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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软嫩的掌心,炽热温度,烫在她肌肤上。
姜令檀惊诧抬眸。
四目相对,太子殿下幽沉视线,深得像是要把她陷进去。
“今日开心吗?”谢珩嗓音含笑,就像秋日暖融融的阳光,温柔如絮。
姜令檀一时间有不过神,纤长弄浓密眼睫浅浅一颤,被他看着就分外的紧张。
红润的唇张了张,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第45章 进退之间
“令檀。”
“看着我。”
谢珩陡然俯身, 指腹勾着她白皙的下巴轻轻抬了起来。
他目光很重,带着一种令她不敢对视的深邃复杂。
姜令檀心头一颤,胸口随着下意识放轻的呼吸轻轻起伏, 莫名生出一股想要逃开的冲动,可目光却难以控制抬起,看向他。
“殿、”
“下......”她雪白的喉咙紧了紧, 努力发出轻软生涩的气音, 下巴贴着他指尖那一块肌肤, 隐隐发烫。 :
“今日开心吗?”太子语调轻缓,眸色清冷, 一瞬不瞬盯着那双清澈如秋水般的眼睛, 极有耐心重复了一遍。
“嗯。”姜令檀不敢不答, 哪怕觉得他问这话,似是暗藏了某种深意。
微微摇晃的马车,她无处可躲,加上太子离她不过咫尺, 舒展撑在她身侧的手臂紧实有力,那姿势更像是要把她圈在怀里,明明他言谈举止都是正人君子的姿态,可无端透着暧昧。
得到想要的答案,谢珩满意一笑,指尖收回换了个闲适坐姿,随手拿起搁在一旁的书册握在手心里,他也没有要看的意思, 反而声音低低问。
“既然开心。”
“令檀可有想过,该如何报答孤?”
姜令檀一愣,抬眸看向他。
华贵的车帘半撩, 年轻俊逸的储君一身霜白色圆领宽袍不染纤尘,墨发只用一根青翠竹枝形状的玉簪扎紧,袖摆下握着书册的手掌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无疑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
秋日裹挟着桂香的凉风,拂入车厢,好似吹淡了他身上的迦楠香。
太子殿下身姿如玉,正淡而从容地回望她:“想好了吗?”
姜令檀被他看得恍神,细软的指尖因为紧张蜷着,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一次镇北侯府宴会,之所以能这么顺利诬陷司馥嫣,除了她与陆听澜联手,谋定而后动算计了大部分人的心思外,伯仁、吉喜、程京墨,还有那些端茶送水偷换荷包的小丫鬟,全都是太子的人。
想到这里,姜令檀将头垂得更低了,露在衣领外一截雪白的后颈皮肤,因为不能忽视的目光,忽然一烫,浮起细小的颤栗。
她身无长物,如何报答他。
马车行驶在热闹街道上,淡金色的光线穿过薄薄车帘落在她身上,秀白的脸颊泛着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红晕,柔软的唇抿着,纤长眼睫颤如蝶翼。
却不知这般模样,叫人恨不得把她摁进怀里,用力揉碎才好。
“不急。”
“等想好了再告诉孤。”
谢珩笑了笑,漆眸隐含深色,像是披着谦谦君子外衣的狼王,盯着早早就看上的猎物,伺机而动。
姜令檀愣怔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有些慌乱的情绪,强作镇定轻轻点了点头。
太子对她有恩,她自从遇见太子,屡次三番得太子暗中庇护,困于长宁侯府本已岌岌可危的命运,也被她百谋千计强行扭转。
自当心怀感恩,若是能回报,定要竭尽全力。
姜令檀想到这数月中发生的事,就难免有些走神,等她回过神时,马车已入东阁在她暂住的铜雀春深阁停下。
谢珩先下了马车,动作再自然不过朝车厢内伸手,他掌心很烫,不同于女子的柔软,手心皮肤覆着一层细茧干燥宽大。
姜令檀深吸一口气,只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直接从高高的车辕上跳了下来。
她胆子大,但是忘了自己身子受惊刚好不久,足尖落地瞬间差点没站稳,整个人踉跄了一下,适得其反撞到了男人怀中。
谢珩挑眉,掌心顺势箍紧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呼吸略略重了些。
姜令檀大惊不由得想要挣扎,没想到太子清冽的嗓音,轻声了一句。
“今夜来书房。”
“孤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他语调平和,侵略感极强的气息从她耳廓擦过,看似无意可过分亲昵的举动,实在令她心惊。
空气有片刻的安静,直到谢珩松手,漫不经心往后退了一步。
吉喜适时走上前,伸手扶住她:“姑娘,秋日风大别吹伤了身子,想必常妈妈在里边等得也着急。”
姜令檀呼吸一滞,心底那点紧张和慌乱顿时被吉喜的提醒给岔开,她顾不得深想,垂眸朝太子福了一礼,匆匆走了进去。
直至那纤细柔美的背脊消失在花丛深处,谢珩唇角抿着的笑意才慢慢变淡,语调平静寡薄问:“孤要的东西,可制作好?”
“回主子。”青盐往前迈了一步。
“那块在梁州从贺兰太子手里夺来的丹砂玄铁,工匠已经按照图纸,做成和夏猎遇刺一模一样的箭尖。”
“一共十枚,恐怕就算是贺兰太子本人,也分辨不出任何差别。”
谢珩点头,声音听不出喜怒。
“取两枚做成箭矢。”
“一支放到长信宫,另一支放到辅国公书房。”
“再告诉谢三。”
“东郊香山的红叶正是漂亮的时候,
不如约了他那异父异母的兄长贺兰歧去香山跑马。”
伯仁和青盐霎时一凛,神色凝重:“是,属下这就去。”
姜令檀一路小跑,才穿过抄手游廊就看到身后跟着小丫鬟,坐在亭子里等得着急的常妈妈。
“姑娘。”常妈妈老远就看到她了,碍于身份,又在太子府邸,不敢贸然上前。
直到姜令檀走进,常妈妈红着眼眶打量许久,一时间控制不住情绪,又哭又笑:“姑娘瞧着长高了,气色也比之前好。”
“能再见姑娘一面,老奴就算是死,也能安心了。”
姜令檀眼眶同样泛红,她怕常妈妈发觉异样,垂下眼帘没有吭声,反而伸手从袖中掏出帕子,给常妈妈擦去脸上的泪痕。
吉喜领着屋内伺候的丫鬟婆子早就远远推开,姜令檀拉着常妈妈坐在里间的圈椅上,轻声解释了为何她不在镇北侯府陆家,而是暂住在太子殿下的东阁。
常妈妈心底藏着疑问不少,可当她一想到这里是太子殿下在宫外府宅,话都到了嘴边了,还是被她压了下去。
太子那样的身份,为何会收留庇护姑娘,常妈妈一往深想,胸腔内的心脏就不受控制猛跳。
她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什么样的事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