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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主子。他在刑狱外候了一夜,才看到自家主子出来。

“主子。”

陈朝大步流星走来,看到青云停下。

“回府给我取换洗衣物。和王妃说,我晚膳回去。”

青云应下,然后目送自家主子离开。

金吾卫府衙内,徐弘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那些人怎么会是龙卫。禁军十六卫,我从不知还有龙卫。”

陈朝拿着帕子擦拭着手中血迹。

“我进宫一趟。”

他也不知道龙卫的存在,要想知道,只能问太后。

第32章

自摄政王深夜被刺杀的消息传出后,就有不少人借着探病送药的名义试图进长公主府试探,但都被凶神恶煞的侍卫拦在了门外。刚经历过主子被刺杀,此时两府侍卫的精神头比往常更紧绷。

唯二能进府的就是宫中还有任府派出的人。

宫中太后在听到陈朝遇刺后,一夜未眠。虽然派去的内侍回禀,陈朝只伤了左臂。但她不得亲眼所见,还是忧心。

在太后忧心之际 ,陈朝进宫了。太后顾不得什么仪态,提着裙角就冲向陈朝。

“有没有事,快让我瞧瞧。”

陈朝扶住急急冲来的太后,随后扫视了一圈宫殿中的宫女。

“你们先下去。”

宫女们垂头退下。

太后已经很多年没哭过了,上次哭还是当年出嫁时。但出家门的那一刻她就抹干了脸上的泪水。她知道自己往后不再是陈家女郎。在宫廷中,她不能露出一点软弱。所以,即便是叛乱之夜,她的夫君被杀,身边的内侍宫女被屠尽,她依然镇静自若拿着她父亲留给她的剑杀出一条血路。

可昨夜当她看到上京城空中的那一缕独属于他们姐弟之间的求救黄烟时,她眼眶中立马就涌上了泪。

在等待消息的时间里,她跪地祈祷神佛,不能让她阿弟出事。她欠他太多了。

她阿弟能文善武,从前所愿很简单,征战沙场有朝一日能接替父亲的元帅之印替父亲继续守卫边疆。可当皇城的赐婚圣旨到凉州时,他的所愿就是去上京城护阿姐在宫廷内站稳脚跟。再做一个纯臣匡扶社稷。

可一夜叛乱,朝廷局势瞬息万变。阿姐,尚且年幼的外甥。从此陈朝被架在了高位上不得喘息。

正是这位置,使得他从一个众家女郎追捧的郎君,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权王。也陷入无休止的权柄争夺,陷入时不时就遭遇刺杀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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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心疼陈朝,但她没有其他选择。

陈朝看到太后的模样,就知道她这两天大概都不得安眠。扶着太后坐好,陈朝坐到她身侧,

“阿姐不用忧心。我真的无事。”

太后不信,非要亲自看看伤口。

陈朝看着扒拉他衣襟的太后叹口气。

是不是女子都这样。

太后亲眼看到那不再渗血的纱布时,才松下绷在心里的那根弦。

陈朝来宫中是为了正事,他没有绕圈子直接问:

“阿姐知道龙卫吗?”

太后侧目,蹙眉:“什么龙卫?”

陈朝沉默了,太后这反应,一看便是对龙卫一无所知。昨日虽只言片语,但陈朝也猜了大概。这龙卫只怕就是帝王身旁的暗卫。效忠与帝王,但安王逼宫那夜,龙卫也叛主了。

从太后这想来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陈朝摇摇头:

“没什么。”

太后亲眼见到陈朝安然无恙后,不再忧心,感官也慢慢恢复灵敏。陈朝就坐在她身侧,她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问。

“你伤口不是不流血了吗?这血腥味从何而来。”

在凉州军中长大,太后对血腥味极其敏感。

陈朝在刑狱呆了一夜,进宫前才换了青云取回来的换洗衣物,如今听到太后这么说,眉头紧锁。

“阿姐,备点水,我沐浴。”

太后挑眉:“你要沐浴怎么不回府里沐浴。”

陈朝很自然道:“她闻不得血腥味。”

新婚后,陈朝随着任兰嘉搬去长公主府的事太后自然也知道。她无所谓他们住哪里,只要两人好好的就成。如今亲耳听到陈朝体贴自己夫人,太后其实也有些讶然。

婚前,明明还对婚事一副无所谓,任谁都行的做派。

太后传来宫女,让他们备水。

陈朝沐浴出来时,已差不多到了午膳时间。明丰帝听到陈朝进宫,结束早课后便去了后宫。

青云一直在宫外等着,见到自家主子出来,急忙掀起了车帘。

除了宫中的太后,真心着急的还有任府的任老太太。

安宁长公主和任二爷双双离世后,上京城中就隐隐有谣言,说她孙女克双亲。如今才成婚,若陈朝再出点事,那定然会有人把安宁长公主和任二爷的事重新翻出,将难听的话扣在她孙女身上。

任老太太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刺杀消息传来的时候,任老太太第一反应就是亲自去长公主府一趟,但被任老太爷拦了下来。

无法。任老太太只能派任管家去了长公主府,好在任管家带回了好消息。人心虽安定了,但任府的大门可就不得清净了。

其他人进不去长公主府,就只能转向到任府探消息。任府虽想闭门,但总有些老交情的老友不好拒之门外。

任老太太索性装病,才得以清净。

自己不便出府,任老太太便派出了任兰昭,去长公主府瞧瞧任兰嘉如何。安王次子被斩,她也怕自己孙女又想起当年之事,徒生忧愁。

任兰昭到长公主府时,任兰嘉刚起。

任兰昭一路上探头探脑:“慧心,我就这么进去没事吗?二姐夫不在吗?二姐夫伤的如何了。”

慧心只笑不语。

任兰昭进屋时还有些踌躇,生怕撞到陈朝在屋子里。

她对魏棕一向不惧怕,否则当初也不会嚷嚷着要打上广阳侯府。但面对刚上位,没怎么相处过的二姐夫,任兰昭心里隐隐还是有些发怵的。

任兰嘉见任兰昭进屋后一副小心翼翼,眼神四处乱转的样子也觉着好笑。

“进来吧,屋子里就我一人。”

任兰昭这才大松一口气。

“问慧心,慧心也不说。我以为二姐夫也在呢。吓死了。二姐姐,二姐夫没事吧。”

任兰嘉笑着摇头:“放心吧。他没事。祖母是不是吓坏了。”

任兰昭点头:“昨日二姐姐虽让人报了信,但祖母还是担心,本想让大伯来一趟的。但被祖父拦下了。从昨日起,我们家门槛都快被踏破了,祖母没办法都开始装病。我母亲说,如果来给我提亲的人,也能这样络绎不绝,她就要给佛祖塑金身去。二姐姐,你说我母亲气不气人。”

任兰嘉被任兰昭逗笑了:“真有那一日,别说叔母了。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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