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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母亲一再的矢口否认,可证人在此,且在继兄的一再紧逼和布网之下,母亲言词破绽百出……他便知,此事怕是八九不离十。
便是他再不愿承认,可也看得出来,事情真相大概就是如此。
吴裕贤自然是慌乱不安的。
而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后,再去深想,便自然而然能猜得到,今日这一场,怕是蓄谋已久。
先是柳世昌告他们母子二人,逼他和柳氏和离。之后,紧接着继兄告他母亲,打算重提当年旧事。
如此一来,母亲涉及在这个案子中时,柳家同他们母子二人早把干系撇得清楚干净,之后,便可置身事外,不必因姻亲关系而为他们母子奔波周旋。
当真好心计!
吴裕贤此刻自然也猜得到,柳世昌必是一早就对此事知情了。而此番局面,正是他算计自己的结果。
识出了这场连环计的吴裕贤,愤恨目光幽幽朝一旁柳世昌投去。那眼中的怨毒,恨不能即刻将柳世昌射杀而亡般。 罔??????????業???????????n??????????????c????
柳世昌却毫无所谓,面对他投来的怨恨目光,他坦然相视。
潘县令自是差了县衙的衙差去往柳宅搜寻姜氏旧物了,而另外一边,吴容秉又请求传另一个证人上公堂。
此人是一名大夫,四年前曾去过溪水村,为溪水村内的一位秀才出诊过。
姜氏倒是没有收买他,但当时却在此大夫为吴大郎诊断后付诊金时,有误传此大夫的话。
当时吴大郎的腿虽伤得严重,但只要及时救治,便可痊愈。不过是花些银子费心时间,以及费点心力之事。
当时那吴家的人只找过他一次,原以为之后又另寻了别的大夫为那位秀才公医治。却没想到,最近才得知,竟是没治?
因他不是溪水村人,甚至不是葵花镇人,而是另外一个镇的。所以对于吴家秀才公治腿一事的后续,并不知情。
人家不再来找,他也不会存什么疑心,主动去寻。
直到前段时间,突然有人来寻,且打探了当年之事,他这才知道,原来当年之事竟另有蹊跷。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姜氏,姜氏前后之话更是破绽百出,前言不搭后语。就连站在一旁的吴裕贤,都轻轻阖闭上了双眼,实在看不下去。
证据全部摆在眼前,纵姜氏再多狡辩,也都是徒劳而已。
最后,潘县令只将惊堂木狠狠一拍,黑脸质问:“筹谋此事,你可有帮凶?”言外之意就是,其子吴裕贤可知此事。
姜氏见自己这一身的脏水还没摆脱干净呢,儿子竟也要被拉下水去,于是立刻摇头:“不是,此事乃民妇一人所为,同民妇之子毫无干系。”此话急急说出口后,这才反应过来,原是个圈套。
县令这是计谋,故意诓她承认事实的。
此番此话一出,知情所有的坚持和狡辩,都白费了 。
人证物证俱在此,且她又亲口承认了行凶事实。这会儿若再反口,怕也无用。
潘县令冷笑一声,却仍是揪着吴裕贤不放:“依本官看,倒未必只你一人之事。这么大的事情,这么阴毒之想法,若非另有他人相帮,你一个农妇又怎会有这样的智谋的?”说着,惊堂木又是重重一拍,潘县令十分严肃道,“快细细招来。”
此时此刻,姜氏也顾不得自己了,只想极力去撇清儿子同此事的关系。
“青天大老爷,求明鉴啊,此事真乃农妇一人所为,与农妇之子毫无相干啊。”然后一五一十的,把心里对吴容秉的恨,以及为何这般怨恨,都细细说了出来。
这就是她行凶的动机。
“我儿子那么拼命的学,可结果到头来,他都中了秀才,我儿还连童生都不是,我心里恨。哼,他有什么了不得的?凭什么要所有人都围着他转!又凭什么,我儿子明明也很好,却要被他衬得黯淡无光?我就想,他没了前程,他还能这么得瑟吗?所以……农妇一时糊涂,便犯此大错。农妇知道错了,农妇知道错了,求求青天大老爷,饶恕农妇这一回吧。”
姜氏想着,虽她有害人之意,但此番这吴容秉好端端在这儿呢,她又没真害成他,就算治罪,也不会多严重。
而若她态度再好一些,估计左不过就是打她几板子,再以言语斥责一番,然后了事。
所以,她极力放软态度,只望能从轻发落。
吴裕贤熟知律法,知母亲此行虽过,但却不是没有挽回余地的。
只要潘县令手下留情些,她最多就是受些皮肉之苦,可不受牢狱之苦。
至于皮肉之苦……便由他代劳便可。
见眼下情形如此,吴裕贤也立刻下跪,为母亲求情道:“求大人开恩。求大人看在母亲年事已高的份上,从轻发落。”又说,“母亲之过,学生可代为受之。”
吴裕贤以为,凭他举人之身份,多多少少是会博得潘县令的一些重视的。
却没想到,潘县令毫不留情,直接说:“只为一点私心,便设局害人,实乃毒妇之行径!本官想,你那次不只是想摔断他的腿吧?你是想要了他的命!只是上苍有眼,不忍吴举人无辜受此毒害,这才只断了他腿。你这毒妇,心思阴毒,实在可恶。”
“今日,本官若不重重判你的罪,便愧对大燕。”说着,潘县令直接又重拍惊堂木,呵斥道,“来人,拖下去,仗责二十后暂先关押进地牢。待得本官好好翻阅律法案卷,看看怎么判她最合适。”她所害之人没死,自然是判不了死罪。
可潘县令对其行径深恶痛绝,自然是想重判。
所以,得翻阅案卷,要在律法允许的范围之内尽可能重判。
吴裕贤方才还站着为母亲求情,这会儿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举人的体面了,直接撩袍双膝一弯,跪了下来。
“大人开恩!”吴裕贤显然也是着急了,眼下无助,只能硬求,“家母年岁已高,实在受不得二十板子的刑罚,若大人实在要罚,还请罚学生。”说完,吴裕贤以头点地,不停磕头。
潘县令倒也有点为他的孝心所感动,不免叹息一声:“别跪了,起来吧。”
吴裕贤却仍坚持,此刻心中又急切又愤恨的他,犹如无助的浮萍般,只能拼命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拼命求情。
“求大人轻责学生之母!”因不住磕头,原本整洁的衣冠,都变得散落下来,再配上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大有种狼狈之色。
潘县令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立刻应了个“好”字,然后说:“仗责二十,举人吴裕贤代其中受十仗,姜氏受十仗。”
吴裕贤知道,此番能争取到这样,已实在不易。所以,也不再相求,只以头磕地,相谢道:“多谢县令大人,多谢青天大老爷。”
吴容秉等人倒也没有赶尽杀绝,非得不让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