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舷,看着特别帅,你会不会?”

“那种动作,除了帅一无是处。”林喻之不屑道,“就是拍给你们这些门外汉看的。”

宋忆文与林喻之自记事起便玩在了一起,两家不仅生意上往来密切,私交也甚笃,他早已习惯了林喻之这张不留情面的嘴,毫不在乎地继续道:“对我们这种门外汉来说,帅就够了。”

他话音一顿,忍不住旧事重提:“你真不考虑往职业运动员的方向发展发展?”

“不考虑。”

“为什么?”

林喻之又在房间里溜达了几圈,但没找到什么特别的个人物品,语气因遗憾而显得格外敷衍:“我爱帆船爱得纯粹。”

“你说得比唱得好听。”宋忆文嗤道,“我看你就是吃不了训练的苦。”

林喻之没反驳。不想吃苦确实是原因之一,但不是全部。他的帆船教练是位退役的职业运动员,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建议过他走职业这条路,但林喻之觉得,一旦有了胜负欲,喜欢的东西就不总是令人快乐了。

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但说他吃不了苦,林喻之是万万不能同意的。他走回窗边,举起手机现拍了一张自拍,给宋忆文发了过去。只听电话里安静了几秒,宋忆文嚷嚷道:“我去——你把头发染回去了?”

他的关注点居然是发色,林喻之语气平平地“哦”了一声,把手机从耳边再次拿开,在照片里打量着陌生的自己。

他已经好几年没染过这么乖巧的发色了。

这头黑发怎么看怎么不习惯,可之前那一头银白灰毛实在是太过扎眼,最关键的是——不太符合他目前给自己设定的人设。

“真是活见鬼。”宋忆文评价完他的发色,终于意识到了这张照片的奇怪之处,“你在哪儿?”

“宿舍。”林喻之说完,又补了两个字,“厂里。”

宋忆文不可置信地问:“你真去你爸的厂里上班了?”

大学毕业后,林喻之没心没肺地在世界各地疯玩了多半年,今年三月不知哪根筋抽住了,突然说跟他爸说——他要进厂。

宋忆文一直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竟来真的。他断言道:“你可真能折腾。我打赌,不超过一周你就得灰溜溜地跑回来。”

林喻之问:“赌什么?”

宋忆文随口一说:“你之前看上的那副Oakley太阳镜。”

“哦。”林喻之道,“那你可以准备订购了。”

宋忆文笑了:“林喻之,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你是个能在办公室里坐住的人吗?”

“谁说我要坐办公室?”

“啊?”

林喻之抬头看了眼头顶摇摇欲坠的电风扇,不紧不慢地丢出六个字:“我要下流水线。”

宋忆文一惊,大吼一声:“你要下哪儿?”

“你聋吗?”林喻之皱起眉,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电话那头又安静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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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忆文看来,林喻之从小到大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令他不解。小时候林牧为让林喻之选个业余爱好,他选了单人帆船。高考时林牧为让他选个实用的专业,他读了哲学。现在林牧为让他继续念书,他说他要进厂。

宋忆文苦口婆心地劝:“想接你爸的班,犯不着非得从车间干起,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林喻之没回话。

说实话,他脑袋里的想法真没宋忆文想的那么高尚。他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自己在网上经过一番精挑细选,花三十五块钱买下的素白T恤,又猛地一个激灵,朝房门的方向看了过去。不待宋忆文再开口,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机揣进了短裤口袋里。

太阳西斜,下午五点半的温暖光线透过窗玻璃洒进来,给窗前的人勾勒出一个金黄色的轮廓。林喻之转过一点头,眼睛微微弯起,嘴角向上勾起了一个极浅的弧度。

“你好。”他微笑着,嗓音与阳光同样温暖,对推门而入的那人说,“我叫林喻之。新来的。”

*

周时也撑着门,在门口短暂地愣了几秒,然后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宿舍。

林喻之很清楚,这是自己最帅的角度,他也很清楚,这是自己最完美的笑容。他又问:“你怎么称呼?”

周时也依旧没回话,背对着他脱掉了夏季工服外套。被汗洇湿的黑色T恤紧贴着他的后背,令流畅的背肌线条无处可藏。林喻之望着他的背影,拍了拍手边的上下铺直梯,接着问:“我可以睡这张床吗?”

周时也没回头,但终于出了声:“没人用的床位,你随便睡。”

他看起来比林喻之预想中还要孤傲。林喻之背靠直梯,看着他经过自己,径直走到阳台,把脱下来的外套挂在晾衣架上,又钻进了洗手间。

林喻之望着洗手间的方向,提高了一点声音:“你应该比我大一些吧?我叫你哥行不行?”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水龙头被关上,周时也走了回来。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有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淌,滑入了他的T恤领口。

“叫我名字吧。”他说。

林喻之却不接话了。他转身去门口拿起自己的行李包,站在储物柜前,对着那四个一模一样的柜子犯了难。

“可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他漫不经心地说。

“我以为你知道我的名字。”

林喻之拉柜门的手一顿。

他当然知道周时也的名字。

他不仅知道他的名字,还知道他今年二十五岁,邬州人,本科毕业,在他爸的厂里已经工作了整整一年。

他第一次见到周时也是在厂里的财务室门口。他从没见过能把厂服穿得这么帅的人。他当时就想,这样的人如果去当服装模特,什么样的衣服都能卖出去的。

但是,他怎么知道——

周时也平静地问:“你不是叫预知吗?”

林喻之反应了一下,默默地松了口气。

好冷的笑话。

这冷笑话如果是从宋忆文嘴里冒出来,他一定会骂宋忆文几句。但这是周时也。长成周时也这样的人,讲冷笑话是可以被原谅的。

“我的名字不是那样写。”他叹息着笑笑,耐心地向周时也解释,“林喻之,不言而喻的喻,求之不得的之。”

周时也看着他没说话。

他当然知道林喻之的名字怎样写。

他不仅知道他的名字怎样写,现在,还知道了同寝的那两个工友为什么突然被安排去了新的宿舍。

他的人生中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好事。

本来已经走进了死胡同,甚至连辞职信都准备好了,可这傻乎乎的小少爷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周时也。”周时也走到林喻之身边,抬手帮他拉开一个空无一物但一尘不染的储物柜,也对他微微笑笑,“时也命也的那个时也。”

第3章

周时也与他肩抵着肩,林喻之这才发现,周时也好像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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