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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横着她。

“我记得你说过一回,二太太跟人聊天,人家说到带奶娃娃怎么怎么难,二太太接话,人家说她没带过孩子不知道,你说这样的话要是你姑姑听到了,肯定得戳心戳肺的难过,背过人得哭好几场,可二太太就是哈哈笑说可不是,她没受过那样的罪。

“你看,人跟人不一样,大娘子那样的人,心志坚定,她才不孤单呢。”顿了顿,李小囡接着道:“我大阿姐自梳,我觉得等到她老到不能动的时候,也不会孤单无聊。史大娘子比我大阿姐厉害多了,”

李小囡拍着手里的书,看着晚晴笑道:“我觉得我也可以。你肯定不行。”

晚晴斜瞥着李小囡,片刻,哼了一声。

李小囡比往常晚了半个时辰离开别业。

在二门里上了车,晚晴就笑道:“刚刚茶坊打发人过来,说你们家搬家了,让你直接过去新宅子。”

李小囡已经听大阿姐说过尽快搬家的事,并没什么意外。

车夫径直将车赶到李家新置办的宅子大门口,晚晴掀着车帘,看着李小囡下了车,又问道:“你明天真不过去了?要不我还是来一趟吧?”

“不用了,我要留在家里收拾东西。”李小囡和晚晴挥手别作。

晚晴掀着帘子,看着李小囡叫开门进去了,才吩咐车夫回去。

开门的是阿武,伸头看着大车走远了,关上门,紧几步跟上李小囡。

“你大堂叔大堂婶都在,你二堂叔也来了,还有你堂翁翁,都在。”阿武语调里透着股说不出的味儿。

李小囡看了阿武一眼,没理她。

这座大阿姐和二阿姐眼里的豪华大宅确实比采莲巷宅子大多了,可也就是座算是三进的院子吧。

地块儿不规整,院门和头一进院落就偏在了正院东边,大门进去,过了影壁,东边是一间小屋,西边一个月亮门通往正院。

正院倒是方方正正,一排倒座间前面是宽宽的檐廊,檐廊尽头一个宝瓶门外是个小跨院。

正院后面是第三进院子,西北角是三间厨房,围着低矮的女墙,往东一排后罩房,再后面有个小小的园子。

宅子里所有的门都敞开着,还没打扫,每间屋子都空空荡荡。

李小囡先看过一圈儿,才进了正院。

大堂婶郭大嫂子正从厨房院子提着一铜壶开水过来,迎着李小囡笑道:“看过一遍儿了?怎么样?”

“真好!”李小囡笑道。

“正商量怎么住呢,我说让你大阿姐就住这正院,你大阿姐不肯,说让你哥哥住。”大堂婶说着话儿,和李小囡一前一后进了上房。

上房正中放着那张白茬木旧桌子,李小囡扫了一圈,没看到织机,暗暗松了口气。

她们家的织机一直是作为最贵重的家什,摆在堂屋正中间的。

“阿囡回来啦。”

堂翁翁李士宽笑着招呼,李文梁站起来,将各人的杯子拿过去,帮着大堂婶重新沏茶。

二堂叔李文儒欠着身,起了一半,犹豫了下,又坐了回去。

李学栋将自己的小竹椅子让给李小囡,再找了个小马扎坐下。 w?a?n?g?址?F?a?b?u?y?e?ǐ????u?ω?€?n?②???②?5?.???o??

“没什么事儿吧?”李金珠关切的问了句。

“没事儿,二堂叔是稀客。”李小囡一一欠身见了礼,挨着李金珠坐下,看向李文儒笑道。

李文儒陪着一脸笑,是啊是啊的点着头,看着他阿爹李士宽。

“他是从临海镇赶过来的。”李士宽直截了当,“临海镇出大事儿了,你跟阿囡说说吧。”

“昨天整个临海镇都封了,到处都是兵,那些兵全是外地口音的官话,身上都有煞气,只怕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兵。

“抄了十几户人家,抄了好些货栈,抓了好些人,我来的时候,镇子上没什么事儿了,码头上搭着王府棚子那一片地方站了一圈儿的兵,煞气腾腾。”李文儒微微提着心,看着李小囡。

“你自己想过来的,还是好些人托到你那里,你才过来的?”李小囡看着李文儒,问了句。

“好些人问我,我自己也想过来,找大哥说说话儿。”李文儒有些不自在。

“我这里也有不少人找上门,府衙的曹先生,丝绸行的施会长,于行老,还有不少人,都避开了。”李文梁带着笑,比李文儒自然多了。

“封了整个临海镇抄检抓人,好像还是头一回。”李士宽看着李小囡道。

“我不知道,更说不上话,不是咱们该知道的。咱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李小囡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李士宽皱着眉,片刻,眉头微舒,点头道:“看起来都是大事,牵连不到咱们头上,咱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李小囡嗯了一声。

李文儒明显舒了口气。

有了这句话,他就能安安心心该忙什么忙什么了。

第193章 个案

没日没夜的审了五六天,黄显周和姚先生总算将案情理出个大概,写了份节略交给顾砚,两个人总算能歇口气,好好睡一觉。

月亮升上来,清辉洒落,远处桅杆之间,大海泛着银波。

姚先生拎了一小坛子酒过来,坐到黄显周旁边。

“你跟世子爷禀报的时候,我去挑了坛子莲花白,你喝不喝?”姚先生一边揭封泥,一边问道。

“喝。”黄显周将叠在一起的两只碗摆开。

姚先生往碗里倒了酒,端起来抿了一口,咂巴了片刻,吐了口气,“好酒!”

黄显周看着远处的大海,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姚先生也不说话了。

黄显周一口接一口,喝完了一碗酒,一声长叹,“唉!从前几十年,我一直抱怨没有大案子,没有大事,不能展才,现在!”

黄显周又是一声长叹,姚先生等了半天,见他又喝上了酒,忍不住问道:“现在呢?你接着说啊。”

“这案子审到现在,你心情怎么样?”黄显周看着姚先生。

“难受!唉,那些人命,一百多条人命,唉!”姚先生也叹起了气。

“还有那些银子,唉。”

两个人一起叹气。

“从前,我做梦都想着做大事,想着要是办一件大案,做一件大事,是何等痛快!”黄显周喝了一大口酒。

姚先生侧头看着他,他这个样子,怎么看都是郁结不是痛快。

“现在,这桩案子,几十年不遇,甚至上百年不遇,审到现在,才不过剥开了头一层,我这心里头!”黄显周的话猛然梗住,好一会儿,一声长叹,“相书上说,身强才能担财,财是财也也是负担,这办大事大案同理,于外是大事任用,于内,是压迫苦楚啊。”

“东翁承受得住。”姚先生拍了拍黄显周。

“嗯,你我都能扛得住,能扛得过去。可这会儿,我很想念昆山县衙。”黄显周再一声叹气。

“就算现在咱们回到昆山县,你当你的县令,我当我的师爷,可咱们这心境也回不去了,往前走吧,你看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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