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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可说了,两人各走各的方向,分道扬镳。
忽然,脚步又停住,梁鹤深侧眸:“萧叔,家里还有水果、糕点、零食这些吗?”
萧老头偷笑:“一直都有的,按照您的吩咐,自从太太来了之后,每天都有准备新鲜的。”
梁鹤深悠悠地“哦”了声,颔首,这次是真的走了,回去继续吃他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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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宝化悲愤为智慧,在书房里奋笔疾书。
她担心那只小黑猫一旦脱离视线,就会被萧晓洋拿出去丢掉,于是拿绳子把它绑在了椅子腿上,小黑猫好像知道妹宝对它没有坏心思,非常配合,不叫也不闹,懒洋洋地趴在她腿边,只是偶尔起来伸个懒腰,挠挠痒。
家教老师留下的一张数学试卷做完了,妹宝找出答案自己核对,一边勾勾叉叉,一边看解题思路,再把错题都腾挪到错题本上。
快结束了,她也累得伸个懒腰,小黑猫一跃而起,卧到她腿上,把自己圈成了个大圆饼。
妹宝扔掉笔,心疼又温柔地抚摸它。
这小黑猫看着体格大,实际上只是这层毛蓬松,皮毛下的芯子可瘦了,一手就能摸到锋利的骨骼。
妹宝往窗外看一眼,这个天气,把它丢到林子里自生自灭,肯定会被冻死,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就算侥幸活到后天,一场大雪纷飞,一定就成一具梆硬尸体了。
梁鹤深那么决绝的态度,确实让她很不开心,记忆中的世叔并不是这种无情无义的冷酷模样,他很强大,也很温柔,所以妹宝笃信,越强大的人其实越温柔,就像杀生丸一样。
虽然来到北城前,她没有与他面对面接触过,但爷爷说过,看字如看人,梁鹤深的字迹风骨俊逸,遒劲坚韧中透着些怜悯众生的温儒绅士之气。
鹤深,他的名字也恰如其分地概括了他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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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曾义无反顾做过的许多事。
都是让妹宝毅然决然从巧梨沟走出,走到北城,压上一生来赌这段荒唐婚姻的理由。
诚然,他的担忧和教训都凿凿有理,可妹宝心里就是不痛快。
她没有任何远大抱负,就想平安顺遂过一生,她的刺绣手艺在魁城数一数二,多少人见到她,要尊称一句阮老师,可来到北城后,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拿不出手,学习,学习……看个戏要看成绩,做那个也要看成绩!好烦!
耳边,小黑猫似乎察觉到她心情不豫,适时“喵”了声,轻轻柔柔的,让人无比心软的声音,是世间最动人的音乐,让她瞬间丢掉了烦恼。
妹宝把它举高,笑说:“咪咪,别听爸爸的,妈妈也能挣钱,保管把你养得白白胖胖,以后跟着妈妈吧!爸爸如果不要你,那我们就!我们就!”
纠结片刻,妹宝咬牙放出狠话:“我们就不要——”
门外,刚好听到这半句话的梁鹤深猛地推开书房门,“啪”的一声,两扇门砸在墙上,打断她的赌咒发誓。
他步履僵硬、面色阴沉地走进来,再压抑着怒火,把手里端着的水果和糕点轻轻放在书桌。
幽冷余光一扫。
小黑猫跳出怀抱的同时,妹宝迅速抓起试卷正面往下一扣:“不算数!都是今天下午做过的题型,举一反三重新做一遍而已!”
梁鹤深抬眼看她,再看她腿边被拴起来的猫。
英俊挺拔的眉棱往下一塌,那绳子……分外眼熟,如果没看错,是新婚夜用来绑过他的那条腰带。
“……”总之,心情很复杂。
端着成熟男人的稳重,梁鹤深漠然收回视线:“十点半了,早点洗漱休息,把这猫交给萧叔,明天他要带它去宠物医院洗澡做检查。”
妹宝愣住,直到他转身离开,高大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的拐角处,才反应过来,追出去惊喜地喊:“世叔,您同意了?”
梁鹤深也冷酷地没回头。
——他敢不同意吗?为了只来历不明的野猫,都不要他了!
梁鹤深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可他能怎么办?他年长她十二岁,十二岁啊!什么概念,就像程奚音说的那样,他都可以当爹的年龄了,她还在吃奶,他能跟她计较什么?
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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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妹宝关掉灯摸进被窝,平时都是她主动拱过去黏着梁鹤深,这夜,尴尬住了,她根本不敢动,祈祷他已经睡沉了,但他的呼吸声并不均匀平缓,这说明他并没有睡着。
妹宝敢肯定,梁鹤深肯定听到了她对小黑猫说的话。
哪又怎么了?是他冷血无情在先!还看不起她!她就是……好吧,妹宝摸着良心说,她那句话真的好过分,她怎么会如此口无遮拦?
她怎么可能为了一只猫就不要他?她把三位哥哥的心伤了个遍,把年迈的爷爷丢在了巧梨沟,把阿爸阿妈的千叮万嘱抛诸脑后,才来到了北城,来到了他身边。
妹宝想着想着,毫无察觉地轻叹了口气。
梁鹤深偏头看过来,没怎么犹豫,换他主动摸过来,揽住她的腰,把人温柔地带入怀,十点半到十二点,怄了一个半小时的气,哪还有什么心猿意马,有的只有无尽的懊恼和委屈,甚至怕她不来了。
房子大也有房子大的坏处,房间太多了,她如果还像婚前那样躲着他,那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好她笃信“夫妻没有隔夜仇”这种话。
妹宝没有抗拒,也没有迎合,她僵住了。
梁鹤深低头在她耳边轻轻笑了声,平和的,也带着点显而易见的无奈和苦楚。
妹宝没有那么迟钝,刹那间百感交集,自责、心疼,替他委屈和难过。
正想认错认罚,温暖的指腹顺着肩头摩挲而来,缓缓撩开缠绕披散在颈侧的长发,松软的额发抚在她娇嫩的脖颈上,那个位置——妹宝微一瑟缩,连忙拨下头发去遮掩。
梁鹤深抓住那只紧张的手,揣进掌心,压于胸口——她的,软软的。
只隔着一片薄薄的温凉的丝绸,心脏忐忑不安跳动着。
梁鹤深温声在她耳边说:“不要担心这些,你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
——这是她说过的话。妹宝喉中哽咽,忍着呼吸没说话。
梁鹤深吻了吻她的脖颈,吻了吻她的疤痕。
本想就这样睡吧,梦醒了就是崭新的一天,但终究是不能,年长十二岁的意义还在于,他需要包容她的叛逆,需要保护她的天真,还需要教她一些道理:浅显的、深刻的、复杂的,哪怕是可有可无的,他有这个责任和义务。
“我知道自己今天讲话有些过分,妹宝,我向你道歉,对不——”
妹宝在他怀里翻身,捂住了他的嘴:“世叔,做错事的人是我,您不要道歉。”
梁鹤深古井无波地看着她,挪出些空间,拨她额前的散发:“悲悯万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