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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中忽然带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挺练腰的?”

林喻之沉默了一秒。

“我只是业余……”

“陈总。”

有人竟与他同时开了口,林喻之下意识地朝对面看了过去。

周时也也在看他。

但他们的目光只交汇了短短一瞬,又同时错开。

“陈总,”周时也毫不避讳地看向搭在林喻之腰间的那只手,语气平淡道,“曹秘书请您看一下手机,他说有份重要的合同着急找您审批。”

今日本应是采购部经理陪同陈宗明一同前来赴约,杨新却临时有个重要的供应商会议要开,陈宗明不得不带了采购部的二把手。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人在工作上做事相当可靠,在欢场上竟是个没眼色的愣头青。

服务员这时也推门而入,礼貌地向三人询问:“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陈宗明不高兴地收回手,从桌上拿起了倒扣着的手机。林喻之几不可闻地舒了口气,他招呼服务员给茶壶里添些热水,而后扶桌起身,冲陈宗明微笑颔首道:“那您先忙着,我正好去一趟洗手间。”

*

林喻之与四年前判若两人。

周时也站在洗手间门口,目不转睛地望向最里面那个隔间。呕吐声停下的同时传来了哗啦啦的冲水声响。又过了片刻,林喻之才从那个隔间中推门而出。他若无其事地走到盥洗台前洗了把脸,又漱了漱口。

“你喝多了。”周时也看着他说。

这是一场不在计划中更不在期待中的重逢。林喻之没有回答,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张纸巾擦了擦脸,又将纸巾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干脆利落地转身往出走。

仿佛门口的那人不存在一样。

周时也却往边上跨了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林喻之想绕过他往前走,周时也突然伸出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林喻之。”他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走廊,沉下声音重复道,“你喝多了。”

*

他用了警告的语气,林喻之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他怎么忘了。

周时也的字典里没有“妥协”与“退让”。

他在周时也面前站直,清了清喉咙,寒暄似的说:“我之前联系的是采购部的杨经理,没想到杨经理没来,你却来了。”说到这里,他眯起眼睛笑了笑,“岳城真小。”

他讲话温温吞吞的,周时也分不清这句话是给他台阶下,还是阴阳怪气的嘲讽。他心知肚明,林喻之根本不想看到他,他也不应该出现在林喻之面前。可陈宗明私下的那点爱好,全公司都知道。

他实话实说:“我不希望你吃亏。”

林喻之一怔,笑得弯下了腰:“我能吃什么亏?又不是第一天出来跑业务。”再抬头时,他冲周时也轻佻地眨了眨眼,“不过,人活在世,难免会撞上一些坏人。该应付还是要应付的。你说对吗?”

他这话含沙射影,周时也当然听得明白,他皱眉道:“别跟我赌气。打个车走,我来和陈总解释。”

林喻之望着眼前这张格外严肃的脸没回话。

他比周时也小两岁,他们四年前相识,四年前恋爱,又在四年前经历了一场堪称惨烈的分手。

可周时也此时此刻却表现得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真厉害。

林喻之失去了与他虚与委蛇的兴致,浮在脸上的假笑也一并消失了。

“让开。”他往回扯了下自己的手。

周时也却将他抓得更牢,语气也有些急了:“非得明早在那老男人的床上醒来才知道后悔?”

林喻之无所谓地问:“明早我在谁的床上醒来,关你什么事?”

是啊。关他什么事。周时也愣了愣。

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二十三岁的林喻之了。

只有二十三岁的林喻之才会和他挤在一米宽的单人床上一同醒来。他还清楚地记得,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一开始睡不惯工厂宿舍窄小的硬板床,好几次睡到一半差点滚下床去,他不得不用手臂把人整夜都箍在怀里,以至于每天早晨醒来时两人都浑身热汗。

可那个无邪又热烈的林喻之已经被他亲手杀死了。

林喻之的脸凑近,再凑近,像曾经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嘴唇若即若离地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唤他:“周时也。”

他的嗓音带着醉酒的哑,听着有些暧昧。

“我酒品很差,你是知道的。所以,我好心提醒你一次。”

可他的语气却冷得像极地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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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也缓缓松开了他的手腕。

林喻之收回手,重新挺直了后背。

“在我在这里搞出人命之前,”他直勾勾地盯着周时也的眼,诚心诚意,一字一顿地警告他,“从我眼前,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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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林喻之离开得很潇洒。

周时也这回没有阻拦。他在原地静了半晌,从裤兜中取出手机,关掉了静音播放到一半的视频。

视频是他从网上下载下来,存在手机里的。发布这条视频的账号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注销了。当年周时也是从这条视频中第一次知道,帆船并非像他印象中那样,全都配有船舱,可以乘坐许多人。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有些帆船是专为运动与竞技而生的。

视频里的男生一头灰发,独自驾驶一艘周时也当时还叫不出名字的单人小艇,探出船体的劲瘦身体与海面接近平行,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

像一条跃海而出的鱼。

这条视频在周时也的手机中不知循环播放过多少遍。它结束,又开始。漫无边际的大海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那艘白色的激光级帆船在阵风中永恒地破浪疾驰,仿佛那是一个永远都不会结束的夏天。

*

时间一进入六月,岳城的雨水日益丰沛,闷热的空气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但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林喻之把行李包放在门边,在墙面上找到了吊扇的开关。

老旧的风扇徐徐启动,转动时偶尔会发出一些轻微异响。但这里的住宿条件还是比林喻之想象中要好上不少——进门正对面是一扇敞亮的大窗户,光线毫无阻碍地照亮了整个空间,左手边摆放着一个置物架,右手边则是一组带锁的储物柜,再往前,是两张对称摆放的上下铺铁床。

林喻之继续往前走,推开分割寝室与阳台的小门,在阳台里找到了洗手间。洗手间空间局促得令人诧异,却意外的干净,日用品也收纳得井井有条。

看得出,住在这间宿舍的是一个讲究人。

他走回屋内,在一张铺着整齐被褥的下铺边上停下,宋忆文唠唠叨叨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了过来:“我看到你新发的视频了,你就不能拍点新鲜东西?”

林喻之心不在焉地问:“什么叫新鲜东西。”

“我昨天在网上看到一个帆船视频。”宋忆文边回忆边说,“人家是在船体几乎倾翻的瞬间过帆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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