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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她见卢宝林神情,不由得压低了声问:“怎么了?”

卢宝林咽了咽口水,她低声道:“姐姐,杜才人有孕也有数月,您不觉得她小腹之处过于平坦了么?”

杜才人有孕后,穿衣宽松,她们一时间想不起之前杜才人小腹处是否有幅度。

但今日杜才人或许是心急,她出来的时候穿的衣裳贴身,小腹处平坦一顺,根本没有什么幅度,她还记得容修仪小产时的情景,即使是小产,也不该这么快就恢复如初。

褚青绾听出了什么,她呼吸骤然一紧,她和卢宝林对视一眼,彼此眸色都是凝重。

若真如卢宝林猜测那般,那么今日这场针对周贵妃的陷害,早在数月前就已经开始了。

雨花阁。

杜才人被抬了回来,她躺在床榻上,仿佛死人一样,久久没有动静。

夏云擦着眼泪,跪坐在床榻边,压抑着哭声。

许久,殿内响起一道沙哑至极的声音:“……我今日去慈宁宫前喝的药,药渣还在么?”

夏云懵了一下,她赶紧回话:“还在。”

“主子问这个做什么,安胎药是今早钟太医特意开的,难道有什么问题?”

杜才人扯着唇,她摸向小腹,有什么问题?

人对自己的身体是有感知的。

当躺在慈宁宫的偏殿,钟太医替她诊脉后道出她小产时,她疼得浑身打颤,却蓦然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她真的是小产么?

那一刻,她有孕期间所有的细枝末节仿佛都串在了一起。

她初次发现床榻上有血渍,是什么时候?

她那时没觉得疼。

钟太医咬定了没什么,喝一碗安胎药即可,他明明身受皇命看顾皇嗣,怎么敢这么马虎?

慈宁宫从未派人过问过她这一胎,那日她请了林太医,周嬷嬷却是很快赶到了雨花阁。

林太医那日的话仿佛重现——杜才人的这一胎一直都是钟太医照看,微臣也不好冒然插手。

杜才人无声地笑了起来,眼泪不断掉下,好一个不好插手!

现在回想,当时有落红时,不正是她以往每个月来月事的时候吗!

即使察觉到不对,她依旧是顺着太后的意,咬死了周贵妃。

因为她想起了一件事,在她请求胥砚恒让钟太医照看她这一胎时,胥砚恒意味不明的语气。

杜才人闭上眼,她声音沙哑:“将药渣送出宫,让母亲派人去查,我要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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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鹅:有点发冷了。

小胥:我给过她自救的机会。

【给得有点不明显哈。】

第50章

晚风习习,拂来一丝丝凉意,迟春给炭盆里添了新的炭火,殿内依旧没暖和多少。

褚青绾抱着暖婆子,迟春替她捂着脚,褚青绾却有点心不在焉的。

周嫔一降位,容修仪也不管事,宫权算是实打实地落入她手中,不会再有什么把宫权还回去的事情发生。

对她来说,今日一事好像是个好结果,她可以说是其中得利者最大的那一位。

但细想下来,褚青绾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叫她有点胆战心惊,杜才人一事,胥砚恒知晓实情么?

她想起杜才人查出有孕那一日,胥砚恒意味深长的语气,以及胥砚恒对杜才人忽然转变的态度。

杜才人入宫一年来都是被忽视,然而她得宠的时机来得莫名其妙,当时褚青绾只觉得是杜才人能低得下身段,叫胥砚恒高看了一眼,如今却觉得从杜才人救了大皇子开始,处处都是蹊跷。

褚青绾揉了揉额角,觉得有些头疼,迟春适时道:“想不明白的事情不如放一放,迟早有一日,主子会得到答案的。”

话虽如此,但在宫中待得久了,越发会觉得前方就仿佛是被雾气笼罩,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她很难做到不去深究。

褚青绾的声音很轻很轻,只有迟春听清楚了:“我或许也会是下一个周贵妃。”

迟春不爱听这番话:“主子也不嫌晦气。”

褚青绾忍不住地闷笑了声:“有什么晦气的,能做七年周贵妃,也好过一辈子都只是张御女。”

她宁愿登顶再跌下去,不愿意一辈子碌碌无为,是生是死都悄无声息。

迟春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好半晌,迟春才对上褚青绾的视线,她说:“奴婢年年心愿都是希望主子能一辈子顺遂。”

“奴婢会托举着主子,叫主子最终得偿所愿的。”

褚青绾好久没能说出话,她紧紧地抱住暖婆子,仿佛如此才能按住心底汹涌的情绪,倏地轻笑了一声:“我只是说笑一声,你怎么还当真了。”

她再想起宫中这一堆烂摊子,语气中有些许的惋惜:“偏偏是容修仪。”

迟春听得懂主子在说什么,容修仪一退再退,虽然将权利都交给主子,但也同样的将压力都转移给了主子。

偏褚家和谢家这一笔剪不断理还乱的乱账,让主子没办法对容修仪出手。

但凡换个人,主子也不会让这个人无事一身轻地躲在她背后。

迟春迟疑地低声:“那日苏宝林构陷主子避孕,也是容修仪替主子说了话。”

以防露馅,即使是私下里,迟春也口口声声说避孕一事乃是苏宝林构陷,虽然当日容修仪即使不问朱太医,朱太医也会道出真相,但在所有人都保持沉默时,她会站出来说话已经是难得了。

主仆二人都不由得想起另外一个人,瞬时间殿内有点安静。

褚青绾轻颤了颤眼眸,抱住暖婆子的手指也不着痕迹地蜷缩了一下。

延禧宫。

云林添了点熏香,待一切都收拾妥当,她才走到何修容跟前,她低声道:“周嫔一事已了,娘娘也能安心了。”

何修容瞥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思绪却不由得回到那一晚——

“奴婢知道小林子为什么会顶罪!”

外间淅淅沥沥地落着小雨,电闪雷鸣间,宫女的脸色被衬得些许惨白,都不如这一番话给何修容的震惊大。

何修容倏然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素红闭着眼,她忍不住地泪流满面:“……都是奴婢的错!”

她声音藏着沙哑,断断续续地说起真相:“杀死张御女的人是鲁德胜!小林子会替他顶罪,是因为……是因为……周贵妃发现了他和奴婢有……私情……”

满殿一静,何修容也惊愕地看向底下人。

云林惯来冷静,也不由得震惊住,她们都知道小林子是个太监,而且宫女和太监私相授受是重罪,凡是被查到,不仅会性命不保,甚至会牵连主子。

“他被抓住了把柄,被贵妃威胁着陷害娘娘,但小林子记得娘娘恩情,又不想将奴婢牵扯进来,所以才会当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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