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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在指痕上比划:“您起得早,有没有看到,我是不是这样捧着脸睡觉的?”

“不然无法解释啊!”她哆嗦一下,颤颤巍巍挪了挪视线,“不会又遇上……”

“……妹宝。”梁鹤深扶额,口吻无奈地打断她拙劣的表演,“太浮夸了。”

“……”妹宝叹声气,无可辩驳地收起了辣眼表情。

梁鹤深拍了拍床边,和颜悦色地说:“过来,我又不会教训你什么,你这样惊弓之鸟的表现,反而会让我很受伤,是我哪一点做得不够好,让你很不信任吗?”

妹宝大声回应:“当然不是!”

“那就过来。”梁鹤深又拍了拍床边,语气温润平和。

妹宝抬起眼,看他眉棱微蹙,目光沉寂,脸上挂着三分哀怨七分自责的表情,心里猛地一顿,低头揉了揉拳心,半信半疑地挪回床边。

靠近了,梁鹤深伸臂一揽,

将她圈进怀里,手臂紧紧钳住了她的身体,类似公主抱的姿势,是个安稳的姿势,也是个很难挣脱的姿势。

妹宝还没反应过来,两只手都被他束缚住了。

“和人忽扇耳光?挺能耐的。”他笑了声,“哪只手?”

妹宝动了动手指给他提示,梁鹤深于是放掉了那只安然无恙的手,着重检查她的罪魁祸手——他垂着眸,检查得一丝不苟。

“第一次打人?”

“当然啦!如果不是对方太过分,我怎么可能……”妹宝脱口而出,转眸却瞧见他脸侧如出一辙的指痕印,颜色很淡,但他肤色白,所以很难装作看不见,她呛了下,做贼心虚地改口,“当然不是啦!我又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打人耳光这种事,小事情啦,我都孰能生巧了。”

她天真无邪、有恃无恐地笑了笑。

“……”梁鹤深眯薄双眼,恍惚间想起这样的掌印,在他脸上也有一片,当即意味深长地蹙了下眉,眸光朝下一扫,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哎唷!”妹宝惨叫一声。

梁鹤深立刻松开手,还没来得及道歉,就听她意图昭彰地抱怨:“我打人耳光都没您捏这一下疼!”

她一副苦兮兮的表情,欲哭无泪地甩了下手,小嘴一翘又说:“您是想把我的手捏碎吗?”

“抱歉。”梁鹤深心疼地给她揉了揉,“我一心急,就没控制住力度,很疼吗?”

“嗯嗯!”妹宝挤出眼底一片晶莹,顺势从他怀里离开,翻个身改成跨坐在他腿上,“对不起世叔,我让您担心了,我的确是跟人打架了,但我没输!”

梁鹤深目光沉沉地望着她,温声说:“我能问你原因吗?”

妹宝便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包括冷和雨被明星围困后的那番表现,也包括去晚会找了江司甜而没找姚宁悦这件事,梁鹤深没问她为什么,或许是原因都心知肚明,也或许是纯粹想尊重她自己的选择。

坦白结束,两人都沉默了,但那份沉甸甸的心情未得丝毫缓解。

妹宝无声望着他,又片刻,倾身摸来手机点亮,然后坐去床边:“世叔,今年家宴上,您会和小雨道歉吗?”

梁鹤深与冷和雨的年龄差距,甚至还没有他和妹宝大,他跟妹宝道歉,已经做得相当熟练了,但要长辈跟晚辈道歉,他本能地迟疑了下。

妹宝知道,这样的要求着实为难他,他毕竟是梁家当家人,哪怕是家宴,也需要在某些人面前保持他的威仪,于是不再劝,起身要走。

梁鹤深却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睫上抬,声音却在下沉:“妹宝,你觉得我错了吗?”

妹宝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师兄说过,他之所以放弃继承权,坚持走自己的路,就是为了让别人看到一个秦淮远而不是他身后的秦家,他都如此骄傲,您的骄傲应是要甚于他的。”

梁鹤深心里咯噔一下。

妹宝莞尔一笑,俯身来吻他:“世叔,我懂的。”

“姚宁悦被骂勾引自家小叔出道,江司甜被质疑资本扶持上位,她们两人明明也很优秀、努力,但光芒之中,却掺杂铺天盖地的德不配位之污名,她们所要承受的心理压力,恐怕不是寻常人能够想象的,您经历过,所以不忍她的努力付诸东流,来日成就皆为梁家功劳,您不帮小雨,就是在帮她了。”

“那你还让我道歉!”梁鹤深委屈地嘀咕,话落,又恍然大悟,“我懂了。”

——他的错,错在不尊重人家的梦想。

“懂了就好。”妹宝站起身,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像揉阿黄一样,都是不过分坚硬,也不过分松软的发质,手感极好,她于是抬起另一只手,左右夹击又揉几下。

梁鹤深揽过她的腰,抱了抱她:“……我知道了,我会好好道歉的。”

等妹宝洗漱完毕,又换好衣服,瞧他还呆坐在床头,长长的睫毛垂在一道阳光下,半遮着底下那双沉静的眼眸。

“世叔,我吃过早餐就去工作室咯,您要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吧!”

梁鹤深掀开被子,去捞假肢:“我送你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她潇洒转身,“不要您送,您再睡会儿吧,再说您送我,还得麻烦周叔把您送回来,大周末的,饶了周叔吧!”

梁鹤深动作顿了下。

想告诉她,他送她的意思是,从此以后,他亲自开车送她,转念又觉得自己幼稚至极,谁送不一样?会开个车,又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等妹宝脚步飞远,梁鹤深也穿好假肢,撑着床边站起身。

等下,不对啊!他一夜未眠的目的是什么?他原本是要跟她谈什么来着,对!晚会打架事件是其次,毕竟木已成舟,关键是要顺水推舟引出墨尔本之行啊!怎么莫名其妙成了他挨训?还接到一份跟侄女道歉的任务?

梁鹤深杵着手杖,隔着落地窗仰望碧蓝天际,浅浅地emo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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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寒假,梁鹤深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妹宝让父母把资料寄过来,办理护照和签证。

联想到梁鹤深的遭遇,两口子不免担忧,但阮家老三在国外多年,毫发无损,爷爷更是喜上眉梢,说妹宝福星高照,是要光耀门楣了,想来,梁鹤深出事,就是他倒了塌天的霉。

所以,阮家上下,依然是欣喜欣慰大于担惊受怕。

梁鹤深等妹宝坦白她的墨尔本之行,一直等到年关将至。

这天晚餐吃得很宁静,妹宝扒完最后一口饭,才笑眯眯地开口:“世叔,我听师兄师姐说,现在年轻夫妻之间,流行一种新的过年方法。”

梁鹤深慢条斯理嚼着饭菜,只是略抬视线,“嗯?”了声,表示愿闻其详。

妹宝放下碗筷,一本正经地开口:“就是,男方回男方家过年,女方回女方家过年,简而言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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