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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提梁州的矿做什么?”

“皇叔这些年按照陛下的吩咐战战兢兢治理梁州矿,那地方可不会有丹砂玄铁。”

“太子侄儿可莫要瞎信了外边的传言。”

成王粗粝的声音底气全无,他慌忙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被肥肉挤着,显得格外拥挤的小眼睛眨了眨:“这些年,皇叔的胆子有多大,太子侄儿是瞧在眼里的。”

“皇叔我自问学习不好,带兵打仗更是不行,若说有什么大毛病,也就好色了些,但王府里那些妾室都是她们自愿嫁进来的。”

“王府中妾室没有子嗣,我与王妃也就得了柔柔一个宝贝疙瘩。”

“呜呜呜呜呜……本王连儿子都生不出,还能做什么让太子侄儿烦心。”

“是吗?”谢珩把手里的清茶往桌面一搁,水雾氤氲,霎时朦胧了他的眉眼,显得愈发深邃不可探究。

他缓缓转身,似笑非笑盯着成王,也不出言催促。

偏偏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吓得成王背脊发寒,恨不得当场给自己谪仙一样的太子侄儿跪下,磕三个响头。

成王目光复杂,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可他至今都没有想明白,也不知从哪天开始,他怕极了太子侄儿不说话的模样。

太子不笑,他心里多少还能承受得住,若似笑非笑瞥他一眼,成王都感觉自己被凌迟一样,下一刻就能去死。

也许是无意中撞破,太子侄儿六岁那年一刀刀慢慢捅死了想虐待他的老太监,或者是太子十岁那年,他猪油蒙了心,听赵贵妃唆使,带侄儿出宫逛青楼,然后差点被他的大侄儿一刀送去见太太太祖父。

总之成王现在只要一想到太子,他浑身上下的骨头,就没有一块是能争气的。

“我......我、”成王声音结结巴巴说,“除了好色,还......还胆小爱财。”

“梁州的确没有丹砂玄铁,也不知哪个杀千刀的乱传,就算给本王一百条命,本王也不敢吃了熊心豹子胆派人暗杀您呐。”

成王一咬牙:“本王爱财,胆子又小,金矿不敢贪墨,只能悄悄贪了些银子。”

太子侧脸轮廓甚是冷峻,漆眸藏着凉薄,语调却是慢悠悠问:“梁州有银矿?”

“孤竟然第一次听说。”

“今日孤过来,是给永平庆祝生辰,顺带问一问皇叔可知晓梁州误传一事。”

成王脸颊涨红:“……”

他恨不得立刻、马上、当场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才好。

为什么太子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他就急慌慌地全部抖出来!

成王一时没控制住,露出一个想死的表情,慌乱下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干巴巴说:“太子侄儿能亲自来给柔柔庆生,那是柔柔的福气。”

谢珩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轻飘飘的视线从成王脸上掠过,语调又轻又慢:“之前长宁侯府……”

成王立马站直了,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原地起誓:“什么长宁侯府,本王没有这段记忆。”

“侄儿不让本王说的,不让本王做的,本王绝对不敢说,也不敢做。”

“太子侄儿您请。”

成王恨不得跪下,用衣袖把地板上的灰尘扫干净。

茶水已经凉了,搁在书桌上。

直到太子走远,成王才敢伸手狠狠揉了揉脸颊,泄气一样坐在地上。

胆小怕死唯利是图,是他的本性。

但成王比谁都清楚,这一切的前提是有命活着,不然他什么都没有。

“王妃呢?”

“回王爷。”

“王妃在内院待客,王爷可有吩咐?”门外小厮小心上前。

成王吃力站起来:“告诉王妃,今日寻空进宫一趟,让她告诉赵贵妃娘娘本王已经拿命尽力了,银矿保不住。”

“过些日子会对外宣称新挖出来的,然后上交给陛下。”

门外守着小厮呆了呆,小声提醒:“王爷,好歹也拖上两三日。”

“武陵侯才去梁州探查,就算是八百里加急,这时候折子都没送回玉京呢,你这边就立马说守不住,是不是太假了?”

成王一愣,抬腿轻轻踢了小厮一脚:“你说得对!”

“本王好歹也要装病几日做做样子,不然跪得太快了,在贵妃娘娘那显得本王不够真诚。”

“既然如此,若是贵妃娘娘问起银矿的事是谁陷害的,那也别管什么屎盆子,就全都往司家头上扣。”

“本王虽然怕了太子侄儿,但可不怕司家,总得找地方出气。”

成王说着走出书房,长长吐了口气,有种逃出生天的错觉。

……

永平郡主生辰宴结束,太阳已经西斜。

姜令檀离开成王府前,又被太夫人堵在王府门前说了好一通话,就连大夫人周氏为了名声,也在众人面前装模作样掉了几滴鳄鱼眼泪。

若不是陆听澜在玉京连三皇子见着都得避让三分的跋扈名声,恐怕长宁侯府是要硬绑,也要把姜令檀绑回去的。

姜令檀坐在马车里,她忧心忡忡拉着陆听澜交代。

“你近来小心些,别离司家大姑娘太近。”

“我总觉得她要暗中对付你。”

“若陛下真想把司家大姑娘送去西靖联姻,辅国公府不愿,恐怕首当其冲就是你。”

陆听澜唇角翘了翘,握住姜令檀不停比划的手掌。

“司馥嫣若敢打本郡主的主意,我就去辅国公府划花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

“南燕贵女无数,有英国公府嫡女赵淑容,成王府谢柔柔,还有寿安公主,宣平侯府嫡女程令仪都不错,就算再不济,把长宁侯府姜云舒送过去联姻也行。”

“基本不太可能轮到本郡主身上,陛下知晓我的性子,若不愿意的事,宁可死都绝不可能委曲求全半分。”

姜令檀依旧不放心,她想拉着陆听澜再交代点什么。

马车却忽然停下,车帘被一只修长雪白的掌心挑起。

两车交汇,太子一袭白月色绣吉祥云纹宽

袍,清雅脱俗坐在对面马车内,朝姜令檀伸手。

“今日顺道。”

“一起回吧。”他嗓音温和清润,隐含笑意。

姜令檀似好半晌都没回神。

陆听澜眸色微闪,伸手推了推她:“善善,还不快去。”

糊里糊涂地就被太子牵过手腕上了他华贵无比的马车,姜令檀纤指尖扯着衣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方才太子伸手扶她时,她是不是过于理所当然伸手。

行为僭越,这样并不好。

“遇到麻烦了?”谢珩看着姜令檀脸上略微纠结的表情。

姜令檀一愣,伸手摸了摸脸颊,她心底藏了事,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被太子殿下平和的目光看着,她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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