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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足够治好这镇上所有疫病患者了。治好他们之后,我就搬个地方,搬去个远的。”

本来就是打算,一步步离他更远的。

桓九在我怀里僵了僵身子,语气却平静:“远之……会给我这次新住处的位置么?”

我一丝丝捋他的发,极尽温柔:“这一次会。下一次就不知道了。”

他仰起脸来,往前轻啄我唇角,眉眼间氤氲着笑意,像是半点都不难过:“好,远之完全抛弃我之前,我会经常来找远之私会,经常来检查远之有没有自伤身体、身上是不是满满当当的。”

不久,桓九便离去了,背影潇洒得如同个刚从勾栏走出的少年郎。

红绸带还散在床头,他没有拿走。

桓九以为给我备好两大摞救人的符,我便不会自耗灵力,他以为得也太天真。我的最终目的,本就是将他给我的金丹完全奉还与苍生。

听说播阳镇疫病泛滥,连仙师给的解药都不够用,我第二站直接去了播阳镇隔绝出的疫区。但我并未在给桓九发回我在这里的位置,因为播阳镇是仙盟范围内的城镇。我打算在这里将符咒耗光、灵力用尽,再回圣教下城镇,叫桓九来给我补。

他什么时候嫌烦不想补了、或我什么时候烦了他,便说明我与他已彻底缘尽。我就自碎金丹,用最后的灵力画符,从此销声匿迹,做个永世凡人,躲在暗处,专心恨他。

第98章 放心

在播阳镇疫区,符咒消耗果然巨大,那两大摞四日便已花完,之后又是我亲手来画。但画了两日符后,我灵力即将耗尽之时,突闻天上剑啸,有仙门弟子御剑而至。

我在里头静听,那两名仙盟弟子与本地看守打招呼,果然是为着疫区最近疫病患者突然大规模好转而来,打算调查。毕竟仙毒被我治好了,他们仙盟盟主还怎么吸食凡人精气。

因此我二话不说,直接破窗而逃。

我向西御剑,他们两个自然尽力在追。我其实也不想光逃,若我有足够灵力将这二人砍死,我也愿意砍的。而今只有尽全力御剑逃走的力气。

我到了处立有圣教瞭望台的山头,终于几乎耗尽,摔了下去。那两人见到瞭望台,也不得不转身离开。

我只是以个人的、隐匿的身份在仙盟范围内救治仙毒,即引来如此围追,可见以我个人力量想解决这个问题根本不可能。倘若战争延绵数年甚至数十年,人间不知变成何种模样。

桓九说得对,是该想办法釜底抽薪,尽快结束这修真界的争端。可是,谈何容易。

我躺在草垛枝丫里,浑身是划伤,狼狈不堪,却有些想他了。幸而还有最后一点点灵力,可扔出一张传讯符。

之后我放心闭目,就着这草垛睡过去。我想,睡一觉一睁眼,又可以看见他一回了。即便已和他没有可能,但想和他彻底缘尽,也不容易。

我是完全没料到我会以这种方式醒转。

神思清醒时,浑身钝痛,那痛还一层又一层地不断叠加,灵力随之而入。眼前红衣的魔尊将我重重欺着,见我睁眼,还笑出了声:“总算醒了?”

厢房,床头,我看清当下情况,气血顿时翻涌:“桓九,你有病是吗?!你这几天到底在对着我发什么癫!”

他恶狠狠捏住我下颚,捏得我骨头生疼:“我发癫?是谁在整日发癫犯病,半点都不爱惜自己?说到了新住处就给我位置,位置呢?本君等你好几日,你的位置就在荒山上的草垛里,找到人时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是对他先前完全小心谨慎的模样不怎么喜欢,可近日这样子的,又过了头。我声音有些碎:“你先前不是这样……你很久都没这么对我了……”

桓九倾身下来,贴着我颈侧轻咬:“先前是怕远之走,而今反正也留不住,本君放肆又如何?你以为本君很喜欢扮那种可怜柔弱讨巧的样子?睡着睡着这样清醒的感觉,远之第一次体会吧?这是远之肆意妄为的惩罚。”

我才醒,眼前却又一阵阵看不清,他这几日的反常我是真有些忍不了了,骂道:“禽兽!王八蛋!你要给我渡灵力,明明可以直接……”

之后的话,我实说不出了,这次是真的要碎了。

桓九恶劣地在我耳畔道:“我上次也说过,有更直接的办法,是远之自己非要选这不怎么直接的法子。远之既然选过,可就不能换啦。”

一次云散后,我找回些力气,将他踹开,且接着狠踹了好几脚。他这回竟知道一次性把我灵力补满了,但此种行为简直恶劣得罄竹难书。

我环视四周,问:“这是哪?”

桓九一抹嘴唇:“随便找的一家最近的客栈,隔不隔音不清楚。”

好得很。

我冷下脸去找衣物披上,淡淡道:“魔尊大人既已帮忙补满灵力,那你可以走了。下次有需要,我再叫你。”

桓九并未被我这话刺得流露半分难受,眼底反起笑意:“原来远之特意给我留了个告别的时间,是想榨干我最后的价值。”

我平静地系着衣带:“是。等什么时候魔尊大人不愿应我,嫌我烦了,我就会真正离开。”

这样消磨了你的爱意,我才能安心。我不希望自己恨不明白你时,你还爱着我,让我总忍不住有那种回头的冲动,让我们继续互相折磨。

桓九看着我笑,笑意愈来愈深:“可我给了远之那么多符去救人、还给远之完全补满灵力,你还是不爱惜自己,把自己作弄成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下你离开。”

我慢条斯理地打理自己,抚平衣襟:“那就请你把我抓回去囚着。你以前不是没做过,再做一次应该很熟练。”

桓九甜甜地说:“你为了自己痛快,真是恨不得我死。”

他这话我不大明白了。我好好睡着觉,一醒来却见到此种场景,到底是他痛快还是我痛快?

我道:“桓九,我不晓得你最近在对我发什么神经,你若恨我弃你而去,你把我抓回去锁着就是了,这选择我说过无数回;你若愿意放我走,有必要这般死缠烂打,弄得如此过分?”

话毕,我再度被他按倒。他已对我笑得嘴角抽搐,透红的眼眸涌现泪光:“就当你……可怜可怜我,不好么?你都要走了,我以后再也找不着也见不到了,就最后这一点点时日,你可怜可怜我……由着我随便怎么来,不行吗?”

要走的是我,他却像那个濒死的人,在贪图最后一点温存。我忽然有了不妙想法,问:“你最近是打算做什么吗?”

桓九的泪一滴滴润在我颈间,他哭得那么伤心,笑容还是牵着:“有消息称彭山远已闭关再度冲击大乘期,且这次他准备完全,到不了大乘也能到个半步大乘。所以我也要集圣教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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