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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那道疤又开始隐隐作痛,仿佛掩在皮肉下的肌理被再次撕裂,露出鲜红的血肉。
他脊背弯下,凌厉的指骨无声攥紧,抵在那道疤上,骨节泛起青白。
开学后,除了研究院的项目,叶羡凉也开始回校授课。
日子一下忙了起来,周末经常泡在实验室,基本没了空余时间,偶尔休息,也是宅在家里放松。
直到国庆假期前,才终于忙过了第一阶段,稍微空闲了些。
于是国庆七天长假,难得放松。
正好宋霓约着一起旅游,于是时隔多年,寝室四人又一次一起出游。
出行食宿是宋霓提前安排好的,地点在某个新开发的海岛,难得在国庆长假这种旅行高峰期,人流量还并不大。
四人疯玩了三天,到第四天,都有些精疲力尽。
睡到中午,其他三人都没还起,叶羡凉也没叫人,自己随便吃了午餐,就散步去了。
海边的风轻缓和煦,带着几分咸腥味道,阳光明媚,花海摇曳。
叶羡凉走到半路,拐到一边的秋千上,懒散地荡着看海。
群里陆陆续续发来消息,是宋霓她们起床了,她偶尔加入闲聊,时间轻快又缓慢。
倚在秋千椅上,她仰面阖目,听着耳边“乱七八糟”又热闹的声音,难得放空。
直到某一刻,突然捕捉到一声异样的嗓音。
“滚。”
男人低沉的语调带着凛冽的怒意,在此刻风轻日暖的情形下,颇有些不是时候,格外刺耳。
叶羡凉下意识睁开了眼睛,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目光聚焦了几秒,终于看清了那处的情形。
似是女孩想要搭讪,却不知为何惹恼了对方,神色冷峻的男人眉目深邃,目光森寒,毫不留情。
被冷声呵斥后,女孩此时脸色涨红,隐隐有些难堪,在叶羡凉看过去的下一秒,她转身急促迈步,飞速离开了这地方。
而站在原地的男人,却仍眉头紧锁,浑身像是有蚂蚁在爬似的,下一刻,他直接脱下外套,丢给了一旁似乎
是助理的人。
压着怒意的嗓音透出主人的不耐烦:“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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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羡凉一手搁在秋千椅背上,撑着下巴懒散地看着,见状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眼眸微动。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直白,毫不遮掩,轻易被男人察觉到。
下一瞬,那道冷冽的视线倏地看了过来。
隔着不算远的距离,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交织在一起。
而后,男人面色微变,竟慌不择路似的,蓦地垂下眼睫,避开她的目光。
海风轻抚,耳畔的碎发被扬起,拂过脸颊,有几缕调皮地留在脸上,遮挡住了视线。
叶羡凉闭了闭眼,伸手将头发拢到耳后。
再睁眼时,就见男人已经转身,作势要离开。
她眼眸微眯,蓦地启唇:“陆屹睢——”
第77章
巧合
女孩的语调不高不低,伴着徐徐海风,一同送到耳畔。
她嗓音清浅,不疾不徐,仿佛只是随口一唤,却令不远处的人倏地停下了脚步。
而后,他慢条斯理地转身。
两人的目光再次对上,却皆是如出一辙的平静。
叶羡凉心念微动,面上却不露端倪,甚至唇角扬起抹微不可查笑意,主动打招呼:“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是陆总。”
她礼貌笑着,嘴里唤着敬称,却稳稳坐在秋千椅上,甚至都懒得站起身,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无声对视片刻,陆屹睢眼睫轻垂,遮住眸底的情绪,旋即,那两条修长的腿迈开,姿态从容地往她这处走来。
他神情平静,不露丝毫端倪,只站在他身侧的助理,眼尖地看见了一开始叶羡凉叫他名字时,他刹那的失态。
见状,他眼观鼻鼻观心地留在了原地,并未跟着上前。
十来步的距离,只几秒,陆屹睢便走到了叶羡凉面前。
他站在秋千椅旁边,低垂下眉眼,迎上她的目光,却只一瞬,就不动声色地移开,眸底深处藏匿着让人难以辨别的情绪,无从察觉。
他面容冷峻,出口的语调也透出几分冷淡:“叶小姐。”
她唤他陆总,他便也不再叫学妹,好似要故意撇清关系。
叶羡凉的视线不躲不避,一直落在他脸上,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疏离的姿态,却并不在意,转而意味不明地问:“陆总怎么在这儿?”
陆屹睢喉结轻滚,答得很是言简意赅:“过来视察。”
他故作冷漠,却又抗拒不了本能,堪称乖顺地有问必答,殊不知更惹人生疑。
“原来是这样。”叶羡凉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话落轻挑了下眉,意味深长地继续,“我还以为是因为陆总知道我在这儿呢。毕竟我回国后,偶遇陆总的次数实在是有点多。”
似笑非笑的语调,仿佛只是随口一说,却宛如兜头一盆冰水,让陆屹睢几乎心跳都停滞。
但不管心里如何惊惶失措,他的神情都一如既往地冷峻,亦或者说,在过度的惶惑不安下,已经失去了控制情绪的能力。
好似整个人都僵住了一般,以至于他面色更加冷硬,近乎不近人情的冷漠:“叶小姐多虑了,巧合而已,这海岛是华乾旗下的,我出现在这里自然合情合理,况且,若我真是追着叶小姐来这里的,也早该出现在你面前了,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至于之前——说起来,自叶小姐回国后,加上今天,我们也就才见过五次,且两次都是因为公事,我自认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还是说,我有什么行为,让叶小姐误会了?”
他嗓音冷冽,语调生硬,像是想撇清关系,但说出的话却又不合常理的长篇大论,连见面次数和见面原因都如数家珍,反而急于自证似的,莫名的作贼心虚。
话音落下,叶羡凉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不紧不慢道:“不过随口开个玩笑,陆总别多想。”
两人一站一坐,坐着的人神情自若,漫不经心。居高临下的那人面容冷峻,周身散发着寒意。
这场面看起来实在有几分剑拔弩张,气氛无声凝滞。
叶羡凉却恍若未觉,见陆屹睢冷着脸不语,她又慢条斯理地续上:“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陆总工作了,您自便。”
这件事宛如平静湖面上落下的一颗石子,只当时砸起了层层涟漪,之后便重归于平静,不留痕迹。
自那天之后,叶羡凉许久没再碰见过陆屹睢,后来偶然得知,他出差去了澳洲。
直到十一月初,在叶羡凉渐渐要将他抛诸脑后时,两人又再次遇见,还是直接在学校里。
这天,叶羡凉只上午有课,下午准备去研究院。
只是下课后,又给学生指导了下论文,待离开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