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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白牙的冤枉人,我告诉你,我们母子也不是吃素的。”

吴容秉始终淡然自若:“自不会冤枉你。”然后仰首,看向那“明镜高悬”匾额下的潘县令,“四年前,学生会友回家的路上,不幸跌落悬崖摔断腿一事,乃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姜氏一听这话,立刻心虚起来。

吴容秉目光朝她探去,见她面上慌乱之色一闪而过。

很快的,姜氏便调整好了自己心情。她想着,这必是吴大郎在讹她,她千万不能落进圈套去。

他毫无证据,难道只凭一张嘴,就想诬陷她吗?

不可能的。

潘县令事先并不知此事,骤然闻之,立刻严肃问道:“怎么回事?”

吴容秉目光幽幽转向一旁姜氏,气定神闲:“怎么回事,得问我这位继母。不,前继母。”

姜氏已经调整好心态,再无之前的慌乱。

“问我?问我什么?”她冷笑,“莫不是又设什么圈套等我往里头钻去?哼,你们父子二人,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可恶得很。”

吴容秉却直接忽视了她的顾左右而言它,直接问:“我只问你一桩,对当年之事,可有半分懊悔之心?你若有过但凡一丝一毫的后悔,我今日也会给你留一点情面,不至于赶尽杀绝。”

姜氏才不会信他的话,只以为她是猜到了什么,但手里却无证据,只在讹诈自己而已。

“我不曾做过半分对不起你之事,又何来的愧悔之心?”

“好。”无容鬓点头,倒不再周旋,只说,“大人,我欲传证人入公堂。”

潘县令惊堂木一拍,立刻说:“传。”

很快,一个着短打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微驼着背走上了堂来。

进门后并不敢抬头看堂上县官一眼,只弯膝跪地:“小民叩见青天大

老爷。”

潘县令问他:“你是何人?”

那人仍是匍匐在地,埋着头道:“回大人,小民乃张台村的樵夫张大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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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此人名讳后,潘县令问他:“堂下之人,你认识几人?”

直到这时候,张大左才慢慢抬起脑袋来。

但也仍不敢把头抬得过高,只是半抬着头,然后闪躲着目光一一扫过堂上诸人。

目光落在一旁姜氏身上时,停住。然后,慢慢抬起手指,朝姜氏指了过去。

“她。”

早在张大左走上公堂来时,姜氏整个人七魂就去了六魄了。

若非是强撑着,她整个人都险些倒下去。

方才那张大左在指认时,她一直有意躲避着,更是不敢与其对视。而现在,见他抬手指着自己,姜氏急得跳将起来。

“你指我干什么?你哪里来的狂徒,敢如此污蔑于我,你可知我是谁?”姜氏强撑着打起精神来,“我告诉你,我可是举人老爷的亲母,你若污蔑于我,必会下大狱的。”

听说会下大狱,一辈子没见过世面的张大左,立刻又磕起头来。

“冤枉,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当初是她让我在那条陡峭的路上动手脚的,我若知道她是要害人,我打死也不会这样做啊。别下我大狱,别下我大狱。”张大左说一句话便磕一个头。

潘县令惊堂木一拍,斥道:“肃静!”之后又问,“哪条路?你说清楚。”

对那件事,张大左记忆很深。所以,很快的,便把哪年哪月的哪天详详细细一五一十给说出来了。甚至详细到,那天是什么天气,以及他当时在做什么,包括最近一段日子家里发生了什么事,都给说得清清楚楚。

“当时我婆娘才生产完不久,很虚弱,我家里穷,没钱买补品给她补身子。所以,当时她来找我时,我也没多想,就答应了。她当时给了我一两银子,让我把那段路按她说的修一下。我干的时候心里还犯嘀咕呢,想着,这修路不是官府干的吗?怎么个人还需修路。而且,那条路本就陡峭狭窄,修也得往宽了、平了去修,怎的还往更陡峭了修?”

“后来不久,听说那条路的那个地段出了事故,有人从那掉下去了,我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这是要害人啊。青天大老爷,若我知道这是害人,给我再多银子,我也不会干这种事情的。”说完,张大左不住磕头。

姜氏却咬紧牙关说:“你说是就是啊?谁知道你是不是他们找来的,给了你银子收买了你,叫你这样说来害我的。”

张大左说:“青天大老爷,小民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叫小民日后不得好死。”又说,“事后知道事情真相后,她给的那些钱,我也都一直留着,没敢花一文。如今这些钱,我也都给带来了。”

“呈上来。”潘县令说。

吴容秉道:“你当时心急,许是拿错了,这铜钱上,有你标注的记号。”

第88章 第九十八章孝心

姜氏一心钻营,爱财如命。

有的时候,闲来无事时,她会把自己的那些银子、铜板上,都一一刻上一些小标记。那些标记不大,不细看也并不显眼,但若丢了,她却能循着记号去认出这些银子来。

而爱做标记这个习惯,只她自己知道,别人一无所知。

包括她的儿子吴二郎。

所以,当吴容秉说出“记号”二字时,姜氏显然心中慌乱起来。

“那些钱定是我丢的。”先说是自己丢的,后很快又反口,指着那张大左,“他是个贼,定是他偷了我的钱。我说呢,怎的最近家里的钱少了些,是他偷的。”

吴容秉闻声,却笑起来。

他漆黑的眸里闪烁着光,定定落在姜氏身上,只问她一句:“这么说,你是承认了自己有在铜板上做记号的习惯了?”

姜氏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方才所言,竟是诈她的。

“我没有。”她这会儿因心下慌张,早自乱了阵脚,“我没有在银钱上标记号的习惯。是你!是你故意诓我。”

吴容秉也没再理睬姜氏,而是看向堂上的潘县令,说道:“有没有这个习惯,大人只需差人去搜姜氏的钱,一查便知。”

姜氏一听,立刻阻拦。

“你们凭什么搜我的钱?你们这是官府还是土匪。”急中生乱,话也说得莫名其妙乱七八糟起来,“你们若敢搜我东西,我要去官府告你们。”又昂着脖子说,“我儿子是举人老爷,他往后也是要做官儿的。你们今日得罪我,来日必不会有好下场。”

姜氏筹谋害继子吴容秉一事,吴裕贤不知情。

之前姜氏做此事时是瞒着他的,之后吴裕贤也从未疑心过继兄落崖断腿一事乃是人为,就更不会想到那竟是一场阴谋,且是自己母亲一手策划。

所以,直到此时此刻,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后,吴裕贤这才恍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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