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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檀指尖不由一颤,这才想到车厢里就这般大的空间,她要当着他的面,仰头把玉片伸进喉咙深处上药,这比起他亲手帮她,有什么区别?

不都是一样,令她觉得羞怯难言么。

姜令檀进退两难,车厢内又没有铜镜,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她又不能收回。

只好稍稍侧过身,避开他的视线。

玉片轻巧,抬手时她连手腕都是颤抖的,沾着膏药的玉探入口中,舌尖和内壁柔软的地方虽然涂抹不均匀,也勉强算容易,最难的是喉咙深处。

她仰着头,根本不敢用力。

就算是这样,当玉片往深她就不受控制,发出一声极细碎的气音,那声音娇得比那日在书楼含蝉,更令她难以启齿。

可无论如何试探,玉片上的膏药就是涂不到喉咙深处红肿的伤口。

约莫一刻钟后。

姜令檀眼睫还垂着珍珠一样的泪花,眸底的水色似是被山林的风吹得荡漾,她疼得浑身无力,像陷在云絮里。

就算这种事,再羞耻难堪,她依旧不得不求他。

谁让她,生来就怕疼,哪怕那样苦难生活在长宁侯府。

“殿下。”

“帮我……”扯着他袖摆的指尖,已经力竭到泛白。

她明明不是哭,喉咙因为疼痛溢出的声音,却软颤颤含着哭腔的可怜,舌尖还残存着清凉的药味。

“嘘。”

谢珩伸手,霜白修长

的指尖抵在唇上。

他瞧不出任何情绪的漆眸,深邃似夜里无边无际的天穹,伸手,拿过她掌心握着的玉片。

重新沾了药,粗粝指腹抬起她白皙的下巴。

姜令檀红唇抿了抿,乖巧朝他张开。

脂玉般的雪颈微绷,仰出漂亮的弧度,犹如融在艳阳下的冰凌,有冰化水,软绵绵地呜咽,也不知是谁的眼底吸饱了诱惑。

玉片带着清凉的草药香,慢慢探入红润微肿的口腔内。

姜令檀略有不适,微蹙了一下眉心。

发热肿胀的口腔内壁,包括舌尖,霎时被一抹温柔的清凉所笼罩。

当玉片探入最深处时,因着生理上口腔内对于异物的反应,姜令檀掌心蜷紧,有些难耐,特别玉片贴着她喉咙深入,再慢慢滑出时。

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羞涩感,灼的她忍不住做出吞咽的动作。

“呜……”

凉意,顺着口腔里忽然漫涌而出的津液,刹那间连整个胸腔心肺都是冷飕飕的,双颊不受控制泛红灼热。

他动作很慢,少有地认真。

因为离得近,薄热的呼吸落在她颈间,泛麻酥痒。

“殿……”姜令檀蜷着汗津津的指尖,勉强从喉咙内生涩地滚出一个字。

那单字音节,轻淡似落在风里,一拂就散了,偏偏落在谢珩耳中,似是这世间最灵动的呓语。

他知道她估计是受不住了,她这般腼腆,容易忐忑,一紧张就乌眸泛水。

又如何受得住,这样令她羞耻的举动。

不过是一个字,像是用了姜令檀所有的力气,背脊的衣服已经湿透,跪坐在地上的身体,不是有车厢壁撑着,估计得向后倒去。

终于……

“好了。”

太子殿下把沾了膏药的玉片,往矮桌上一搁。

长指从袖中扯出帕子,慢条斯理一根根手指擦过。

姜令檀捂着心口,如同溺水之人大口大口地呼吸,嫣红的双颊,像是沾染了天边霞雾,白中透粉。

美玉一样的脖颈上,沁着一层薄汗,沾在她毫无瑕疵的雪白肌肤上,似轻轻一掐就能溢出香甜的汁液来。

“谢谢殿下。”姜令檀抬眸,望向那双沉甸甸的深邃凤眸。

他不笑时,更显端方严厉。

可这一刻,她却从无欲无求的太子眼中看到了,不属于他该有的嗔痴诸邪。

这双眼瞳恍然间像极了,夜夜梦魇中那神秘的……

第31章 丹砂隐现

太子端坐在案前, 身姿笔挺,眉目清隽,素白的帕子搁在掌心里, 很是矜贵的模样。

“看着孤,作何?”

他修长指尖轻点案几,似笑非笑。

深邃眼眸暗含温润, 似透白的月光, 勾出清雅的弧度, 笼在那双含情似的瞳仁深处,是令人沉溺的淑人君子。

这双眼睛, 像么?

怎么会像呢。

完全不一样的。

姜令檀摇了摇头, 默默垂下眼睫, 神色看上去好似有点恍惚,搁在里头那点寥寥无几的疑惑,如萤火遇水,顷刻间消失殆尽。

……

他们一行四人, 八月末时从玉京出发,九月初就已到达梁州地界。

虽路上只是走了六七日的功夫,可梁州的气温却要比都城玉京低上许多。

姜令檀从入了梁州地界开始,她身上裹着的宽大保暖鹤氅就没有脱下来过。

在这期间,谢珩亲自帮她上了几次药,看在口腔内壁肿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速度好转的份上,她只能压下别的情绪,没有再拒绝太子殿下的亲力亲为。

明明都已经入秋了, 却没几日晴天,雨也下得不大,就是断断续续没个要停歇的意思, 扰得人心绪不宁。

申时刚过,马车入城。

外头逐渐热闹,不时有各种吆喝叫卖声。

姜令檀跪坐在马车里,双手捧着一盏子热茶,小口小口渴着。

她有些好奇想撩开帘子去看,可上回被三皇子那么一吓,她对帘子就好似有了阴影,怕挑开后又看到三皇子那张神出鬼没的脸,估计能当场把她送走。

谢珩虽在看书,但也分了心思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瞧她小脸纠结的模样,大致也猜到上回是被谢三吓惨了。

他掌心摩挲着书脊,玉白指尖往前慢慢挑起帘子一角,外头天色阴沉,灰蒙蒙的,还有潮潮的水汽往里扑。

姜令檀紧了紧身上的鹤氅,虽有些犹豫,还是忍不住好奇抬眸往外看去。

天色未黑,周遭大多数铺子已早早就点上灯笼,因为靠近漠北,与西靖也只隔着雍州,宽阔的街道上人车熙来攘往,能看见各式打扮的行人和形形色色的商贩,热闹程度并不输玉京。

人多,谢珩和姜令檀待在马车里。

程京墨驾车,伯仁脚程快,他已经寻了城里最大的客栈,就算这个时节人来人往,但只要出手阔绰,依旧订到了天字号的雅间。

店伙计是个勤快的人,马车才在客栈门前停下,就已经十分热情迎了上来。

“贵客瞧着像是南边过来做生意的,近来梁州草药丰收,南边来的人多。”

“这几日又接连下雨,唯恐雨水打湿了贵客的雅兴,若不嫌弃,驾车再往前走几步,客栈侧旁搭了棚子,棚子下头能停马车,也方便入店。”

“主子?”程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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