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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在话本里读过,因没有画面只能凭空想象其中的娘子与郎君究竟是个什么姿。势。

但是在梦里,她很快就能领会动作。

崔兰因望着头顶素淡的帐子,要不是她现在离萧临有一座山的距离,她都很难相信昨夜经历是一场梦,而不是萧临真真切切出现在她身上,对她说出许多她只敢看不敢听的话。

刚把萧临定义为比她变态,醒来后她还有点怅然若失。

躺了半晌,崔兰因突然发现身侧的小蛾不在。

一摸被窝,一点热气也无。

她挑开床帐坐在床沿,外边的天还未完全亮,窗纸仅透着微光。

她披上外衣打开门往外张望。

没看见小蛾,脸却沾了一层清晨的黏糊潮气。

远山青烟缭绕,无论是浓绿还是浅绿都被温柔得揉成一片,互相渗透。

不管是什么绿叶还是红花都成为崔兰因眼底一片奇异的色彩。

“夫人?”

小蛾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崔兰因吓了一跳,忙回过头奇怪道:“你怎么从我后边出来了?”

小蛾指着角落道自己刚刚埋头收拾东西,听见她起来的动静才过来。

陈媪也刚起床,揉着后脖颈对二女问道:“昨夜晚上乱糟糟的,好像出了什么事。”

“我听见是公主不见了,那些宫婢在找。”

“公主丢了?她又不是第一次来这宫苑岂能走丢。”崔兰因奇怪。

“兴许就是贪玩吧,反正公主肯定丢不了,这里禁军守卫,哪有贼人敢来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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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媪点头同意,拢起披衣惊道:“不过昨夜的风可真大,连窗竟都被吹开了,难怪夜里凉。”

陈媪合上窗。

崔兰因洗漱完坐在妆台前,好在此处也有给她更换的衣物和发饰,不至于要爬回山上去。

小蛾临时学的梳发还不熟练,十根手指忙里添乱,没一会就紧张地热汗满头,陈媪叹了口气接过梳子,让她出去拿早膳。

小蛾如释重负,飞也似的跑走了。

比起给女郎梳妆打扮,小蛾更喜欢做简单的体力活。

外面号角声低沉雄厚,悠悠一声长呜,林间的鸟叽叽喳喳从屋檐上掠过,崔兰因

坐不住,要赶出去看热闹。

陈媪只好放弃为她描花钿的心,贴了一枚金箔花芯在她额头上就放了人。

崔兰因兴致勃勃开门出去,好巧不巧就看见萧临主仆三人,而小蛾提着食盒站在他们之前,正在被问着话。

长公子听见门开的声音,就偏头看来。

那递来一眼在朦胧春雾里就像是裹上了一层潮。气,温热、湿润,被风呼得下就送到面前,像是要将人完完全全抱裹,又仿佛想把人一层一层剥开,曝露在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

那无形的目光,又像是有形的手,抚过她发酸的眼角、热烫的脸颊,沿着跳动的脉搏滑下脖颈,深入她衣襟的交缝处。

大胆、猛进、激烈……

崔兰因的心又噗通一下。

脚像是自己打上了发条,自动“噔噔噔”往后退了好几步,顺手还把门关上。

才靠上门背,崔兰因就开始懊恼了。

她怎么就把门关上了!

但也不能一关一开,显得喜怒无常,好像她已经方寸大乱一般。

她不由叹了口气,心想还是等晚上彻底平复好了心情再去与萧临说道吧,不然她只怕还要因为受不了这等刺激“临阵脱逃”几回。

崔兰因吃完早膳才又领着陈媪小蛾前去找王大娘子,萧家女眷不与郎君们一块,她们有单独的位置。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①

而戎则为国之武力,齐氏尤其重武,是以重沿周礼,以春猎为由,大力检验军队。

刚从犊车下来,崔兰因就听见了早晨的号角声,因离着近,那苍沉的声音让她的胸腔里荡起了一阵激动。

这时候旁边两个郎君也刚从犊车跳下,对于这号角声,其中一个就撇了下嘴抱怨:“每年都来杀鸡儆猴,有这个空闲看军阵杀来杀去,倒不如让我们跨上良驹去杀几个猎物!”

“嘁,就你那稀烂的箭术,十有九空,还有一支扎别人马屁股上,得了吧!”另一个人也不客气奚落他。

两人走远,崔兰因才不解问:“杀鸡儆猴?”

陈媪低声为她解释:“春蒐训军是圣人在震慑世族呢。”

把兵权攥在手心,又会领兵作战的皇帝一看就不是软柿子,即便不用摆出这兵阵也没有哪几个世家敢去拔老虎须。

不过崔兰因也疑惑。

萧临是世族中人,皇帝怎么敢把拱卫建康的水军交给他统领呢?

不仅是萧临,还有眼下正骑马跃入场地的谢五郎。

萧家有水军,谢家也拥有一支实力强大的私军。因为绛水一战立下赫赫战功,当年皇甫氏能容他们建立私军,现在这位动辄就要军演的皇帝也能容吗?

“五郎!五郎!”

崔兰因这边的女郎们都激动不已,手里的帕子、果子、荷包不要钱地往场地丢,好在她们手劲小,那些物件都软趴趴地贴着围栏掉进去,分毫不能挨到郎君那张俊脸,不然那么多硬果非要把他砸得鼻青脸肿。

谢五郎朝大大方方朝四方拱手。

换来更响亮如潮的欢呼声。

“哼,花孔雀到处开屏。”崔兰因耳听一道熟悉声音,扭头去看。

只见穿着一身飒爽红色骑服的公主朝后张手,道:“拿我弓箭来!”

两名婢女低头奉上,崔兰因吃惊不已,都来不及开口就看见公主取箭、搭弓、沉臂、开弓、松手一气呵成。

嘴里甚至还喝道:“中!——”

那箭咻得一下冲出去,就像是头极听主人话的狗,指哪咬哪,直扑还在笑眯眯到处拱手的谢五郎而去。

崔兰因眼睁睁看见谢五郎当即就慌了神,连忙后仰过身一躲,才没叫那杀气腾腾的箭射到。

不得不说他这腰肢一仰,那身段真的像一只鸟弯下其修。长柔美的脖颈,姿态优雅还具备逃命的实用性,可谓妙极。

周围的女郎叫得更大声了,只恨刚刚荷包扔早了现在手中空无一物,只能攥着拳头激动。

看见谢五郎有惊无险度过,崔兰因才得空转眼去瞧婢女托盘里的箭,原来都是墩子箭②,即便射中也顶多叫谢五郎痛上一痛。

也有机敏的女郎顺着箭的方向找到了始作俑者,互相开始嚼起舌根:

“公主这是得不到的就要毁了,真是小人行为。”

“难道圣人要谢五郎尚公主?”

“若不是要娶公主,圣人为何频频叫谢五郎进宫?”

“谢五郎哪看得上公主,他从前还说宁做山间翁不娶金山女!”

这里“金山女”是从前一个典故。

曾有个富商之女有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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