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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铜板碎银,吸引了百姓注意力。

互相询问着,拉上亲属好友,说要一起?去堤坝看散财娘娘。

永宁的死鱼眼里出现点?波动,虽然嘴巴照旧紧闭,但藏在小厮装扮下的手指快速施力,把沈曦云刚偷偷塞给他的铜板银子打到半空中。

等快打完手中银两,一行人也?走到街尾,路过月庄酒楼,沈曦云想故技重施,用散财娘娘的名号把酒楼里的人骗出来。

不?想下一刻,脸色大变。

掩盖在浓重酒香下,一股松脂味道。

花神灯的松香味需要掰断骨架才能察觉,但为何月庄酒楼门口就有这味道。

沈曦云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什么疏漏,上前几步,凑到扎起?的彩楼跟前,松香味愈发浓郁,简直像是直接浇在上面一般。

幕后人不?止准备了花神灯,还有此处。

“扑通、扑通。”

心脏狂跳,她拼命回忆上辈子的案件卷宗中,月庄酒楼的状况。

坍塌殆尽、悉数焚毁。

拆了花神灯还不?够,这里也?要查。

“永宁。”她转头?呼唤,“去找你主子,说月庄酒楼也?被?人泼了大量松脂,也?需要注意。”

永宁拱手,但并未应下,身体也?在原地不?动。

“沈姑娘,主子的命令是让我保护你。”

永宁难得?开口说这么多话,“所以今晚我不?能离开您身边。”

沈曦云仔仔细细看他一眼,上辈子他负责押送她去西郊别?院时,也?是这么遵守谢成烨的命令。

“好,既然你不?能离开我身边去找你主子,那我去找他。”

说完,就要从街尾往回走。

永宁拦住她的去路,“沈姑娘请止步,主子是让我护送您去堤坝。”

沈曦云对上他的眼睛,去意坚决。

永宁进?退两难,没想到自己从燕京来江州不?久,就碰上这棘手事。

沈曦云缓和语气,劝说:“我知你为难,但人命关?天,江州城百姓的安危更要紧。你去寻你主子,我有春和、景明陪着,而且此处已是街尾,没几步就到堤坝,你也?算是完成命令了。”

永宁默了默,想起?主子往日在燕京注重百姓的作风,一咬牙道:“好。”

但到底还是先?迅速送沈曦云到了堤坝下,再离去寻找主子。

沈曦云站在堤坝边,扶住春和的手,指尖颤抖,她瞧见官兵已经开始疏散街上百姓,加上她一路走来引出的人,街上人已少?了大半,许多汇聚在堤岸边,略显拥挤。

人群推搡,她心思全放在远处街道上,不?曾察觉人群中有几人互相试着眼色,逐渐向她靠近。

等反应过来时,春和、景明竟被?隔开好几个身位,唯独推着小车的摊贩还挨在她身边。

沈曦云察觉到人群中不?怀好意的视线,拔下发髻里藏着一枚银簪,牢牢攥在手心。

汗水贴在簪子上,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握稳。

有人冲撞着贴近她,丝毫没有覆面的面容上是一双凶狠的眼睛,寒光闪过。

“噗嗤——”

刀刃划破皮肤,刺入血肉。

沈曦云手臂受伤的同时用更深的力道把簪子刺向来人。

鲜血留下,形成血泊。

有人在尖叫跑开,有人在奔向她。

她脸颊和嘴唇发白,眼前视野变得?模糊,头?晕目眩,强撑着贴在堤坝墙壁边倒下。

一片模糊中,她仿佛看见冲天的火光,把天空照得?敞亮如白日。

有个让她感到不?适的气息靠近她,她挣扎着最后一丝力气,拿出簪子刺出。

但这人没躲。

**

沈曦云眼前视线重新恢复清明时,被?透过窗棂射入的阳光刺痛一下双眼,倒吸一口凉气。

耳边随即传来景明咋呼的喊叫:“小姐,您终于醒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她微眯着眼侧头?,映入眼帘的不?是预想中春和或是景明关?怀的脸,而是静坐在床边的谢成烨,眼底泛着点?青紫,面容疲惫。

他左手搭在榻边,见她望来,沙哑着声音开口,“你醒了。”

沈曦云试着想坐起?身,但被?谢成烨探身上前按住,“先?别?动,小心你的伤。”

景明忙说:“小姐可快别?动,等等,我这就把大夫叫来。”

春和则已经倒好枣茶放在床边,又拿出条干净帕子想擦拭沈曦云泛出虚汗的额头?。

手帕被?谢成烨自然接过,他坐在床沿,用右手轻轻擦拭。

沈曦云余光察觉到屋外的天气,问:“现在是二月十三的白日?”

谢成烨低声答:“是。”

得?知时间,沈曦云并未问自己的伤势,而是先?问起?昨日花朝节的情况。

“后来呢?如何了?我似乎瞧见了火。”

谢成烨手上力道轻柔,仿佛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话语也?同样轻柔,“后来是起?火了。”

见她神色一紧,谢成烨连忙紧接着说:“但火势影响不?大,起?火时街上的百姓已经基本被?疏散,只?漏了几个也?被?官兵救下,伤到了皮肤,并没有出现死亡。”

“窈窈,你的消息很有用。”

不?管是关?于花神灯还是月庄酒楼。

沈曦云苍白脸上露出一抹笑,“那就好。”

知晓前世的大火被?控制,她终于转念考虑到自个身上了。

“那昨夜,是有人冲我来么?”

现在回想,歹人的目标应当?十分明确,在人群中腾挪到她身边就当?机立断下手。

可奇怪的是,那人下手只?冲着她手臂,似乎不?是想下死手要人性命。

听见这个问题,谢成烨手上动作停滞,喉头?上下一滚,似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是,那人应当?是冲你来,”他顿了顿,“昨夜火起?时,堤坝处有数人潜入人群中伤人,据旁观者口供,说这些?人都?是流民。”

沈曦云眼睛霍然睁大,“流民伤人?”

“官府目前以为如此,正在追查。”

她指尖微动,脑海陷入思绪。

上辈子从未出现过这桩事,但这辈子却……

沈曦云心中出现一个可怖的猜想,她昨夜曾纠结幕后人的目的到底是挑起?流民和城中居民冲突还是纵火,在发现花神灯的蹊跷后以为是后者,但现在看来,他们的目的当?始终是前者。

花神庙前闹事也?好、纵火伤人也?好,都?是为了让城中居民对流民愈发不?满的手段,因为被?她破坏,他们干脆用了个更直截了当?的法子——众目睽睽下让流民伤人。

“可是,伤人的真?是流民?”

她想起?昨夜短暂对视的那双眼睛,冰冷无情,流民怎么会拥有这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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