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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没捏你,不然媚眼抛给瞎子看,哼!”
萧临握书的手指紧了下。
没有他?
那现在和崔兰因雪人冻在一起的雪人是谁?
崔兰因只是在说气话吧?
不过萧临没有开口相问,而崔兰因也再没有向他提起雪人的事。
但萧临每日都留意,两个黏在一起的雪人也没有遭到任何暴。力
拆分,依然紧挨着伫立在廊椅上,迎接日出送别日落,直到某一日陡然升温,融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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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上元节,意味着轻松的年节走到尾声。
傍晚时分,王大娘子终于发话,可以出门看灯节。
萧家的小郎君、小女郎们立刻呼仆唤奴出门去。
崔兰因也振作了精神,在长公子凝重的眼神下快速挥手告别,领着仆妇侍卫坐上犊车前往秦淮河南岸。
生怕晚了,长公子他就反悔了!
她早就往崔家发过帖子,今夜与崔芙宁约好相见。
崔芙宁选在一个人少的铺子前,树下有石凳,旁边有假山掩映,十分幽静,仆从被打发在不远的茶摊里歇着,不会打扰她们说话。
但人算不如天算,姐妹俩还没能说上几句体己话,就被不速之客迎面撞上。
“好巧。”
崔兰因抬头,袁四郎一点没反省自己的冒犯,脸上居然还不知廉耻挂了笑。
崔芙宁赶紧拉起崔兰因。
她俩本图个清净,故意找个避人的角落,不料反而惹来了麻烦,即便现在扬声高喊,只怕会被隔壁百戏摊的叫好声淹没,而不被他们的仆从所闻。
“盈盈,难道不再说点什么吗?”他用手点了点鼻梁,那处曾经被崔兰因打破的皮肤还有淤血未散,凝着不和谐的青紫色。
“盈盈?”崔芙宁侧头询问崔兰因。
这个称呼她好似听二殿下叫过,想必是从前她的名字。
崔兰因笑道:“抱歉的话的上一回已经说过了,袁郎君还想听什么?”
“他乡遇故知,总有叙旧的话,不然请崔大娘子行个方便。”袁四郎瞥了眼崔芙宁,那轻浮的眼神令人蓦然心头一颤。
“郎君自重,这不妥。”崔芙宁咬着嗓音,声线里有丝不易觉察的惊慌。
“不妥?”袁四郎用拇指推搓着食指,转脸面朝崔兰因,嘴角勾出痞气,“至少我没有在萧家冬日宴上,当着长公子的面……”
崔兰因正要笑,她岂会被威胁住,可崔芙宁已经气得发抖,放狠话道:“别再过来了,我要喊人了!”
“崔大娘子不怕自己的名声,只管喊人来。”
崔兰因冷静道:“我同你去,你少吓唬我阿姐。”
崔芙宁不同意,拦她,“不成,我不能让你随他去!”
袁四郎伸手欲拨开碍事的崔芙宁,原本紧闭的铺门恰时“吱呀”一声扇开。
几人同时停住动作。
陌生的脚步,间夹着木轴轮滚磕木板的闷声从阴影里缓缓而出。
崔芙宁首先颤着声道:“殿下。”
崔兰因还没见过大殿下,好奇望去。
坐在轮椅上的郎君温眉星目,肩膀宽阔,有一种儒雅兼英朗的气质,倘若能站起来,定然也是个丰神俊秀的郎君。
只可惜……
崔兰因目光扫至他盖在毯子下的腿。
“原来是大殿下。”袁四郎彬彬有礼朝来人行礼。
齐毅冷面淡漠,“潘侍中在城西行善布,你这个主事还有闲心逛灯会?”
袁四郎也是个机灵人,见不好就躲,弯腰行揖礼,笑道:“还请殿下口下留情,某不胜惭愧,这就去。”
崔兰因眼看袁四郎离去,耳边传来大皇子冷若冰霜的声音。
“回去。”
随从控制轮椅,把他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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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下!”崔芙宁终于忍不住松开崔兰因的手追过去。
崔兰因还想跟上去,但迟疑了一会,手腕就被人从后边拽住。
她回头看,是齐蛮。
“我刚看见袁茨匆匆离开,他找你麻烦了?”
崔兰因挣开齐蛮的手,揉了两下腕部,斜睨他道:“你既遇上怎么不教训教训他,省的他总拿以前的事想要威胁我。”
“以前的事?”齐蛮环住双臂,“他知道我们的事吗?你怕给萧临知道?”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我是担心他添油加醋。”
崔兰因见齐蛮一脸不在乎,奇怪道:“你不担心和我这个有夫之妇扯上关系,败坏你的名声吗?”
有夫之妇四个字刺耳难听。
齐蛮反驳道:“名声谁在乎,你在乎吗?”
崔兰因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故而嗤道:
“你不要名声,世家要颜面,倘若一个皇子堂而皇之和有夫之妇搅在一起,他们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老脸有没有地方丢了。”
齐蛮品出味来,弯眼一笑,“你担心我?”
崔兰因道:“这是自然。”
齐蛮听她这么大方就知她下一句铁定要接“因为我们是朋友”,他挥了挥手,略烦躁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这一晃,崔兰因看见他掌心有白色绷带,不由问:“你手怎么伤了?”
“就是伤了呗!”
齐蛮把手摊在她面前,任由她观察。
纱布裹得很厚,还能透出血色,显然伤口不浅。
崔兰因没好气道:“你现在身份‘贵重’,怎么还瞎折腾自己,也不怕落个残疾。”
“放心吧,小伤。”齐蛮收回手,话音一改,高兴道:“建康上元灯会你还没见识过吧?我领你去瞧瞧!”
崔兰因不放心崔芙宁,“你自己去,我要去看阿姐。”
齐蛮再次扯住她的袖子,道:“别管了,齐毅现在看谁都横竖不顺眼,用不着多久芙宁就会被赶回来。”
齐毅现在是什么心境,他比崔兰因更清楚。
“你此前一直被崔家拘着,建康的繁华热闹都没瞧过,焉能错过?”
齐蛮使劲把崔兰因往外拽。
崔兰因也说不好是敌不过他的蛮劲,还是心里确实向往,脚下踉跄几步被齐蛮带走。
挤过一条街,视野里突然被各色各样的人与款式各异的花灯充满,空气里充斥着糕点的甜味、蜡烛烧灼的气息、女郎脸上擦的脂粉香、顽童跑得汗湿的臭脑袋……
崔兰因有点恍惚。
好像无论贵与贱,富饶与贫瘠,城镇里的热闹都是大差不差的,这样的场景她也在别的地方看过。
齐蛮指着一处为她介绍,“那叫掬月楼,里面的樱桃酿酒味道不错,你想喝吗?”
崔兰因没有反应,他又指住另一铺面,道:“那边卖的糕点乃建康特色,许多外地商人经过都会采买许多。”
崔兰因心不在焉,只随口“嗯嗯”。
齐蛮深吸了口气,恶声道:“好不容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