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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号码,娱乐圈很小,经纪人之间应该都有联系方式。

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我像是什么靠谱的经纪人吗?”

言希是这样回复的,她还说:“你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很不礼貌吗?”

话虽如此,她还是按亮了床头灯,穿上拖鞋,准备出门去接人,言希打着哈欠,边踢啦着拖鞋边抱怨:“吃饭不见你叫我,有事就找到我了。”

“我倒是想叫,我拍摄结束的时候你在吗?”

言希低头翻找着车钥匙,“你拍戏要那么久,难道要让我一直坐那干看着?”

言语间非常理直气壮。

“先说好,我这是跑车,只有两个座位,”言希一手抓钥匙,用另一只手换鞋,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我送她回家就送不了你,打车和坐前挡风玻璃上你自己选。”

“我选坐挡风玻璃上,这多刺激,”夏雨舒觉得她在开玩笑,笑着接茬,说完又想起什么,“我记得你的车没有前挡风玻璃吧?”

跑车速度至上,挡风玻璃只会增加风阻,阻力大了,速度就慢了。

“对,所以你没得选。”

她们商量过后,决定把温铮安置在言希家的沙发上。因为夏雨舒坚持不让她进自己家门——开玩笑,凌星津不在,温铮吐了谁清理?酒鬼发酒疯谁处理?明天的第二双牙刷牙杯谁去便利店买?

她玩游戏是为了爽,才不要伺候npc。

言希翻了个白眼,也就无可无不可地默许了,“先说好,我也不会照顾她,把她往沙发上一丢就是我的极限了。”

“没关系。”夏雨舒格外好说话,只要她能摆脱这个烫手山芋就行。

把温铮安置好了之后,言希还要负责把夏雨舒送回她家。

“我真是欠了你的。”路上言希骂骂咧咧,“真不该让你做我艺人。”

“你自找的,”夏雨舒坐在副驾驶上悠闲地翘腿,就差把腿伸到前引擎盖上了,“大不了我给你也放个假——这几天不行,我太忙,过几天吧,过几天我能陪你一起出去玩。”

毕竟是专门和字眼打交道的律师,言希敏锐地发现了她话里的矛盾之处,但她并不在意,只是问:“玩什么?”

夏雨舒挑了挑眉,露出个促狭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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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舒张开五只手指——像是青蛙张开它的蹼——透过指缝看向天空。

“也就这样。”她想。

她又把注意力转向系在自己脚上的弹跳绳上。据说人类从高楼往下看时,或者从桥上俯瞰河流时,会有一种跳下去的冲动。

大概是某种不安分的、追求刺激的神经因子在作怪吧。

夏雨舒开始意识到全息游戏的乐趣,在那次飙车吹风之后。

玩家怎么都不会死,痛感和温感都是可调节的,这不就意味着在游戏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吗?

虽然《如你所愿》是剧情向游戏,但是,是开放世界啊。

她决定把自己在现实中不敢玩的那些高危险的刺激运动,在游戏里全都尝试一遍。

蹦极是其中一项。

但当她头脑充血仰望蓝天时,没觉得害怕,也不觉得有什么刺激的。反而有种熟悉感,仿佛她曾经尝试过,并且发出了一模一样的感慨。

——“不过如此。”

蹦极?又或者鬼屋?过山车?云中栈道?深潜?

不,这些绝对不属于她在现实中不敢做的事。虽然她没做过,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都太小儿科了。

非要说有什么在现实中不会去做的事情的话,除去违法乱纪杀人放火,似乎也就恋爱、结婚、生子了。

夏雨舒被拽上去后,依旧在思考自己要不要为了刺激去干杀人放火的勾当,言希看她心神不宁,在路边摊买了根烤肠给她,打断了她法外狂徒的畅享。

她转过头,问:“如果我去杀个人的话,你从中协调的话,能把我送进监狱判几年?”

“什么?”言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她其实听清了,但是面对一个最顶级的律师,夏雨舒难道不应该问——“能帮我少判几年?”

或者干脆问「能不能判个无罪释放」吗?

「你从中协调的话,能把我送进监狱判几年」,听起来就像是想进监狱,但不觉得自己会进监狱一样。

夏雨舒只在吃烤肠的时候安静了一分钟,吃完后就问她:“接下来去做什么?”

“不知道,是你要出来玩的。”

“把所有你能想到的刺激的都说说看。然后我们挨个尝试,反正我可以用来浪费的时间很多,多到一生都用不完。”

言希说了几个这个游乐场里有的项目,之后她们都去尝试了一遍,夏雨舒全程面无表情,偶尔皱眉,偶尔撇嘴。

言希比她还淡定,自始至终表情没有变过,一副都是老娘玩腻了的表情。

游戏里很少有需要玩家付钱的剧情,每一个npc都很懂事,她们总是会先于玩家付钱,然后轻飘飘来一句「这次我请你」。

但是言希这个npc有些例外,不仅每个项目都是夏雨舒掏钱。就连她买烤肠的那两块钱,她也理直气壮地伸手要。

“你认真的吗?”夏雨舒问。

“和长辈出去,难道年轻人不该付钱吗?”

这个时候,她摆起长辈的姿态来了,声音在一瞬间苍老,颤颤巍巍的仿佛真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可当夏雨舒触及她那双稚气而狡猾的眼睛,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可钱已经掏出去了。

至少她没问我要汽油钱,这几天我都是坐她的车到处跑,夏雨舒这样想。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公司有车补,加油不花钱。

她撇撇嘴:“有更刺激的吗?”

言希不假思索地回答:“有很多,比如你刚才说的杀人放火。”

“我是说不犯法的。”

“那就没有了。”

当言希用这种笃定的口吻说话时,总是会带有几分权威的感觉,很难让人不相信她的话。

她们停住脚步,在一个紫藤花长廊里坐下,漫不经心地看着来来去去的路人。

一对母女从她们面前路过,女儿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两人正在严肃地讨论什么,隐约有「水灾」「押题」「亲兵卫」之类的词传进夏雨舒的耳朵。

坐在长椅上的夏雨舒伸手抓住了其中一个人,抬了抬眼皮,盯着眼前这个14、5左右岁的女孩问道:“你刚刚说水灾?”

路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看过来,不懂她为何突然发难,女孩低头看了被她拽住的衣角,冷静地反问道:“对,有事吗?”

“水灾发生在哪个城市?”

“旧都。”

“谢谢,完全听不懂,能说清楚一点吗?旧都是哪个城市?”

“新集。”

“唔,那里水灾很严重吗?”

对方古怪地看她一眼,“旧都是哪个城市不知道就算了,这你都没关注?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你说严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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