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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少不了被扒掉几层皮。宁可少赚一些,至少保全了。

这全然是一片慈母之心,为唯一的哥儿计深远。沈榶不知为何,只觉得心口酸,鼻子也酸,连忙偏过头去。

这一晚仍是沈榶轮值。小碗倒因为吃醋,抢着想上夜,却被李洵赶走了,非常伤心的样子。沈榶都无语了:“公子干嘛不让小碗来?难道觉得我伺候的好吗?”

让小碗来伺候,放他回去修炼好不好?

李洵诚恳道:“平心而论,再没比你伺候的更差的了。”

沈榶气结:那你还让我伺候,你抖m啊?

“我见不得人偷懒罢了。”李洵道。

“我还偷懒?我上至抄家下至厨房,哪一样不是我在盯着。”沈榶十分郁闷地嘟囔着,在榻上窝成一团。

李洵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他发现这小哥儿有意思的紧,干起活儿来是真有冲劲儿,懒起来也是真懒,还有很多毛病。在院子里干活一般只动嘴,还挺爱干净,不乐意吃别人剩下来的饭菜,一说让他伺候就耷拉着一张脸……尽管在心里数落着沈榶的毛病,李洵的嘴角却一点点翘了起来,连那背对着自己的一坨被子,也看出了几分可爱。

怎么回事。

李洵捂着自己的胸口,轻轻揉了两下。

这一夜值得安慰的是,李洵并没有又要起夜、又要茶水的。但十分奇怪,早上醒来,沈榶又在床上,枕着李洵的手臂,八爪鱼一样搂着李洵的腰。

沈榶懵懵的:“我怎么又在这儿?”

李洵淡淡道:“大约那榻太小,你施展不开吧。”

是这样吗?沈榶尴尬地收回扒在李洵身上的手,难不成又是自己起夜回来爬错床了?

他心里是有些不自在的,但看李洵面色如常,便也安慰自己:怕什么,大家都是小哥儿,搂两下也就搂两下了,没什么好尴尬的。

大家都是“姐妹”嘛。

沈榶边穿鞋子边往外走,却忽然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李洵。

大家真的都是“姐妹”……吗?

第21章

沈榶僵住了。因为福昌伯大公子本身是哥儿, 他便下意识认为这野鬼也是哥儿,还揣测过这野鬼和华统领之间是否有暧昧。现在想来,这完全是他的刻板印象啊,鬼魂附体还挑什么性别?

就说他自己, 做任务的时候去那没有小哥儿的世界, 不也是普通男人吗?

这身体里的鬼魂, 明明男女老少都有可能啊!

沈榶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靠, 那自己昨晚又莫名其妙出现在床上……不会是这野鬼想占自己便宜吧?

都怪自己一睡着就像头死猪一样,打雷都叫不醒。沈榶鬼鬼祟祟揪着自己的脖领子往里看一眼, 似乎没什么异常,过了一会儿, 又忍不住拉开看一眼。

李洵淡淡地瞟他:“你在做什么?”

沈榶干笑:“没、没什么, 身上有些痒,不知道是不是被虫子咬了。”也可能是他想多了吧, 从概率上来说,这野鬼很可能就是个小哥儿, 或是个女子呢!

那可真是“姐妹”了。

盏儿奇道:“天这么冷了还有虫子?公子可被咬着了?一会儿让人拿药来熏一熏。”正巧今日他们又要出门, 公子素来不大喜欢那艾草的味道,让小丫鬟熏过了再通风, 回来正好没什么气味了。

他们今日要去东南两市的铺子转。临出门时,又从正院过,却没听到柳玉拂诵女诫的声音, 转过去, 也没在风口处见到柳玉拂的身影。

小碗道:“今日终于是贵妃娘娘派人来府上了, 想来和之前两位贵人章程不同吧?”

听到贵妃二字,李洵心中一动,脚下转了个弯儿, 便往正堂去了。

他自换魂到这福昌伯府大哥儿体内后,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和至亲之人通个气儿。华项明虽是他的伴读和东宫禁卫统领,李洵也并未据实以告。这普天之下若有谁能让他绝对信任,也就只有父皇了。再则便是……

到了正堂近侧,往屋里遥遥一望,只见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白檀正坐在上首,双目微阖,一言不发。而柳玉拂跪在屋内,膝盖下面还垫了个蒲团。

这比起之前两日,倒是轻松了许多。只是柳玉拂这几天忧思郁结,病得越发重,面色惨白人也瘦了一大圈,只是跪着人也摇摇欲坠。意外的是,沈易安今日竟然不在,只有管家在一旁陪笑。

盏儿小声道:“贵妃娘娘真是仁慈……便宜她了。”

她声音极小,想来也就身侧的李洵、沈榶、小碗几个能听见。不妨却见那阖目端坐的宫女忽然睁开了眼,往这边看了过来。盏儿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缩着脖子往后躲了躲。

“想来这位就是大公子了。”白檀看着李洵,“大公子这几日,日子过得应当舒坦了吧?”

李洵一愣,朝她微微一颔首。

自皇后中毒身亡后,嘉文帝悲痛欲绝,誓不再立新后。当时李洵不过六岁,嘉文帝原本打算在后宫女子中择一老实、贤德之人立为贵妃,命其抚养照顾李洵。但就在此时,皇后亲妹、安国公府的幼女定亲三次,未婚夫都未及行罢六礼,便抱病而亡。

时下若发生这种情况,世人并不会觉得这女子克夫,反而会认为这女子命格贵不可言,是前三任未婚夫承受不起她尊贵的命格,才会死去。安国公入宫将此事报予嘉文帝,嘉文帝思考再三,认为亲姨母照顾,应当会比其他后宫女子更妥帖一些,便也顺了安国公的意思,将其纳入宫中封为贵妃,命其抚养李洵。

虽封了贵妃,但嘉文帝绝其他人念想之心坚定,在太子年幼之时几乎不入后宫。贵妃入宫多年,都不曾与其见面,更不曾临幸留宿。

贵妃只一味抚养太子,李洵在十五岁加冠之前,一直是住在贵妃宫里。后移居东宫也每日去请安,敬其如母。

这宫女白檀,李洵本是常常见面,还要称一声“姑姑”的。但他今日以福昌伯府大公子的身份见到白檀,却觉得她无论是气质还是表情,都无比陌生。

李洵的目光又落在屋里跪着的柳玉拂身上。

白檀冷冷一笑:“怎么,前两日两位贵人的做法,大公子还觉得不够过瘾吗?可是对贵妃娘娘的处置有什么不满?”

李洵忙敛目道:“不敢。”

白檀已站起了身。作为贵妃宫里的女官,她出宫来身边也带着不少随人,此时便都乌泱泱地站了过来。白檀冷声道:“这柳氏已身患重病,再跪下去恐有性命之危。娘娘心慈不忍如此,今日便算了吧。”

她来其实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说罢也不再看李洵等人,带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管家连忙让旁边两个小丫鬟把柳玉拂扶起,送回房里。

“啧,这贵妃……”不像好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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