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2


就让大家在各种宴桌愉快用餐。毕竟圣教本来弄这些就不爱复杂,且只是满月又不是婚……

我和远之一条桌,我正想着,一转眼,就见远之碗里已堆了不少东西。

煮羊肉片,螃蟹腿,锅包肉。

宴桌上有增补灵气的仙食、魔食,他全没动,就那几样当添头的凡食,都在他碗里了。

远之正在认真地拆螃蟹,紧皱眉头,好像不大能分得清螃蟹身上哪里能吃。我盯他久了,远之也抬目光与我对上,局促起来:“这不好拆,吃了不对的地方会胃寒,我也不太会拆,你别吃。”他竟以为我不会拆,想跟他抢。

我说:“远之,我们是修士,就是把它连壳啃了都不会胃寒的。”

远之对着被他拆成乱麻的螃蟹,很犯愁:“但一般也莫要连壳啃吧。”然后继续研究。

我知道这几样肉在人间都算大菜,但这是修真界,它们就只能做添头。我看远之拆个添头螃蟹这么起劲,一拍脑门,想到问题了。

好像我就没带远之正经吃过一顿他喜欢的人间大餐?

仔细回想,以前我们只吃过小食,客栈用我喜欢的口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直接辟谷。和远之行走天下后,我们精力更倾向于除邪和修行,五谷之物不自觉便远离了。几次婚宴,远之一口热菜都没吃上。

可谁不喜欢吃美味的东西呀,我吃山下辣菜,都觉得很放松很开心。远之还做过那么久凡人,肯定更垂涎。

远之努力将螃蟹拆得只剩里面的黄,拈筷子一口一口抿,点点头,提着蟹壳往我碗里赶了一些,让我尝尝。

我将蟹黄尝了,确实很好吃,心中暗将此事记下。吃东西,这是一个能让远之心念通达的方向。

且,我现在就要让远之稍微先通达一点。

于是我衣袖一振,换个大马金刀的坐姿,拿来一只螃蟹。我要拆给远之吃。

“……”

我知道远之全程在盯着我。最后他应是忍无可忍,说:“在人间,螃蟹不便宜。停手吧,太浪费了。”

螃蟹黄我弄不会,蟹腿还是会的。我把所有螃蟹的蟹腿肉剔出来,都堆到远之碗里。远之享用着,眉目舒展很多。

于是我将目光投向对面长桌,我舅舅。这边远之在乖乖地吃,我正好借口说事,到对面去找舅舅,悄悄问灵梭冷玉的事情。

舅舅懵然:“什么玉?”

我更惊奇:“难道不是我哥当年送了一块灵梭冷玉的璞玉,给您和舅母当结侣贺礼吗?舅舅,我可否要来,给远之做个发冠?我会用别的东西换,看舅舅想要什么。”

舅舅很无奈地解释,贺礼是有,但那不是灵梭冷玉,是九霄轮玉,通体火红,确是绝世好玉,做的法器用心淬炼最高可达七阶半,但……

舅舅两根手指比了个圈:“就这么大,做不了发冠。”

可恶的梦境,居然误导我。这么点大,只能做扳指。远之法器也纯粹凌空驱使,做什么扳指。

舅舅直接就把九霄轮玉拿出来,给我了,也和梦境里一样,没要我东西。

藏好九霄轮玉,回去又安抚一会远之后,我出了厅去吹吹风,对着小玉块想办法。这么小的玉能做成个什么呢,烂脑子快想。

身后哥哥坏兮兮的声音飘来:“小九怎么回事?满眼爱恨情仇。有什么感情矛盾,跟哥哥讲,让哥哥高兴一下。”

我:“……”

我坐在台阶上,跟我哥说了。

然后我脑门就被哥哥拍了一下:“办那么多次结侣典仪,一次都没办到正途上。难怪没法完全叩开人家的心。早知不该把你关圣教里几十年,脑子都关坏了。”

我低头说:“可就是很难办呀,远之不喜奢华,我办典仪办大了花多了会被他骂。典仪之后本就该是洞房……好吧,如果再办一次我一定不着急,但我觉得这还不够,而且这块玉太小了没法做头冠……”

哥哥开始一样样跟我掰:“第一,当年大办的那场典仪,我有听说过,你们搞出许多不愉快的事情,沈公子心中定藏着几分不悦;第二,沈公子师弟妹众多,关系形同至亲,他心底里应更希望结侣典仪能办热闹,得到师弟师妹的祝福。”

我一想,点头认同:“哦,所以我之后只跟他办小的是错的。而且……”

我忽然记起,当日增城派,沈昼师父衣冠冢前,是我说怕人情世故,远之才改口,说就办我们二人的典仪,不叫别人。

远之不是不想热闹,他是在迁就我。

哥哥继续讲:“第三,不办奢靡,并不意味着就会办得不好看。另外,你们每次都拜拜拜的,这也须改,你要重办,就须体现出你献上真心的真诚。”

我一听就晓得好哥哥有主意,赶忙扯扯他,要他展开讲。但哥哥却摇手:“我提点就到这,该怎么做,你须自己想。我至多只再提一小点,在极西之地,夫妻以戒指定情。”他最后莫了把我头发,“好好去干,别让哥哥失望。”

哥哥起身,念着“师尊师尊呀我的好师尊”,回去雀跃地找乐扶苏了。

我对着这小块璞玉,继续思考。

要大办。不贵。好吃的。献真心。戒指。

不一会,我就福至心灵,想出来该怎么做了。烂脑袋也没那么笨嘛。

晚上魔宫中,我想拉着远之说话,远之想拉着我去床上,我们反复拉扯,最终我们决定去床上再说话。要以妖精远之的需求为先。

远之再没说我没意思过。他薄红的脸、涔涔的汗,他的泪水,都是那么漂亮;他喘不过气的轻吟,又那么让人心疼。他急了,还会牙齿打着颤来咬我耳坠,他越把我耳垂扯疼,我便越努力。我今晚没有用什么花样,我只让他得到最单纯的满足。

最后他一手胳膊吊着我、另一手手指拨弄我蓝色那条耳坠子,脸贴着我心口,有气无力地问:“桓九,你今日在忙什么呢?我好像听见你背着我,在说与我有关的事。”

我紧张起来,我好像没有设隔音:“你听到了?”

他轻轻摇头:“没有。你既背着我,话题又与我有关,定不想让我现在知晓。我未多听。”

我怕他听去,可远之这样说,我更怕更心疼了。我只能把他抱得紧紧的,道:“是与你有关,所以……你只管等着,我会给你一样惊喜。”

远之问:“什么惊喜呢?”

我低头捧住他的脸,亲吻了一下他鼻尖:“远之,我们再在增城派办一场结侣典仪吧。我们这次办场大的。”

我对远之说,就办在五日后。因五天时间必不可能弄得多么复杂,远之便答应了。

他根本就没问我打算怎么办,我估计,他又是在想着哄我,一个仪式而已,他愿意配合,怎样都行。

于是我在远之面前消失了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