。”

我称赞:“你真是一条身体力行的好蛇,你的窝一定会有母蛇看上的。”

桓九看过来的目光更欢喜荡漾了,他诚挚地邀请:“那麻烦你先下去躺躺,看这窝够不够软,看能不能让母蛇心甘情愿为我下蛋。”

第3章 交易

等师父与魔教二长老回来,见着的正是桓九扒在坑外,我灰扑扑地坐在坑里,互相笑着说话。

彼时无论是师父还是二长老,都对我竟能跟桓九无缝交流感到非常震惊。其实我觉着也没什么难理解的,桓九既说自己是一条蛇,那就把他真当成一条蛇,就可以了。

二长老找到了各式灵宝,送到桓九面前,一件一件试。

终于当其中一清心铃摇响时,桓九猛地捂住头颅,跪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痛苦嚎叫。

再然后,他就不是和我一起挖坑玩的小蛇了。

分道扬镳时,桓九再没用那双犹如红色琉璃、却变得充满血气和恨意的眼睛正瞧过我一眼。

不过那清心铃估摸效果不佳,否则,魔教少主也不至于还疯着。

这厢我摸着黑,不知绕了多少弯路,一路完成了对昔日过往的深度复盘,竟还没走到。

而后又拐两弯,跨进一门槛,才到。

听脚步声,周围魔卒退去,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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