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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门里都会供有每个弟子的生灯,人在则灯明,人死则灯灭。来秘境的弟子都有记录,此时还未进秘境却死了人,不多时消息就会传到这里的人手上。
“我听到了,他们在外面。”谢流光依赖地蹭着他,轻轻眨眼,眼里隐隐带着红,一闪而过。
墨山闲在他的眼上轻覆,将他眼底的那丝红彻底压下去,便解开他的衣扣随意道:“两个元婴,五个金丹,算上山海宗,最高不过也就是小乘观天,杀起来还不容易?”
谢流光看着他,轻轻应了声,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手。
墨山闲将他放到床上,视线停在他衣袍的血渍上,没什么表情地给他褪去衣衫,翻手便将带血的衣袍化为灰烬。
谢流光安静地看着他,他轻轻碰,谢流光的肤就带起了潮红。
他们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谢流光颤着声音叫:“前辈……”
墨山闲把他包裹在被褥里,亲昵地任由他蹭:“等一等,嗯?此处是凡人的地界,要打起来了,可经不起你的一击。”
谢流光不说话,停顿片刻,对着墨山闲的锁骨咬了一口。
不疼,墨山闲低低笑了。
没过多久,他们的门便被敲响,谢流光骤的就要坐起来,被墨山闲按着锁骨,一点一点压了回去。
“前辈。”谢流光看着他。
“听话。”墨山闲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发,随意抬手,不知施了什么法,门外的人便走开了。
他轻轻引导着谢流光,手指按过谢流光的一节节骨:“走了,没事,没事……”
谢流光咬破了唇。
□□无与伦比的恢复能力让伤口迅速愈合,又在一瞬间重新被他咬破,墨山闲用手指把他唇齿撬开,轻声说:“乖。”
谢流光奔涌的灵力骤然停止。
“前辈。”他低头好似做错了事的孩童,在墨山闲的手指上轻轻咬了一口。
“没事。”墨山闲重新去给他拿糕点,安抚般递到他的唇上,“没事……尝尝这个。”
谢流光愣愣地顺着他的动作咬下了这块糕点,囫囵咽下去,无意识呜咽了一声。
“什么味道?”墨山闲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低笑着问。
谢流光似是迷茫地重复:“味道?”
“嗯,什么味道?”墨山闲用指节捻着他的唇,等他回答。
“……”谢流光迟钝地开始思考,唇齿间的味道终于泛了上来,许久,他小声答,“甜的。”
“甜的。”墨山闲笑着重复,终于引开了他的注意力,“刚刚外面有认识的人吗?”
“……贺往生。”谢流光低声说,“是他在敲门,我认识他的,前辈,刚刚他要是进来,我可以杀了他。他是元婴上层,我死时是元婴下,他突破了,但也不过元婴,杀他只需要一瞬间。”
“你没有死。”墨山闲打断他,纠正,手底下按着的是自己亲手重塑的身躯。
“我没有死。”谢流光攥着自己的手指,真实的触感。
抽筋断骨,被锁在缚灵台整整一百年,三百年的修为化为乌有,魂魄被剥离□□,仍不被允许存活,被从前的师父亲手打进万鬼渊,迎面而来的是千万年来的万鬼吞噬。
然后在墨山闲手里一点一点重塑起□□,重练金丹,找回原有的修为,借突破渡劫转圣的天雷重返人间。
没有死。
也没有被万鬼的煞气吞噬心智。
而是活生生从那阴曹地府里爬了回来。
墨山闲按住他的心脏:“别哭。”
谢流光才发现自己流满了眼泪,泪水无知无觉,他的声音在发抖:“前辈,我的修为被嫁接,已经夺不回来了。”
“你可以杀了他。”墨山闲说。
“我可以杀了他。”谢流光重复,“我可以杀了他……们。”
第3章
翌日,秘境如期开启。
在青州的一处湖水上撕开的空间裂缝,修真者们早已驱散凡人,静候在一边,等待着空间裂缝撕裂到足以让人类通行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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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宗门的人都聚在一起,大宗门的人占据了更有利的位置,谢流光戴着人皮面具和其他散修一同站在一边,右手紧紧抓着左手的手腕。
手腕上戴了个镯子,三指宽,严丝合缝在皮肤上,其上镂空雕着一副山水图,此时正微微发热。
墨山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但不见其人:“谢流光。”
“前辈。”他小声应,捏着镯子的手又紧了紧。
“最长一个时辰,我就回来。”墨山闲好像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控制好自己。”
谢流光眼睫轻颤,调整了一下呼吸:“是。”
下一瞬,空间裂缝延展完毕,秘境全开,所有静候此地的修真者飞身上前,坠入撕裂的空间中。
空间裂缝会把他们随机投放在秘境的某处,谢流光再次睁开眼,手腕上的镯子冰凉,已经感受不到墨山闲的气息了。
他难免有些焦躁,捏着镯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才勉强镇定下来。
这是前辈的秘境。
他告诉自己。
所谓秘境,无外乎是由千万年以来的各路大能撕裂空间为自己藏匿法宝的地方,随着时间流逝,大能陨落,这些秘境就成了无主之物,每当现世,各路修真者便会前往其中,争夺法宝,名曰历练。
在来之前,墨山闲便同他说过,这是他渡劫时期撕裂的空间,是和现在的他一般境界时撕裂的空间。
渡劫转圣后,便有通天地之能,只是自己刚刚突破,境界不稳,除去从万鬼渊里爬上来,还未曾试过。
他扶上手边的树干,下意识低声叫了出来:“前辈……”
无人应答。
墨山闲不在身边。
谢流光轻轻眨眼,反应过来,手指握在剑柄上摩挲,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说给自己听:“我要……我要去找贺往生,杀掉他,问他有没有其余人在这里,杀掉他们。然后等前辈过来,我的剑,前辈会给我剑。”
他咬着唇,将自己的神识铺展出去,刻板地重复:“前辈会给我剑。我的剑。”
神识不断扩散,触碰着这秘境的一草一木,掠过其他宗门的人,终于在某个临界点触碰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
他骤的欣喜,顷刻提着剑从原地消失不见,闯到那熟悉的气息前,不管不顾地叫:“阮轻羽!好久不见!”
人皮面具自他的脸上迸碎,他直白地提着剑面对着面前的人,全然是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你也到元婴期了?唔,贺往生的修为没有寸进,我以为你会和他一样,你——”
他停住步子,握着手上的剑:“你在怕我?”
他像是单纯地疑惑,却不知道自己困惑的同时在笑:“白子安也就罢,你为什么要怕我?”
被他称作阮轻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