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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刚好打菜的勺子里有一块肉,但那打饭的人手抖了抖,那块肉就那么掉了下去。
陈庆:……
陈庆端着自己的碗坐在地埂上,觉得连吃饭的力气都快没了,但不吃的话,下午一下午的活就干不了了,好在饭食粗糙,但是味道还不错,陈庆居然在萝卜片的下面发现了一块肉,刚刚的不开心也被这块肉给治愈。萝卜炒肉的汤汁拌着饭也不算难咽,咸菜疙瘩虽然咸,但也能下饭。
没一会儿就有人开始催着干活了,陈庆赶紧把碗里的饭全吃下去,找一个地方把碗放下,就继续干活了。
到酉时一刻的时候,陈庆觉得自己的身子变成了两半,酸疼得连路都走不了了,他又累又渴,想到回家就能喝水了,但还得把今天的工钱结了。
这里的活工钱都是日结的,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想来这里干活的原因。
排了一会儿轮到陈庆了,他捏着属于自己的十文钱,觉得疲惫都一扫而空了。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陈庆怀揣着十文钱的巨款跑得飞快,回到家的时候祖母正站在门口等他。
陈庆没来得及跟她说话,跑到水缸边上,连瓢都没来得及用,趴在水缸边就开始喝水。
直到喝得肚皮鼓鼓的,才瘫坐在水缸边上。
祖母拍了拍脑袋:“哎呀!我就说忘了什么事情了,没给你准备个水囊。”
陈庆傻笑:“家里有水囊吗?”
“有的,是以前阿远的,我去找找。”说着她就拄着木棍屋里去,点燃了油灯,翻找起周远曾经用过的水囊。
好在祖母把周远的东西都收拾得很好,很快就找到了周元的水囊,陈庆想去洗洗,但祖母不让他去,让他好好歇着。
等祖母把水囊洗好,陈庆又去喝了些水,他才把今天拿到的钱递给祖母,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祖母,给。”
祖母却是不收他的,只说:“这是你自己赚的钱,你自己留着。”
陈庆知道家里已经没钱了,不然祖母不会咳了几日都没去买药吃,他拿了五文钱祖母:“祖母,明天去买点甘草泡水喝吧,您晚上睡觉都咳。”
甘草不是什么贵重药材,几文钱就能买到。
祖母摸了摸他的头发:“好孩子,那祖母就收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甘草的效果,后来两天祖母的咳嗽就没那么厉害了。
陈庆也已经习惯了药田里的活计,每天都能领到十文钱回来,他很是高兴,他的小钱罐子已经能摇一摇就能听到响声了。
他相信,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偶尔在晚上睡觉前,他也会想一想那个在战场上打仗的周远,他那天听管事的说,他们这边采摘的草药有些是会送去战场上的,也不知道周远能不能遇到他捡的那些。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好,受伤了才会需要草药,那还是希望他不要用到这些草药啦!
陈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从来没有人入他的梦,他总是一夜好眠到天亮。
作者有话说:
阿庆:等我老公回来,把你们豆沙了,豆沙了!
第92章
陈庆在药田里干了半个月的活,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干活节奏,腰酸了三四天之后就习惯了,每天下工的时候是他最快乐的时候,看着手里的铜板,觉得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在干活的时候,陈庆也发现了很多人磨洋工,陈庆一开始有些不理解,后来听他们悄悄闲聊,才知道这么做的理由,进度慢一点,他们的上工的时间就会多一两天,就能多赚些钱。
陈庆在干活的时候也在想,这种做法到底对不对,但是他始终没有放慢手上的动作,自己该怎么干还是怎么看。
也许是看他手脚利落,管事的把他调去了旁边的药田里,这边的药田种的沙地人参,这味药能够补气血,尤其适合老人强身健体。
陈庆还是目不斜视,干活还跟从前一样,只是从这片药田出去的人在出去的时候都会搜身,毕竟这里的药材贵重。
陈庆倒是无所谓,他都是手脚干净地干活,自然也不会担心搜出什么东西来,他也认为这么严的看守,不会有人铤而走险。
因为今年的药材收成好,也许是因为其他人不声不响的磨洋工出了效果,一个月时间到了活还没干完,又要多干十天。
可就在快完工的前一天,出去的时候就有人被搜到偷了药。
管事们倒也没有动手,连多余的话都没说几句,直接把人带去衙门了,留下剩下的人都议论纷纷。
陈庆最近老是听他们的墙角,说这人家里的儿子不知道怎么染上了赌瘾,把家里的积蓄都输完了,这人也是没办法,才想偷点药材出去卖,听说也偷了不是第一回了,只是这回被抓住了。
陈庆回去的时候把这事跟祖母说了说,祖母叮嘱他,千万不能贪小便宜:“咱们家虽然穷,但可不能短了志气。”
陈庆很乖地点头:“我不会的。”
他在药田里干了四十天,赚到了四百文钱,这是陈庆从小到大赚到的最多的一笔钱了。
他在回去的路上就已经计划好了要怎么来花这一笔钱,先买点猪油,猪油罐子早就空了;再去买点肉,他还好,中午那一顿饭里总会有点油水,但祖母却是很久没吃过肉了;再买些粮食,这样到年底,他们都不会再饿肚子,至于今年想给祖母买新衣裳,就等他后面赚钱再说。
时间已经到了四月中旬,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刮的风不再是那么刺骨,陈庆帮着祖母穿好衣裳,扶着她往镇上去,陈庆的怀里揣着四百多文钱,用祖母给他的荷包装着,沉甸甸的。
他们这次去镇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去驿站看看有没有周远寄回来的家书和钱,往常都是三月就到了,以前会有人在村口来报信,但今年都没听到过,所以祖母想带着陈庆来问问,也算是带他认认路,以后还得陈庆去拿呢。
他们到了驿站,得到的消息是早在三月十五的时候钱就已经到了,周远寄了二两银子回来,领走人那里按了红手印,名字写的是周木。
果然,不是周远没寄钱,而是周木早就把钱领走了,应该是来报信的人在村口就被周木拦了下来,随后周木就跟着人去把钱取走了。
看祖母了然的样子,陈庆就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不止一次。
“祖母,周远去了几年了啊?”陈庆扶着他,两个人在人群中走得很慢。
“这已经是第四年了。”祖母说,“那时候家里揭不开锅呀,当时有征兵的来,说去征兵就给二十斤粮食,阿远就去了,当时阿远也才十三岁。”
陈庆在心里盘算,周远就比他大了一岁,他今年十六,周远十七。
没有拿到周远的钱,陈庆有一点失望,但好在他这些天赚了些钱,能买些必须的粮食什么的,来的时候背篓空空,回来的时候背篓背得满满当当,陈庆背着都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