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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自己手心下有一道被一个不配被称作“父亲”的人渣砍伤的刀疤。

四年前,他曾窝在周时也怀里亲吻过无数次这道可怖的刀疤。他曾经奋不顾身、透支生命一样地爱过这个人,他曾经畅想过他们未来的每一种可能。

但那么多的猜想都没能押中最终结局——体无完肤,头破血流的最终结局。

片刻的温存,仿佛明天不会到来一样地拥抱,亲吻,都是徒劳。明天,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一切都会回到今晚之前的样子,自己依旧要为了还债而四处奔波,周时也依旧是那个被他埋入记忆废墟,他不想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存在。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一切都是徒劳。

“灯……”林喻之轻推周时也的肩膀,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把灯关了吧。”

第32章

眼前陷入彻底的黑暗,林喻之解脱似的舒了一口气。

周时也脱掉他的衣裤,又去脱自己的。房间里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但林喻之能从声音辨别出他脱掉了什么。先是外套,然后是衬衫,接着“咔哒”一声,是金属皮带扣被解开的清脆声响。

视觉再次适应环境的时候,周时也的胸膛裹挟着热量一起压了下来。一同压下来的还有他的吻。他用左手托着林喻之的后脑,舌头轻而易举地顶开他的齿关,这个吻过于温柔,温柔到让林喻之生出一种他们还在恋爱的错觉,可他的手臂又将林喻之圈得很紧,叫林喻之喘不上气。

温度,味道,甚至连拥抱的姿势与力度都是那么熟悉。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令林喻之感到挫败。

他没法否认的是,在被周时也扛着丢上床的时候,他就已经硬了。

或许还要更早,在周时也把他按在玄关亲吻的时候。

他们胸贴着胸,腹贴着腹,腿压着腿,他也感受得到周时也的坚硬。周时也轻咬他的下唇,又去吻他的下巴,林喻之不自觉地抬起头,那个吻便沿着他扬起的脖颈滑了下去。

没有润滑油,周时也的前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漫长,像要吻遍他全身似的,从脖颈,到肩膀,前胸,一路往下,林喻之小腹一热,呜咽似的闷哼一声,猛地推住了周时也的头。

周时也第一次给他口交是什么时候?林喻之将手指插进他的发根,迷迷糊糊地想。

好像是周时也从老家回来之后。

四年前,周时也曾回邬州待过两天,他亲自去火车站接的站。八月底,天气还很热,他提前四十分钟就到了火车站,目光反复在头顶的车次显示屏与出站口间游移,在人来人往的接站大厅里闷出一身热汗。

列车按时抵达,他一眼就在涌出的人群中看到了周时也。

而周时也也正在看他。

是的,就是那天。记忆突然清晰起来。那天下午,他和周时也在一百五十九块一晚的快捷酒店里做爱,从下午做到晚上,做得昏天黑地浑然忘我,连晚饭都没有吃。半夜他饿得肚子咕咕叫,周时也叫了两份肠粉外卖。

他甚至想起了那两份肠粉的味道。

无功无过。但他骗周时也说超级好吃,最后一个人吃了一盒半。

可这一切已经恍如隔世。

周时也一边给他口交,一边给他扩张。

有口水润滑,可手指进得仍很艰难。他太紧了。但周时也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处微硬的凸起。

四年没做,身体敏感得厉害,林喻之受不住他这样前后夹击,好几次险些守不住精关。可“太久没做”这样的话好像在暗示些什么,又像是要澄清些什么,太暧昧了。他在又一次有了射意的时候,缩腰躲了躲。

“别弄了。”他往起推了一把周时也的头,催道,“要做的话,就快点吧。”

周时也从他腿间抬起头,在黑暗中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单手撑着床,伸长手在床头墙壁上摸索着按了个开关。

头顶那条光线柔和的灯带徐徐亮起。

林喻之被晃得眯起了眼。

周时也摸他红得发烫的脸,低声问:“开着这个,行吗?”

林喻之看他一眼,无力地回应:“我说不行,有用吗?”

周时也说:“没用。”

林喻之沙哑地笑了一声。

“你的酒品也不怎么样。”他闭上眼睛,曲起两条长腿,语气里有一种自暴自弃的豁然,“来吧。”

于是周时也俯下身来,又吻住了他的嘴。

他唇间有一点腥咸的味道,是林喻之自己的味道。林喻之知道,周时也虽然强势,但他也有软肋——自己只要喊一声痛,他不论如何都会停下来的。周时也不嗜酒,不碰棋牌,对他的呼痛异常敏感,林喻之早在四年前就发现了,他刻意把自己活成了与父亲周勇完全不同的样子。

他一定很怕自己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吧。

可是,心上的伤和身体上的伤究竟哪一个更痛,哪一个更难愈合,林喻之不知道。

周时也放过他的唇,与他额头抵着额头,一只手扣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掌住他的腰,蓄势待发的阴茎抵住湿漉漉的穴口,磨了磨。

“手。”他垂眼看着林喻之,哑声说,“抱住我。”

第33章

林喻之抓住他的胳膊,又缓缓松开。

他还记得,初夜那晚他在周时也胳膊上挠出好几道夸张的抓痕,第二天白天他才注意到。那时候正是夏天,周时也为此默默穿了几天长袖衬衫。

早已蒙尘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涌,拼凑,重组。明明都是些幸福的记忆,心脏却像在经历一场凌迟。

好在周时也及时掐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他进得极慢,没让林喻之疼,林喻之只觉得胀,胀且充实。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知到那东西如何一寸寸进入了自己。他很硬,似乎比记忆中还要硬,顶到某处的时候,林喻之突然皱起眉头,轻轻哼了一声。

周时也看着他,猛地挺腰,往那处又顶了一下,林喻之再次抓紧了他的胳膊,双腿也夹紧了他的腰。

太难为情了。林喻之想说,你别再看了。

不论嘴上说得有多难听,表现得有多冷漠疏离,身体依旧会因为周时也而产生快感,会因他给的快感而失控。

真的,太难为情了。

可周时也目光像钉子一样钉进了他的眼睛里。

他的呼吸声也变得粗重,带着一点压抑的喘,林喻之感觉手下的手臂肌肉和在身体里加速进出的那根阴茎一样,都硬得像铁。周时也掐在他腰间的手指渐渐收紧,每一下都往他的敏感点顶,扣在肩膀上的那只手突然下移,拇指碾过他的乳头,拨弄了几下,林喻之的身体顿时向上弓起,叫出了声。

“慢……”他受不住地拍了拍周时也的手臂,喊他,“慢一点。”

周时也抱着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说:“你来。”

林喻之把脸埋在他的肩头,想起了以前。以前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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