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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妇人方叔也?是亲自看过无大碍后让人回去,怎的这十余日过去,成了这般模样?

她不?是交代过底下的人多注意这些?流民安顿的动向么?

沈曦云狐疑着向前走,准备看清陈连虎的情况,被?只?铁钳似的手扣住手腕。

“莫上前。”谢成烨的声音低沉而急促,他指了指街口显出身形的厢兵列队,“官府会控制,莫上前。”

他眼底是藏不?住的关?切,手上的温度炽热,比方才交握时用的力道更甚。

沈曦云微微愣神,机械点?点?头?,没再上前,而是等巡逻厢兵组成的十人小队赶到花神庙前。

这回他们因被?上峰耳提面命过,来得?极快,为首的一名厢兵敲着锣示意拥堵的人群让开条路,“官府巡视,速速退散。”

厢兵目光冷峻,对着几名男子厉声呵斥:“尔等休要在此闹事!”

说着,就要上前将人拿下,陈连虎和兵甲争执中冲到了花神庙的供台边上,逃窜间,“噼里啪啦”声连连响起?,供台上的供品被?拂手甩到地上。

厢兵动用了长枪威慑,围观的人群见此情景没了看热闹的心思,作鸟兽状散去。

沈曦云急忙后撤,谢成烨抢先?一步作出反应,伸手揽过她的腰身,往身前一拢,把她护在怀中。

拥挤人潮下,耳边是尖叫喧哗,但鼻尖是沈曦云上辈子最熟悉的檀木香气,在她无数次扑到谢成烨怀里撒娇嗔怪时嗅闻过,此刻却只?叫她畏惧。

沈曦云身体僵硬,抓住灯架的手愈发用力,但知晓此刻情况紧急,并未试图挣脱开他的束缚。

等拥堵的情况稍微缓解,花神庙前的流民都?被?厢兵制服,谢成烨低头?柔声问:“可有哪里受伤?”

这姑娘睫翼颤动,脸颊红色的光晕上抖落出阴影,坚定用力挣开他的怀抱,答:“无事。”

沈曦云瞧了眼怀里的灯,“就是这灯被?扯散架了。”

缩小版的花神灯骨架在她刚刚的挤压用力下扭曲变形,露出断面,春和上前预备从小姐手里接过,寻个地方扔掉,沈曦云却停住动作。

“等等!”

她把手里的花神灯骨架凑到跟前打量片刻,冲到方才卖灯的摊贩面前,问:“你的灯架浸过松香?”

摊贩正懊悔官府这一出把人弄少?了,看见消费过的大主顾上前问话,挂上笑脸,“哟,看来小姐懂行。”

他献宝贝似的提起?一盏灯,“正是通体浸过松香,这是老一辈传下的手艺,可使得?灯体更加美观。”

沈曦云面容带上急切,指着街道两边扎立的大型花神灯,“这些?亦如此?”

摊贩咂巴嘴,一拍自己的小推车,“正是!所以我才说我家卖的花神灯手艺是最好的。”

他虚掩嘴巴道:“我家手艺跟做花神祭典花神灯的手艺是一模一样的,寻常人我都?不?会说,毕竟要避讳些?商业秘密。”

言外之意是小姐您消费得?多,他才透露一二。

“可是松香易燃,花神灯用这种制作方法,无疑是加剧安全隐患。”

摊贩嘿嘿一笑,“防火一事我们肯定是知晓的,所以也?会在外层用草木灰,能抑制燃烧。”

沈曦云闻言,径直走向边上一个立着的花神灯,掰断一个支架,端详完冷下眉眼,同摊贩说:“没有草木灰。”

“怎会没有呢?”摊贩细看后诧异,忙解释,“我家卖的都?是有的,但不?知为何今年祭典用的花神灯竟没有。”

她心脏剧烈跳动,手心渗出汗水,没有草木灰防火,只?用松香浸泡,她不?相信这是个简单的疏漏。

更像是刻意为之。

松香,从松脂中提炼,可做药材祛风除湿、活血化瘀,也?因其易燃特性,会被?添加在蜡烛、火炬中。

但直接把整个灯架浸泡在松香内,实属少?见的做法,若非是撕扯中骨架断裂,她闻到松香气息比平日灯笼灯芯的香味格外重,也?不?会发现。

这桩事,是上辈子案件卷宗中没记载过的。

是官府没发现,还是发现了但没当?回事,抑或是被?人掩盖了?

因为浸满松香的灯架,无疑是最好的助燃材料,这也?就能解释为何上辈子火势蔓延如此之快,迅速席卷整条街巷。

但厢兵已经把闹事的流民带走,没有冲突也?不?见烛台被?打翻,上辈子卷宗中所言诱发暴乱的源头?已经被?控制。

这火,还能从何处燃起?呢?

沈曦云只?觉着眼前出现一团迷雾,茫然抓住一点?线索,但不?知全貌。

“窈窈,你怎么了?”谢成烨发现她问过摊贩后怔怔站在原地,担忧地询问。

她回过神,把带着浓郁松香气息的木架递到他跟前说出自己的发现,“我怕有人要纵火。”

幕后人真?会因为流民被?制服放弃行动么?

沈曦云不?确定上辈子幕后人谋划这一场是为了让流民和城内百姓起?冲突心生嫌隙还是为了放火。

如果是为了后者,那代表危机并未结束。

这满街的花神灯,无疑是催命符。

她强装镇定,但颤抖的嗓音泄露心底的慌乱,“最好将人群从这条街道清出,否则,一旦某处起?了火势,花神灯接连挨着、遍布街道,再难以阻止。”

谢成烨意识到隐患,敛眸,“我去告知官府,让他们疏散百姓,拆除有问题的花神灯。”

他如今在江州知州那有另一重身份,要做出庆典当?日疏散百姓的行动,须得?他亲自去说才行。

他深深看了眼沈曦云,“你先?离开此处,到河岸边堤坝上等着。”

刚才言行怪诞的月读趁着人群混乱时已经巧妙脱身、不?见踪影,但他既然会出言邀请沈曦云一同去堤坝,至少?那处该是安全的。

又指着一直沉默守在一边的永宁道:“这是永宁,他会保护你。”

“窈窈,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谢成烨一字一顿,郑重嘱托,眼眸中是担忧和不?舍。

“好。”

沈曦云无心同谢成烨扮出一副夫妻情深、依依惜别?的模样,她满心都?是街道上百姓的性命和上辈子的那场大火,于是快速应答,催着谢成烨快去找官府。

见谢成烨和长安总算离去,她扯着春和、景明的手,对永宁道:“我们走吧,去堤坝。”

走前没忘记跟摊贩说:“商家,你这车花神灯我包了,但需要你帮忙推着车去河岸边,成么?”

摊贩连忙点?头?,“没问题没问题,这就走。”

往街尾去的路上,沈曦云并两个丫鬟、收了钱的摊贩一起?吆喝,说今夜堤坝有散财娘娘,快去拿钱。

一边说,一边时不?时真?从远处空气中蹦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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