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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纤指摇动,魂魄们顿时哭成一团,吵闹不休,似在承受什么巨大的折磨。

余秋叶半点都不上当:“我看你的灵力,似乎是仙门之人,你若不怕断了仙根,爱杀就杀吧。”

他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那女子却忽然道:“难道你不想画出一个颜惊玉吗?!”

这句话让余秋叶停下了脚步,他颤巍巍地道:“那女子如此故弄玄虚,但凡她一开始说想要画出颜惊玉,我肯定直接就应下了……”

“她到底为何要画出一个我?”颜惊玉忍不住开口,他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太久,要看不清这个世界了,余秋叶朝他偷看一眼,道:“我也不知道到底为何,只是偶尔听上去,她对仙君似乎执念颇深……”

“疯女人。”廖忱嗓音低沉,微微欺身,寒声道:“你呢,你又为何如此执着要画出颜惊玉?”

“这,这如今的仙门,哪个学堂里不挂着仙君的画像,又不止我一个人爱画……”余秋叶瑟瑟缩缩,颜惊玉只好又拉了廖忱一下,道:“阮其溪是你练笔百年才画出来的吗?”

余秋叶点了点头。

“好。”颜惊玉道:“三月十五,他的成人礼上,你便站出来,将这些事情全盘托出,先以舆论将左丘家架起来,如此,我们才好逼他拿出万象珠。”

三月十五,壶天积雪已化,树叶抽出嫩芽,院子里一片生机勃勃。

凌丹南一大早醒来,便发现身旁已经空空如也,伸手去碰,一片冰凉,显然早已起身很久。

她拨了一下长发,走出内室,一眼便看到了目缠白纱的男子,当即露出笑容:“阿尘。”

阮清尘脸色惨白,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抬手将桌上的卦象收起,动作有些慌乱,道:“嗯。”

“今日小溪生辰,更是惊玉衣钵传承之日,壶天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热闹了。”她放出神识,看着万人空巷的壶天城,忍俊不禁,道:“一百三十多年了,还是有这么多人记得他,只要有他的地方,总是人潮拥挤,一片盛景。”

她站了一阵,目光缅怀,好一阵,才微不可察地轻叹了一声,转身走来的时候,终于留意到了丈夫的不对,“阿尘,你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没。”阮清尘躲开她的手,又将她抓在手中,道:“丹南,我今日身体不适,你能不能,在家陪我?”

“你哪里不适?”凌丹南急忙道:“我即刻传仙医来诊。”

“别去……”阮清尘再次拉住了她,半晌才道:“我只是太累了,我们晚一点再去。”

凌丹南摸了摸他的额头,又重新坐回来,道:“你是不是坐了太久?近日还是有些凉,你应该多穿一些……”

凌丹南忽然看到了他袖中跌出的铜钱,微微怔了一下,道:“你打了晨卦,可是,今日有什么变故?”

“我不知道……”阮清尘唇瓣干裂,他攥着凌丹南的手,指骨同样微微发白:“我觉得,壶天,要出大事。”

碎星殿,颜惊玉也同样一大早便起了,他望了一眼魔宫逐渐化掉的积雪,趴在窗前接住屋檐的落水,神色平静。

身后投来阴影,颜惊玉道:“你伤势如何了?”

“杀秦仲游,绰绰有余。”

颜惊玉无奈朝他看来,廖忱撩袍在他身边坐下,道:“在怕?”

颜惊玉摇头,又朝外面看了一眼,道:“只是心里有些空。”

“别空了。”廖忱直接将他拉了起来,道:“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了。”

颜惊玉从未见过魔域有那么多人,当他跟随廖忱一同登上宫城高楼,魔域冰雪依旧未融。可被冰雪覆盖的黑色土地上,却已经聚集了一望无际的人群。

他们有的身躯佝偻,手拿尖叉;有的渺如幻影,面覆薄纱;有的通体惨白,体型巨大;有的雌雄莫辩,跃跃欲试,还有各种妖族,形形色色……

这便是,魔域的万千魔军。

“五大部落已经集结完毕。”这群人,固然在其他事情上总是吵得焦头烂额,互相倾轧,可在对抗仙门之事上,却是格外的众志成城:“只等魔主一声令下,我们便可,直取壶天。”

后方传来风声,莫听和余秋叶御剑而来,身侧却有两道身影比他们更快,一浑身雪白,九尾张扬,亦獠牙突出,巨爪狰狞,九尾先一步落在廖忱身侧,凶兽饕餮却稳稳跳到了颜惊玉身畔。

他偏头去看,饕餮用湿漉漉的鼻子顶了顶他的脸。

莫听和余秋叶同时落地,缓缓来到二人身后。

天空被聚集的魔气笼罩成一团灰黑,廖忱微微抬眸,凝望着鉴天镜中,热闹非凡,喜气洋洋的壶天城。

“好。”他开口,道:“今日,我万千魔众,便也去与壶天同乐。”

颜惊玉的腰被他一把勾起,直接跃向了空间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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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后方,九尾饕餮一跃而上。

万千魔族,蓄势待发。

第35章 都出来,杀。

凌丹南匆匆来到摇光谷的时候, 阮清婉正在笑着给阮其溪穿衣服。

“我儿真是松姿雪色,可比渡方。”

“日后我就是渡方!”阮其溪不高兴地截断她的话,阮清婉笑的更加开心, 宠溺地揉了揉他的脸, 道:“来, 把这个戴上,这是娘亲手为你制的护身玉, 日后你晋升真仙,它或能为你挡一道雷劫。”

“谢谢娘。”

阮清婉含笑为他戴上玉佩, 神识忽然扫到了凌丹南的身影,不由侧目。

凌丹南一路来到秦仲游的院子,左右没有找到人, 又飞速冲去了祠堂,果见他正跪在颜家父母的灵堂之前,堂上还摆着银光流淌的渡方剑。

“仲游。”凌丹南道:“阿尘说今日日子不好,不然, 还是不要传渡方剑了。”

“凌仙姑说的这是哪里话?”阮清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凌丹南愣了一下,道:“我夫君习的是惊玉留下的天命术, 卦象从不出错。”

“这渡方剑可是福泽之剑。”阮清婉并未直接进入祠堂,而是远远站着, 双手环胸, 微笑道:“听凌仙姑的说法, 好像这灾祸, 将会由它而起?”

秦仲游已经直起身体, 道:“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我交出渡方剑,为何今日……”

“我那是看你执念太深!”凌丹南道:“但今日, 却不宜授剑……”

“仙姑也知道秦尊主执念颇深。”阮清婉叹息,道:“好不容易他要放下了,你是又要让他深陷魔障吗?”

凌丹南拧起眉,她和阮清婉打交道很少,只是在涉及阮其溪的事情时,才偶尔会相互客套一番,左丘家的大部分事情她并不出面,但这一刻,她忽然感觉对方似乎有些咄咄逼人,远远不似往日那副温柔体贴的样子。

她不欲与外人多说,转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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