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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脸色都没有任何变化?。他们还一个劲儿地劝酒,万一喝出了什么事能担待得了吗?”

“你就考虑了这些事?”徐应禹咳嗽了两声?。

徐氏一脸茫然,“啊?”

“他是来提亲的!你就不想想初初?”徐应禹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直接将她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徐氏见到哥哥生?气,也?有点委屈,扶着他坐下来,“我们两家不是已经商议好了吗?”

徐应禹抬头,看了自己的妹妹好半天?。

平心而论,徐氏相貌确实好,虽说已年近四十,可瞧着仍旧年轻,站在一起像是和他都差了一倍。

徐家祖上曾出过帝师,后代皆是以?科举为重,相貌上只?能说比常人多了两分?书卷气。唯二的例外是面前?的徐氏和徐宴礼,仿佛这么多年好看的积攒全砸在这两个人身上。

可长子徐宴礼脑子不差,日?后前?程他也?不比担忧。

唯独妹妹徐氏,像是在地府时就把?自己的脑子全都换到脸上,这些年丝毫不长进。当初徐家同意同怀远侯府的亲事,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江仲望虽然无能些,可只?要徐家不倒,徐氏就能滋润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便是这样的开局,徐氏仍旧能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塌糊涂。

徐应禹想骂她实在蠢货,又闭上眼劝自己和蠢货计较什么,开口道:“你将初初叫过来。”

“叫她有什么用,你需要什么我给你去拿……”徐氏见兄长瞪过来,瞬间把?嘴闭上,“我现在给你去叫人。”

江新月也?想着要见舅舅,将江家的那些盘算说清楚。

听到母亲来叫人,便把?那些七零八落的心思收起来,直接去了舅舅歇息的厢房。

还没有开口,她就听见舅舅问:“你和裴延年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问得太过突然,她下意识朝着舅舅看过去,嘴上打着磕绊,“没,没什么关系!”

徐应禹靠在圈椅上,干瘦的手臂搭着扶手,脸上带着喝酒之后的红晕,脑子却是清楚的。他看了外甥女一眼,干瘦的小?老头脸彻底拉下去,“我都知道了。”

作为徐家的大家长,徐应禹自带着一种威压。何况这些年徐家处境也?艰难,他费心在官场上周旋,回来教导子女精力不多,多数时候是板着脸的。

江新月从小?就有点怕舅舅,此刻见他动怒,心虚之下摸向自己的小?腹,就要往外面躲。

那个动作狠狠地刺激到徐应禹的神经,他脑子炸开,猛得往起一站。全身的血液一起往脑子涌,以?至于有眩晕的感觉,摇摇晃晃了两下直接跌坐下来。

“舅舅。”江新月赶忙上前扶住他。

徐应禹重重喘了几口气,掐着她的手腕,语气不善,“他欺负你?”

江新月想说“是”,可说“是”了之后呢?按照舅舅的性子,只?要她说一声?“是”,他就会在心里判了裴延年的死刑,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然后徐家又会因为心疼她,重新提起她同徐宴礼的婚事。

他们本来就是待她极好的人。

江新月眼前?起了一片白雾,最后还是说:“不是……我们……我们成过亲。”

徐应禹拧着眉没说话,示意她将话说完。

“先前?我在汾州出事,孤立无援的时候是延年救了我。我当时害怕,不敢说明自己的身份,便说谎和他继续相处下来。再……再然后我们成了亲。但是在小?山村生?活太苦了,我不想继续过下去,跟着……跟着哥哥一起回来。回来之后,我才?知道延年的身份。”

这些话有真有假,还应该隐瞒了不少东西?。

徐应禹能听得出来,很想骂一句“糊涂”。可看着小?姑娘伏在自己的膝前?,白净的一张脸怯生?生?看着自己,仿佛语气再重些,她便不堪受击地倒下。

徐应禹这心就止不住难受,眼睛睁开、合上,来来回回好长时间,他最后还是没细究所谓的真相,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想的,我喜欢延年。”

江新月说完之后,又觉得过于难堪没忍住直接哭了出来。原来说了一次谎,后面便会说无数次谎去圆。

这无疑是一场反复而又漫长的凌迟。

“想就想,哭什么?”

舅舅的语气不算很好,紧接着她就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眼泪流得更多了,她知道自己是让舅舅失望了。她的所作所为同徐家对她的教导大相径庭。她不是一个好人,算计来算计去将自己也?搭进去。

她甚至不敢抬头,怕看见舅舅对她失望的眼神。

而在这时,她的头顶出现温热的触感,她像幼儿一般本能地抬起头,就看见舅舅那张原本就不算太温和的脸。

徐应禹眼眶也?有点红,声?音温和下来,“你可要想好了,舅舅只?有这么大能力。镇国?公府门第太高,倘若你过得不舒心,舅舅没有办法像护着你娘亲一样护着你。就算是这样,你也?想和他成亲吗?”

那双眼里充斥着对她关心,没有丝毫的训斥与厌恶,只?是作为长辈对于晚辈的关切。

她那颗动荡而又惶恐不安的心,在此刻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捧着,慢悠悠放到了实处。

泪水不知不觉中爬满了整张脸,她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点点头。

徐应禹心里酸软成一片。

他没有女儿,又心疼不着调妹妹生?的唯一的外甥女,几乎是将小?姑娘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看着她长大。

她想要成亲,就同裴家成亲,但不能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

他想了想说:“要是成亲的话,还是要尽早。这事就不用你去操心了,我会安排。”

“这个我不担心,我唯一担心的是我娘。”江新月哑着嗓子,还记得自己来时的目的,继续说道:

“当初我遭了匪乱,并不是一场意外。我记得原本不是走汾州过,中途不知道谁提了一句说汾州有近的路才?改道。我身边的有个丫鬟也?落了难,原本以?为她已经遇害,结果?在回京城的路上见到她。等去寻时,她已经殒命。我觉察出中间的不同寻常,找了人去探查,发现那个丫鬟收了不明的首饰,而首饰正是出自我娘的屋子里。”

说到这里,江新月自己都觉得难堪,“我找了个借口,让我娘身边的绣心盘查她的库房。可第二日?祖母就病了,让娘协助大伯母管着年底的一堆事,而我则是要留下来侍疾。我原本准备将这件事告诉你们,可昨日?我也?出了事。这桩桩件件,我不相信全然都是意外。”

徐应禹变得严肃起来,脑子里将外甥女的话过了一遍,“此话你可曾同旁人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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