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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聊赖翻着话本子和药典,沈曦云终于等来了景明。

这回看这丫头的脸色,不似昨日沮丧焦急,想必有所收获。

沈曦云迫不及待问:“如何?”

“小姐,今日宝头街照样没出?乱子,平安得很,所以?我?按昨儿吩咐的,酉时一过,就直奔城北梨花巷,去第五户人家,开门的是个老头。”

景明深吸口气,卖了个关子,“我?想起话本子里都写?打听?消息时要偷着问,不要打草惊蛇,所以?,小姐你猜我?怎么说的?”

沈曦云嗔笑,“你这丫头,话本子看多了罢,快说,你干什?么了?”

“我?先理直气壮质问那老头,你家中有没有一位小娘子,老头说:有呀,我?又问,这小娘子是不是姓陈,老头说:你找错人了罢,我?家女娘分明姓吴。我?就道歉,说自个找错了地儿,就退回去了。”

景明骄傲地说起自己的做法,十分满意自己也有脑筋聪明的时候。

沈曦云捧场夸奖,心中却不免升起疑窦,吴娘子仍在此处,没有变幻居所,但为何偏偏没有去宝头街。

正思量着,消失了一整个白?日的谢成烨推门进屋,冲沈曦云颔首,自顾自往椅子上?一坐,问:“窈窈这是在同?景明说话?可需要我?避一避?”

“不必,不是什?么要紧话。”她?挥手让景明退下,想起谢成烨既然生于皇室,见过的经历过的定比她?多多了,不禁想问问他的看法。

沈曦云决定把由来推到好友身上?,“说来,我?从阿希处听?闻有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郎君能否指点一二?”

谢成烨道:“请讲。”

“说是有这么一人,司命星君安排她?本该于某年某日出?现在某地,但时辰到了,她?却不在,阿希写?信来考我?,说会是为何?”

他闻言挑眉,没想到她?的问题如此简明扼要,好似说了,但又好似什?么也没说,“窈窈的意思是,这人违背了司命星君的安排?”

“是。”

他接着问:“她?过世了?”

“并未。”

“有人拦着她?,或是什?么外力让她?无法前往?”

沈曦云略思量前世吴娘子家中状况,答:“应当没有。”

“那就是她?自己不想去了。”

沈曦云蹙眉,“可为何会不想去呢?”

谢成烨垂眸,盯住她?垂在榻边的手,指甲修剪得极为精致,泛着粉,从指尖到指根,延展出?一条柔和的曲线。

“人去某地,总是有缘由的,不论是散心解闷还?是探亲访友或是求学问道,诸多不一。而不再去某地,也是因这缘由消失,至于是何缘由,窈窈就该让陈希把题目说得再清楚些,而不是故弄玄虚、语焉不详。”

沈曦云指节微弯,只?觉得自己从昨日开始生根的怀疑到底随着谢成烨这番话发芽了。

缘由?论起来,前世今生,最大的变数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么。

真是因为她?沈曦云脚伤没能去宝头街,吴娘子才没出?现?

她?冲着门边守着的春和、景明喊道:“自从伤了后,日日闲在屋里,人都要不爽利了。明儿我?要出?门一趟。”

去宝头街逛一逛。

去看看那人会不会如上?辈子一般出?现在她?眼前。

春和未料到自己才应下明儿再观察一番脚伤,小姐就急急忙忙要出?门,不赞成道:“我?也不是硬要拘着小姐,明儿您想在走走,沈府里有的是地儿。往外边去,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又冲撞了该如何是好?”

沈曦云不服气,寻常时候也就罢了,但现在她?对前世这位吴娘子的出?现抓心挠肝得难受,想知?道答案,哪里能忍住。

她?一下子从榻上?蹦起,趿拉起鞋就要给春和展示自个行走自如,并无甚大碍。

但因动作?过急,步子踉跄一下,没稳住身体,就要往前倾倒。

眼看又要摔在地上?,不知?何时从座椅起身的谢成烨用手臂拦住她?身体向下的势态,接着用坚定的力道把她?的身体扶正。

“当心。”

他抿唇,对着沈曦云嘱咐,收回了覆在她?腰间的手。

沈曦云道了句谢,挥开春和要搀扶的手,放慢步伐,稳健着走了几步。

“瞧见没?你家小姐是真好了。”

春和知?晓自己到底拗不过小姐,无奈点头,想着明日出?门自己和景明一定要多加小心,防范些莫名其妙撞上?来的人。

沈曦云狡黠一笑,走到案前,把雪花酥提起,满意地小口小口吃起来。

但就在她?欢喜品尝时,扶起她?后一直愣在原地的谢成烨,好似终于做下决定般,转头,直直看向她?眼底,慎重地发问:

“窈窈,你做过梦么?”

第34章 莫相逢“梦见了你。”

沈曦云听见这话,觉着莫名其妙,囫囵把口中的雪花酥咽下去,道:“做梦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周公不?是还专门?出了本书解梦,说明夜里会做梦的人可不?少呢。”

她亦不?例外。

近处的是同谢成烨提和离前,她常常整宿整宿陷入上辈子的梦魇中,无法脱身,直到最后喝下那杯毒酒殒命,才得以从梦中醒来。

远处的是前世?被关在西郊别院时,夜深忽梦谢成烨在江州与她相处的时光,转眼梦碎,是他高高在上斥责她“粗鄙商女”,漠然的眼神拓印进脑海。

自从她提完和离拿到一纸他签过字的和离书后,这症状倒好多了。

每日夜里靠念叨着她一定规规矩矩、不?奢求其他,以换谢成烨高抬贵手入睡安眠。

似乎真有效,梦魇这几日都不?曾侵扰。

“不?,我是说,”谢成烨停顿一瞬,“明明不?曾发生?但异常真实的梦。”

她躺在榻上赖在他怀里撒娇的梦、她小心翼翼护着花灯而不?是让随意?让春和拿着的梦、她穿着桃红罗裙笑意?盈盈看着他的梦……

还有,那座古怪的院子,与,占满视野的血红。

她可曾梦见过?

哪怕是其中一鳞半爪,至少证明,并非他一人受困其中、无法自拔。

沈曦云仍旧不?解,这描述未免过于含糊,谢成烨方才还好意?思说她出的题目语焉不?详、故弄玄虚,他自个不?也是这般模样。

“郎君这话说的没个指向,我也不?大明白。郎君具体是梦见什么了?”

谢成烨微微张开嘴,喉头滚动一下,找寻合适的言语。

梦见什么了?

他的梦有哪些是能说的,若真说出来,她可会觉得冒昧?

尤其是那些梦境中肌肤贴近、耳鬓厮磨的亲密场景,他们从不?曾有过。

目光游移不?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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