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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辛:“有什么不好听的?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我看你洗个澡又怎么了?”
“我害羞。”云渡说。
“......”
危辛噎了个半死,看他这从容不迫、嘴角还能扯着笑的样子,哪里有半分害羞?!
“能不能麻烦你转过身去,我想换条裤子,裤子也湿了。”云渡说道。
危辛往下一瞥,嘴角抖了抖,手指在空中一点,一股热浪将云渡包裹,浑身上下都干爽了。
“多谢。”云渡笑了笑。
危辛敛眉:“装什么腔呢,你一修仙之人,随便动动手的事,干嘛还非要换来换去?”
“我只是想换身更好看的衣服见客。”云渡莞尔。
这倒是稀奇。
危辛自知自己臭名远扬,已经是人人喊打的程度,更别说清观宗更是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万没想到他还能从这个首座大弟子里口中听到一句“见客”。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起码他心里听着舒坦了。
说话间,云渡已经换上了一套一模一样的新衣服。
“.......”危辛失语,“有区别吗?”
“心意到了就行。”云渡不慌不忙地说。
危辛啧了一声,围着他转了两圈,伸手掐住他脖子,低声质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魔尊大人威名赫赫,三岁孩童都认识你,何况是我。”云渡处变不惊。
“你也早知安福就是我?”
“唔,原来安福竟是你,失敬失敬。”云渡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装蒜。
危辛上下打量他半晌,逼问道:“既然你不知我是安福,为何从众多弟子中挑中我?”
“我不是说了吗,你合我的眼缘。”云渡目光在他脸庞上掠过,浅浅一笑。
“你做事法则就是看眼缘?”
“有时候也看脸。”
“......”
两人沉默地对视片刻,危辛松开手,热闹看得差不多了,转身就走。
“云渡公子,红烧肉好了。”五方端着红烧肉,推门而入,却不料撞到一名陌生男子,一看就不是善茬,顿时警惕地看着他。
危辛很烦这种眼神,抬起手,刚要送他去西天,就被云渡打断了施法。
“五方手艺很好,魔尊大人要不要留下,一起尝尝他的红烧肉?”云渡在身后问道。
“无用之人才会这贪口舌之欲。”危辛转身嗤道。
云渡只是朝他笑了笑,上前两步,见他衣襟里露出半张画像,有些眼熟,眼疾手快地取出来。
危辛愣了一瞬,待反应过来,伸手去夺时,已经来不及了。
“魔尊大人,你为何偷藏我画像?”云渡攥着画像,微笑问道。
“谁偷藏了?!”危辛下意识反驳。
“前几日就听藏经阁的弟子说,我们的实景图卷不见了,原来是被你偷走了?”
“不是我,这次真不是我!”是南凰干的!
“哦,也就是说——偷藏是你了。”
“......”
云渡接着道:“也不知你是如何偷到画卷,又将画像中的我,单独裁剪下来,私藏于身。”
危辛:“......”
这要怎么解释?
根本无法解释。
这次真是吃了个哑巴亏。
想死。
云渡:“原来魔尊大人偷看我沐浴,是蓄谋已久,啧啧。”
危辛:“............”
“你再啧一个试试!”危辛恼羞成怒地抬起手,想要杀人灭口,却被他拉住手腕,那个画像又重新回到他的手上。
“莫要动怒,我还给你便是。”云渡抬眼笑道,“只是这画像里的人面目不清,不如我再赠你几幅本人的画卷,画的是栩栩如生,正好可以用来睹画思人。”
“我呸!谁稀罕你的破画卷,滚蛋!”危辛气急败坏将画像丢他脸上,大步离去。
“魔尊大人,慢走不送。”
危辛回头望了一眼,云渡站在门口,嘴角衔着笑,眼神明净。
外界对他的笑,不是轻蔑就是仇恨,而玄玑宗的弟子的笑,都是谄媚居多。
他辨认不出眼前这笑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看不懂,那便不看了,纵身一跃,就消失在小院。
“魔......魔尊?他是魔尊!”一旁的五方还没能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双腿直打颤,战战兢兢地看向云渡,“公子,你有没有受伤?我们赶紧通知长老他们吧!”
云渡抬起手,轻轻点了下他的脑袋。
五方头一晕,忘了刚刚要说什么,只看见屋中凌乱不堪,焦急道:“这里都发生了什么,刚刚带回来的小弟子呢,我去找他回来一起打扫!”
“不用,他已经走了。”云渡捡起地上的画像,弯了弯嘴角。
第5章
玄玑宗主殿,两旁鎏金铜烛台上的火焰百年不灭,烛火的光映衬在危辛苍白的脸上,眼神深不见底。
跪着的弟子们忐忑地盯着一脸苦大仇深的危辛,方才得到命令在此集合,可一刻钟过去了,危辛仍是一言不发,转动着手里的绛灵珠。
众人惴惴不安,恐将有大事发生。
终于,殷长老忍不住开口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危辛抬起头,命令道:“你们,都给我笑。”
弟子们倍感疑惑。
“笑!”
一声令下,众人虽然不解,却也照做,巴巴地笑了起来。
危辛走到他们面前,一个个审阅过他们的笑容,笑得千姿百态,神色各异,就是没有一个笑出云渡脸上的那种笑容。
这让他怎么分析呢?
“罢了,都散了,继续种树去吧。”危辛摆摆手。
散会后,殷长老留了下来,关心起他的身体情况:“尊主,如今功力恢复了几成?”
“还是老样子。”
最近心烦意乱,根本无心修炼。而且他曾修炼过两次,只觉内息困顿,有诸多障碍,不似从前那般顺利。
“赤血珠也破损了,无法发挥出它原有的力量。”
“看来雷劫的副作用还是大。”殷长老叹了口气,正欲离开,却又被他叫住。
“等等......”危辛想起云渡的话,问道,“我爹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两百多年前,正道结盟,讨伐我玄玑宗。老尊主杀红了眼,血流遍地,爆发无尽力量,以一己之力斩杀七位宗主,重伤数万人。然而,他还是在这漫长的战斗中,耗尽了气数。”殷长老唏嘘道。
“为何赤血珠完整无缺地落到了我身上?”
“这......我就不清楚了,当时魔尊爆体而亡,最后一刻将赤血珠融进你的身体里了。”
“爆体而亡?”
危辛再次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