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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内就闭上眼睛昏昏欲睡了。
“知道那麻醉剂是怎么回事不?”坠人黑暗前他只听韩越得意道,“五秒内全身麻醉,效果只持续五分钟一一姓颜的这回真靠谱,赶明儿我要去谢谢他全家。”
楚慈:“……”
楚慈满怀悲愤的心情睡着了。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才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骂颜兰玉:“你给我的是什么东西!”
颜兰玉:“麻醉剂……啊?”
“只麻五分钟!”楚慈悲愤莫名,“这么重要的事都不早说,你是卖假药的吗?”
颜兰玉自从早上被韩越致电感谢后就深觉不安,连忙打电话给男模特,问他那麻醉剂是怎么回事;男模特正收拾行装准备回FBI,闻言奇道:“确实是五秒全麻没错啊。
“但是只麻五分钟……”
“五分钟还不够他杀人灭口?”男模特更奇怪了,“他用那五分钟干嘛去了?”
颜兰玉:“……”
颜兰玉压力山大,决定把电话一挂装什么都不知道;楚慈在家躺着,决定从今天起冷战三年都不说一句话;唯一高兴的是韩越,他终于平安度过了反攻危机,此刻正开开心心地在厨房里煮红豆饭,打算马上煲个海鲜汤端去跟媳妇卖萌。
窗外草长莺飞,阳光明媚,喜鹊在梁上叽叽喳喳地扑腾打架;充满生机的春天即将降临,史前暴龙韩越同志的发情期也要到了,然而楚工程师的反攻之路还很艰辛,很漫长。
耽美大神在上,让我们祝福他在漫长的有生之年里,偶尔也成功一次吧。
第63章 番外 非日常家庭小事
深冬,凌晨。
卧室笼罩在青灰色的阴影中,楚慈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静寂无声,身侧只有韩越平稳悠长的呼吸。楚慈微微偏头,向床头看了一眼,闹钟显示时间刚过五点,厚重窗帘后透出灰暗的天光。
太早了。
窗外半声鸟雀不闻,远处传来马路上车辆驶过模糊的声响。
楚慈闭上眼睛,片刻后再次睁开,几乎无声地起身下床,赤着脚走进浴室。
镜面上映出清瘦灰白的剪影,犹如光影交错中一道被扭曲拉长的色条。
楚慈凝视着镜中人表情寡淡、如无机质般冰冷的脸,半响目光下移,盯着腹部蜿蜒的伤痕。
其实颜色已经很浅了,不仔细观察都难以注意到。
毕竟手术过去了那么长时间。
他轻轻按了按伤疤,感觉到手指下自己的皮肤、肌肉脂肪,以及更深处被切割掉一半的内脏。
支离破碎,残缺不全,他看着镜子里的身体这么想。
楚慈轻轻出了口气,去草草冲了个澡。出来披了件浴衣。正靠着流理台擦头发,就只见就越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斜靠在溶室门框边。
早安。”韩越沉声说。
楚慈动作顿住,片刻后道:“…….早安。”
两个人对坐在桌边吃早餐,电视里放着早间新闻,某某领导去某某地视察,对当地某某基础设施建设工程表示满意;某某会议号召部队某某制度改革,反腐倡廉,组织精简……
“今晚我要晚回来。”
听见这话的时候楚慈正拿起面前的药瓶,闻言他抬起眼睛,正对上就越的目光。
“……嗯?”
“军委开会,可能会拖得晚一点。”
楚慈无声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垂下眼睫,打开那排大大小小的药瓶,依次倒出今天要服用的分量。
餐桌对面韩越专注的目光没有移开,甚至能让人清晰地感觉到那眼神落在皮肤上的灼热感。片刻后楚慈放下药瓶盖,抬头问:“怎么?”
“你能来接我吗?”
从韩越多角度来看,楚慈似乎愣了一瞬,但那短暂得仿佛就像是错觉。
“好的。”他说。
那天离开家门的时候,韩越站在楼下,回头仰望,只见楚慈站在公寓楼高层阳台上,手里拿着一柄喷壶在专注地浇花。
有那么几秒钟韩越产生了“他是不是在目送我”这样的错觉,但紧接着要鳌头,有点自嘲地笑了。
楚慈做完手术已经过去了半年,各项指数都稳步回升,但总体还需静养,并没有恢复到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天天上班工作的程度。所以他每周只去单位一两次,绝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家里,浇浇花看看书,偶尔在有着重重监控保护的小花园里散步。
他的情绪始终很平静,甚至到了有些淡漠的地步。韩越有时候会想,是不是这个人所有的感情和冲动,都在进手术室前的那一吻利用完了。
——这当然是很有可能的。
楚慈从生死中穿梭来回,活下来了。然后顺理成章恢复到了惯常那不喜不悲、冷静平淡的心理状态,似乎以往所有灰暗的阴影和痛苦的记忆都化为无形,无法在那坚冰般俊美的面孔上留下任何痕迹。
那天下午果然开会,拖到七点多才散。韩越从军工单位出来,身边簇拥着与会的一群人,边寒暄边穿过岗亭走下台阶。
“今晚长安阁我做东,韩二少您务必要给这个面子,晚上……”
韩越白手打断了对方,说:“家里有事,实在没法抽身,不好意思。”
对方还待再劝,韩越却已经拿出手机准备叫司机过来接一下——下一刻他抬起头,突然只见不远处台阶下的马路边,停着一辆银色奔驰600,车门边靠着一个裹着深灰色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的年轻人。
那是楚慈。
背景马路车流不息,他挺直瘦削的身影却那么显眼,于风中突兀地站在人群里。
韩越怔了下,随即甩开众人快步上前:“你怎么……”
“来接你。
他们相距不过半步,韩越有点迟疑,却听楚慈反问:“不是你叫我接你的吗?”
韩越其实非常意外——不过是早上随口一句话而已,加之整个白天都没动静,他还以为楚慈已经无声无息把这件小事翻篇了。
楚慈其实经常把这些小事翻篇,那是他习惯性的消极抵抗。很早以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韩越带他上哪儿或叫他去哪儿,只要不紧紧盯着,他就一定不会出现;韩越送给他的那些东西,软硬兼施强迫他穿戴,然而每次韩越一不注意,楚慈就忘了,或丢了,或干脆找不到了。
就好像不管说什么,他都清风过耳,根本不会听进去的感觉。
“……你身体怎么样,头晕吗?今天吃了什么东西,饿不饿?回去路上我开车。”
楚慈却没有动,向他身后那些人看了一眼:“你晚上没应酬?”
韩越立刻说:“没有。”
“有就去吧,我自己开回去。”
“真的没有。”
楚慈的神情似乎是不太相信,但也没再争辩,便打开驾驶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