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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曜目光落在她脸上,笑了笑:“也是。”
孟南枝围好围巾,正要去拿帽子,周曜已经拿起来给她戴上了,而后还理了理她的头发,孟南枝有轻微地不自在,脱下手腕上的皮筋一股脑扎了起来。
帽檐压低,她说:“走吧。”
周曜跟在她身后出门。
路过水榭走廊上的一间空包厢,周曜脚步顿了顿,但察觉躲在包厢里的人没恶意他就没再理会了,跟上前方孟南枝的脚步。
等包厢外的身影远去,霍简卉才敢放开紧绷着的神经大口呼吸,转而走到窗前,远远看着停在水榭边看戏的两道身影。
她是霍锦西前脚才从霍府里出来,她后脚就跟上了。
年年过年都无聊,打牌也没什么意思。
难得见到亲弟一改往日里的平静无波、冷静自持的矜傲模样,反而是一副风雨欲来的低压神情,立马把江淮丙按在位置上替她打牌,就紧跟着出来了。
没想到来的是这里,更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看见自己亲弟气(醋)成这样,也会胆怯成这样,连直接推开包厢门进去表明身份都不敢,而是站在对面水榭前,直直地看着他们。
这一站就是四十多分钟一个小时,直等他们快要吃完了,他才转身走人。
霍简卉无法理解,换做是她,她非得一脚踹开包厢门,进去将孟南枝霸道带走,顺带宣誓一下主权。
而非窝囊憋屈地离开了。
眼看那两人要走,霍简卉眯了眯眼,捞出手机给平叔打去了一个电话,问他霍锦西去哪了。
平叔说去了知夏酒店里的会所了。
那清吧会所也是霍简卉自己开的,面积不大,盛在清静。前几年她发现丈夫有白月光且出轨,一个人从滨城回来,性情也跟着大变时折腾出来喝酒伤心的地方。
霍锦西不知多少次将她从会所里带了回去,每一次都说要把她这个会所给关了,然而会所到今天生意依然兴隆,不曾关闭。
又问了包厢之后,霍简卉挂断电话,给远去的人打了个电话。
接到霍简卉电话时孟南枝和周曜已经出了胡同。
夜风冷冽,她吞了吞口喉咙,接起来:“老板?”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南枝啊……哦,我忘记了,你回家了……唔头好痛……”
孟南枝一听,愣了:“老板?你怎么了?你不在家里吗?”
“没在家,在外面喝酒呢……”瓶子落地的声音清脆,直直传进话筒里。
孟南枝眉头直皱,“那你身边有人吗?我给许助理打电话……”
“他早就回去了,你也回去了,我一个人呢……”
孟南枝抿了抿唇,妥协了:“老板,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接你。”
“嗝……你不是回去了么?”
孟南枝说:“航班取消,没回去。”
“这样啊……”话筒里的声音模模糊糊,孟南枝不得已再问了一遍,那头似乎凑近了电话,声音一下很大,“在知夏酒店里的绿意会所十八包厢……”
孟南枝记下:“好的,您稍等,我半个小时就过来了。”
电话挂断,孟南枝仰头,“师兄,我老板一个人在外面喝酒,我要去接她,你……”
“你老板……”周曜唇角抿紧,“是那个霍家的大少爷吧。”
孟南枝愣了一下,摇头:“不是他,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是霍简卉霍总。”
周曜眉头皱了皱:“霍家大小姐?”
孟南枝点头,而后从兜里掏出钥匙丢给他,“这是公寓的钥匙,师兄你先回去,今晚我应该会在老板的公寓里照顾她,不回来了。”
周曜握紧手里的钥匙,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霍家没人了吗?要让你去……”
“师兄。”孟南枝不解:“这是我的工作啊。”
“拿人俸禄就该尽职尽责,虽说这三天放假,可工钱不少,我既然已经知道了,没必要当做不知道,这是失职。”
周曜辩不过她,只得叮嘱:“那你路上小心,我会一直在公寓里等你回来。”
“不用,师兄。”孟南枝抬手拦下出租车,“你真不用担心我,老板待我也很好。”
车租车在两人面前停下,孟南枝拉开车门上车,从车窗里抬手朝他挥了挥,“我走了。”
周曜没来得及说一句,出租车已经驶了出去,车尾灯融入红色车流里。
他怔怔地站着,片刻,一片雪花自天空里飘落下来,停留在他鼻尖之上。
“又下雪咯。”出租车司机感叹一声。
孟南枝从车窗看出去,轻飘飘的雪花打着旋儿地飞扬,落在地上不过一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比起初雪那夜,下得要小了许多。
她收回视线,“师傅麻烦您再快一点。”
“好嘞!”
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在酒店面前停下,孟南枝付过款,快步进酒店,到前台处问了一下会所的楼层,而后快步进了电梯。
会所在酒店四楼,国人对数字有一定的忌讳,当初四楼没做成酒店,霍简卉就大手一挥改成了清吧会所。
环境确实很安静,包厢与包厢之间的隔音很好,甭管里面唱的吼的多么撕心裂肺,但外面走廊上一点儿声都听不到,暗黑釉面地板的走廊甚至连明亮灯光都没有,只有一排排昏黄壁灯。
孟南枝快步到十八号包厢前,先是抬手敲了敲门,出声询问:“老板?”
包厢里,散开外套扣子,随意坐靠在沙发里,神情萎靡的霍锦西神情一顿,刚闷下一口辛辣威士忌,没兑任何酒水,辛辣顺着喉咙涌入到胃里,浑身都有些麻痹。
“你有没有听见?”他忽然问。
被逼着刚干了一口烈酒的陶关志神情有些迷糊:“听见什么?
霍锦西扯了扯唇角,自嘲一笑。
也是,她怎么可能会来……
他伸手提起威士忌酒瓶,哐哐哐往酒杯里倒。
陶关志瞳孔放大,急忙劝阻:“得了得了,别再喝了!”
话落,忽然响起的一阵敲门声,以及清晰明亮的询问声:“老板,您在里面吗?
手忙脚乱劝人的陶关志猛地一顿,而后迟疑道:“我听着怎么那么像……”
霍锦西一时抬起了头,冰冷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包厢门。
他怀疑是他喝酒太猛了,酒精麻痹了神经,一时产生了幻听。
陶关志却是快速起身,一把拉开包厢门,看清门口站着的身影,眼睛倏地亮了:“真的是你啊!快快快,快进来,你老板在里面。”
孟南枝朝着他点了点头,声音沉静:“陶老板。”
听他说她老板也在里面,孟南枝刚迈进去两步,陶关志又拦了下,压低声音:“你老板今晚喝了不少酒你尽量哄着他一些,他这也是看见你和你……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