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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别人说破。

“你,无耻!”

“郡主郡主,切勿动气,动气伤身啊。”邓公公不由分说地挡在贺长情的面前,尽职尽责地当着他的人形盾牌。

但显然他们都小瞧了对方的杀伤力,即便邓瑛早有提防,也没能防住被刺激到失态的琼华郡主。

她修长的指甲越过邓瑛的肩膀,挣扎挥舞中朝着贺长情划了过来,眼见着就要伤到贺长情的左脸,但那只手却被人当空截住了。

好在有祝允,也幸好他没受伤。

贺长情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疯婆娘,你闹够没有!不是所有人都惦记着要嫁给圣上,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整日无所事事,只顾自己痛快。”

这话更是戳中了琼华郡主的痛处。

堂堂一个大家闺秀此刻把规矩礼仪统统忘到了九霄云外,什么话难听便捡什么话说:“不就是掌管着一个鸣筝阁嘛,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啊?告诉你,圣上那只是顾念旧情的抬爱,根本不是器重你。”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收不住了,琼华郡主的目光又顺带着移到了祝允的身上,不由冷笑一声:“还牧心者呢,我看你和这金玉奴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一男一女成日里出双入对谁知道在鬼混什么?放眼整个京都,最脏的那个怕不是就是你吧!”

毁掉一个女子最好的方式,便是用这些张口就来的污言秽语去构陷她的清白。贺长情早已领教这些手段,也并不在乎。

反正这些话于她又没有实质性的伤害,琼华郡主这样的好口才,在皇宫内院大放厥词,怕不是才要闺名远播。

贺长情一哂,正欲掉头走人,余光里却见寒光一闪,祝允不知何时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还拿着佩刀抵在了琼华郡主的脖子上。

刚刚骂的不是她吗?她都没什么反应,他怎么这么激动!

“祝允住手。”她这话还是稍稍迟了些,郡主白皙的脖颈上已经见红了。

对于祝允的莽撞,贺长情是十分头疼的。

但自己的金玉奴,也只有自己来护了:“郡主瞧见了吧,金玉奴也是有真本事的。如果你真的知道何为牧心者和金玉奴,便不会说出方才那番话来。在北梧,无论一个人是贩夫走卒还是王侯将相,只要有实力进入落星谷订下盟约,便都可以成为牧心者,而金玉奴也可借此离开满是瘴毒的谷底,重获新生。郡主不该用你的无知去恶意揣测。”

“阿允,走了。”贺长情懒得再同她废话,只朝祝允招了招手,才对邓瑛微微颔首,“邓公公留步。”

“你刚刚怎么那么冲动?”直到彻底离开这层层叠叠的宫墙包围,贺长情才开始算账,“没有我的示意擅自行动,该罚。”

“阿允认罚。可我,我就是见不得她那么说您。”主人和他清清白白,怎么说他无所谓,但是那么说主人就是不行。

似乎出去了一趟,祝允的心愈发向着她这个主人。看来这一步棋,算是下对了。

宫门之外,一辆富贵华丽的马车正停在路口。车身四周都被丝绸帐幔所包裹,美则美矣,但车前悬挂着的两盏竹雕灯笼,上面刻着的秦字才更加引人注目。

贺长情露出一抹笑:“更能说我的人来了。”

第10章 断绝

马车里的人是专程来堵她的。这么大岁数,为了堵人还堵到了宫门口,真够可以的。

贺长情顿时心情全无,只定定地看着那辆马车,既不说话也不动。

她才刚一现身,车夫老张便火急火燎地撩开车帘,对着里面的人点头哈腰:“侯爷,小阁主来了。”

片刻后,一个一身锦衣华服的精瘦男人在老张的搀扶下,缓步下了马车。

“侯爷一个大忙人,今日怎么有空见我?”她这父亲当得实在薄情,自打贺长情有记忆起,见他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看着竟比秦知行那个家伙还要面生。

如果不是马车上挂着秦家的灯笼,恐怕面对面见了,她都认不出人来。

而一旁的祝允对安定侯就更没有什么印象可言了,他只是紧张地按压着自己手指的关节,觑着贺长情的面色。

“瞧你这话说的。为父来看看你,也有错吗?”秦先望今年也才四十出头,但身子骨却远不如同龄人,走几步便要停下喘口气。

瞧这架势,也不知还有几年活头。

之前她从侯府下人口中得知这一消息时,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居然只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果然啊,要论薄情,他们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说话要说清楚。究竟是来看我,还是来看鸣筝阁?”贺长情对自己还有点自知之明。谁家父女做成这种鬼样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先是世子,后来又是侯爷亲自上阵,鸣筝阁真是荣幸之至。

其实她本来也不是非鸣筝阁不可,鸣筝阁是死的,人是活的,到哪里都可以从头来过。可这父子俩的吃相却是越来越难看,既然如此,她就偏偏要死磕到底,誓不相让。

像秦先望这样能坐到侯爷位子上的,已经鲜少有吃瘪的时候了。可对上这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他居然也只有语塞的份儿,可气的是,偏生他还当真如贺长情所言,目的不纯。

“长情啊,我们之间就一定要这么说话吗?”或许实在脸上挂不住,秦先望说到激动之处,就连声音都发起颤来,“人来人往的,你觉得好看吗?”

宫门之地,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嚷不休确实不成体统,那些个守门的碎嘴子指不定私底下怎么笑话呢。

回头若是再宣扬出去了,他这安定侯还怎么和同僚共事?就连他那宝贝儿子,都少不得跟着被议论一段时日。

“我的身世拜您所赐,无人不知,要说丢脸早就丢光了。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看的,倒是您才丢不起这人吧?”

贺长情本来还想再讥笑几声,但在看到男人的满头灰白时,忽而又觉得只逞嘴上之能其实实在无趣。她到底还是选择了放他一马:“侯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

安定侯府与别家最大的不同,并不是设计精妙和塑绘细致的亭台楼阁,也不是瑰丽奇绝的山石流水,而是府上清一色的年轻男女。除了老张那个车夫和侯爷侯夫人,满园子似乎再找不出上岁数的人来。

就冲这些下人的配置,便可得知秦知行在京中的那些传闻,果然有根有据。更也恰恰说明了,秦先望的爱子之心,简直深到了纵容的地步。

不过,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贺长情目不斜视地跟在秦知行身后,穿过垂花门,迈入了一间名为闻香轩的书房。

“怎么还带着这奴隶?还不让他赶紧滚出去!”

她就说,秦知行身上的那种下流习气从哪儿学来的,原来是家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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