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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榶在心里嘀咕。盏儿已经忙不迭地捂了他的嘴:“你敢在背后议论贵妃,要不要命了!”
沈榶把她的手扒下来,“知道知道。”所以后半句没说出来嘛。一转头,却见李洵脸色十分难看地盯着他,吓了一跳。
这几日沈榶也大致了解了,这野鬼虽然对上沈易安、柳玉拂等人战力爆棚,但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顶多揶揄几句,有时会装凶逗个乐,很算的上对敌人寒冬一般残酷,对自己人春风一样温暖了。
这还是李洵第一次用这样类似于“恶狠狠”的目光看着自己:“怎、怎么了嘛……” w?a?n?g?址?f?a?B?u?y?e?????u???ē?n?2?〇?Ⅱ?5????????м
“你想说什么,贵妃怎么了?”李洵忽然一把攥住了沈榶的手腕。还挺用力的,不过他这身体不行,倒是也不疼,只是沈榶也甩不开。
“这、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沈榶很奇怪李洵的反应,他收到华统领的回信都没这么大反应,却在听到他说贵妃时这么激动,难道他生前和贵妃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他生前也是个侍君、贵君,和贵妃是什么好闺蜜吧。
沈榶犹豫了下,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陛下驳了沈松请封世子的帖子,又让有皇子的妃嫔来敲打柳玉拂,一来是申饬柳玉拂,但更重要的是要借此敲打这些有皇子的妃嫔,不要像柳玉拂一样庶出之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野心。前面两位贵人娘娘都老老实实的按照陛下的意思做了,不管人家心里怎么想,也算是表态了。”
“可是贵妃呢?所有人都认为按照位份,应该她第一个派人来申饬。却没有,拖了两日拖到不得不来,又略做做样子就走了。”沈榶其实觉得这很不聪明,就算真有小心思,也该把样子做足了,做得比荣贵人还夸张,卧薪尝胆才能成事啊,那点心中的小委屈更该忍下。
只可惜勾践只有那么一个,这世间能忍此辱成大事者,本身也并不多。
大部分人还是难以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愤懑,不知不觉就带到了脸上、行动上。并且,很多人都是立场决定行为的,嘉文帝因为自己的立场要捧嫡灭庶,那贵妃见到柳玉拂唇亡齿寒,也可知她什么立场了。当然了,沈榶说贵妃不是好人,那也是基于他本人是福昌伯府大公子……及其侍从的立场。
“那这贵妃显然和我们不是一个立场,不过也幸好,除了陛下下旨让她派人来府里申饬柳玉拂,我们应该不会再和她有什么交集了吧。”感受着手上越来越紧的力道,沈榶也有些恼了,“疼!松手!”
李洵这才如梦方醒一般,松开了攥着他的手,却见沈榶手腕上已经被攥出一圈红痕了。沈榶揉着自己的手腕,瞪了着李洵:“公子可比我聪慧,怼咱们伯爷句句在理,怎么今日却看不透了。”
李洵的脸色已经如锅底一般黑了。他哪里是看不透,他是……不愿相信。
且,若非换了个身子,换了个视角,他又如何能看到白檀这样全然变了的面容和语调,又怎么知道姨母会如此行事。
沈易安这两日过得都不大舒坦。他感觉柳玉拂好像变了,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变了。但总之,他待在柳玉拂身边会有些淡淡的不自在,不似从前那般通体舒坦。
他将这种感觉归咎于柳玉拂病了,且又日日受申饬。人在惊惧之中性情是会有些变化的,但……趋利避害人之本能也,他纵然不会怪柳玉拂,但到了该回房睡觉的时辰,也要在抱厦多坐一会儿,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如今更是了。每每到宫中来人申饬,沈易安瞧着柳玉拂受苦便十分难过。心痛,和救不了她的愧疚,交杂在一起如煎心熬油。第一次经历这煎熬他恨不能以身代之,加倍心疼柳玉拂。
到了第三次要经历……沈易安选择逃避。
于是他这一日没有陪伴柳玉拂接贵妃申饬,而是递了帖子到桐州知府在京的宅院,来看望自己的乳母周妈妈。
周妈妈早已接了帖子,跑到大门口等沈易安。这是她乳养大的孩子,相处时间之长,甚至超过了亲儿。纵然之前被伤过心,儿子一低头还哪里会计较,当场便将沈易安抱住,儿啊肉啊的哭了一场。哭得沈易安心也碎了,连道自己不孝。因在街面上看着不像样子,又连忙相携入府。
两人叙过了未见的这几年情况,沈易安更是将府里一应繁杂事物都向乳母倾诉了一番,此刻又提出了想请周妈妈帮着调.教几个丫头给柳玉拂使。
周妈妈原本深恨柳玉拂教唆坏了她奶儿子,但因之前和沈易安生了几年气,好容易和缓,因此长了些教训,怕多说又惹了沈易安不痛快,便笑道:“什么大事?你府上现如今正风口浪尖,只怕现调.教来不及,那群淘气的再惹了新祸事。我身边如今有几个伺候的,很是老实规矩,没有歪心眼。你现就领回去用。”
说着便从身后一众女孩子里点了四个出来,果然看着都很规矩。
沈易安忙推辞:“我这领走了,倒累得妈妈不方便。”
周妈妈摇头道:“你也看见了,舍出去这四个,后头还站着一二十个得使呢。这还只是带出来的,看院子的仍有一二十个。你那奶兄上任桐州去了,只带了妻妾和几个小子去,嫌带下人太多赶路不便,轻车简从的要到当地现采买。留下这一院子人,只伺候我和一个小哥儿,一个小姐儿,哪里使唤得完?”
她如今在自己府里,也俨然是个老封君了。那一个小哥儿和一个小姐儿便是桐州知府的公子和女儿,留在京里一则陪伴祖母,二则也是想说一门在京里的亲事,不愿将孩子嫁在桐州那山高水远之地。
这倒又提醒了沈易安。他思忖片刻,便将那四个丫鬟收了下来:“回去我选几个小的送过来给妈妈玩。”
周妈妈也不在意,几个丫鬟又值什么,况且她心里虽碍着主仆之别,却又打心底将沈易安当做一家人看,自然不分这个彼此。她如此说了,沈易安便也不客气了,道:“如今还有一事要求妈妈帮我。之前……我有些糊涂,只顾着自己快活,却将几个孩儿给耽误了。如今几个孩子都渐渐到了说亲的年岁,却无人问津。柳氏……她的出身也无法出去交际,现在竟成了一桩难题。妈妈现有诰命在身,若得闲暇,不如带几个孩子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周妈妈听了这话却叹了口气:“我早说你从前糊涂,却又怕你恼了我!”
说得沈易安更加羞惭。
“这是正经事,若我没记错,大哥儿如今已十七了吧?桥姐儿也十五了。”这两个孩子也是周妈妈看过、抱过的,自然也在心里惦念。“但若说让我带出去交际,却是伯爷糊涂了。我再如何,也不过是四品的恭人,能接触到的门第也就在这上下,难不成让一品伯爵家的千金下嫁至此?我见你如今已有几分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