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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喻之抬头看他,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摸,摸到了他腕间的红绳。

“在想……”他轻声道,“这个红绳的质量好不好。”

周时也看着他,眼神渐渐变得柔软了。

“挺好的。”他说。

林喻之勾起唇角,但笑得有些勉强。但愿真像周时也所说,这根红绳足够结实,结实到不论发生什么,都能把周时也牢牢地绑在自己身边。

周时也撩开他额前的乱发,在他额头印上一个吻,又低头寻他的唇,林喻之立刻偏开了脸。

他难为情地说:“我没刷牙。”

他往自己手心里哈了一口气。不幸中的万幸,没闻到呕吐物的异味。

周时也垂眼看他:“没喝醉的时候,倒挺在乎形象。”

林喻之被他说得面红耳赤。

他昨晚彻底断片,实在想不出自己都出了什么洋相,只好抢占道德高地:“你还好意思说我。昨晚我都醉得不省人事了,你怎么能趁人之危?”

周时也简直要被他气笑:“你不省人事?我趁人之危?”

昨晚林喻之自己爽完就倒头大睡,他一个人在浴室里弄了半天,怎么都弄不出来,最后硬生生地熬到欲望自然消退才睡着。

林喻之理直气壮:“我现在腰酸背痛!”

这家酒店的床垫太软,周时也自己也睡得不怎么舒服,但他也无意解释,按住了林喻之探向他腿间的手:“干什么,”他不爽道,“一会儿要上班。”

林喻之抬起一条腿,勾住了他的腿。

“难得出来住一次酒店,要物尽其用,不能浪费。”他把脸埋回周时也胸前,头微微仰起,轻轻咬了咬他的锁骨,感觉顶在自己小腹上的那物瞬间有了变化,“在宿舍里做,我都不敢叫,每次都忍得好难受。”

“你不敢叫?”周时也拿起手机看了眼表。

林喻之眼望别处,假装没听到:“我去刷牙。”

他才刚起身,就被周时也用手臂捞了回去。

第38章

从酒店出来,街上已经熙熙攘攘,往来行人神色匆匆,赶着去上早班。周时也握着手机,脚步迟缓地往前走。

手机里有一条唐世瑛发来的消息,说她昨晚和邱芝聊了很久,给她做了些思想工作,让周时也不要担心。

周时也能够理解邱芝的心情。

邱芝家里重男轻女,她的四个姐姐很小的时候就被送走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父母做的事和卖女儿没什么区别。

罗韵兰自己也身陷囹圄,但还是倾尽所能将一个女孩从泥沼中拉了出来。

一个正直勇敢善良的人,不应该被世界如此对待。

“周时也!”

一个正直勇敢善良的人,不应该……

“小心!”

后背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周时也趔趄着向前踏出两步,手机脱了手,满载的货车发出一声尖锐的急刹巨响——

*

周时也回过头的时候,只看得到货车的车头。他扶着车门往前走了两步,这才看到呆若木鸡的林喻之。

司机也慌慌张张地推门下了车。

他见人安然无恙,先是松了口气,正准备发火,刚刚在马路上发呆的那人竟然先爆发了:“你在想什么!”

两杯豆浆摔落在地,封口膜被摔得崩开了缝,乳白色的豆浆溅了林喻之一腿。货车距他仅不足半米,他显然也被吓得不轻,站在原地怔怔地说:“我……”

周时也把他往路边用力拽了一把:“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以为自己是铁做的是吗!”

司机本想数落他们两句,可他自己低头看手机走神在先,发脾气的这人瞧着又凶得很,最后只低声埋怨了一句:“走路看路。”

林喻之这才注意到周时也掉在地上的手机。他快走几步,把手机捡了起来。

屏幕碎了一个角。

“屏幕摔坏了。”他小声说。

周时也从他手里拿过手机,解锁试了试,还能正常使用。林喻之抱歉道:“要不我给你买……”他话音一顿,又改口道,“我赔你一个吧。”

“不用,能用。”周时也说。

他把手机收回兜里,从地上捡起豆浆杯的残骸,穿过马路去林喻之买早点的摊位要了点纸巾。

“别生气了。”林喻之老实巴交地跟在他身后,很小声地替自己辩解,“刚才事发突然,我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周时也铁青着脸没说话,蹲下身给他擦了擦被豆浆弄脏的裤腿和鞋。他擦得很仔细,连鞋沿都擦得干干净净。林喻之见他态度有所缓和,小声嘟囔道:“我担心你被撞,你反倒凶我,电视剧里可不是这样演的。”

周时也抬头看了他一眼。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林喻之连忙告饶,“你别再骂了。”

周时也没说什么,给他擦完鞋,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待心情平复,才重新站起身来,唤了他一声:“林喻之。”

“干嘛。”林喻之嘟着嘴应了。

周时也说:“以后不要那么鲁莽。”

林喻之不服气地蹙起了眉头:“那怎么能叫鲁莽……”

“我要回一趟邬州。”

林喻之一愣。

“你要回家?”他诧异道,“这么突然?家里出什么事了?”

说到这里,他恍然大悟似的闭上了嘴——难怪周时也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可他转念一想,周时也的母亲已经过世了,他和父亲的关系又不好……

“我请三天假。”周时也把他的T恤领口往上拽了拽,遮住了一块今早不小心弄上去的吻痕,“明天走,大后天回。”

“三天?那么久?”林喻之脱口而出。

他顿了顿,又试探着问:“我能不能,和你……”

像是猜到了他要问什么,周时也抢先说:“等我回来。”

林喻之垂下头,意兴索然地“哦”了一声,又在他丢出后一句话的瞬间抬起了脑袋。

“回来以后,我就辞职。”

*

山路蜿蜒。

上一次走这条路还是大学毕业的时候,周时也拿着自己的学位证回了一趟邬州,然后只身前往上海。

从十四岁到二十五岁,他亲眼见证了这条山路由崎岖狭窄变得平坦宽阔,但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害怕来到这里。

“你看的那个是啥子,我瞧得你望了一路。”

“帆船。”周时也低声应道。

他昨天在火车上用碎了屏的手机搜索了很久,最后在一个海外社交媒体上找到了林喻之提到的账号。

这是一个内容有些单调的账号,里面全都是单人帆船运动的实录视频,视频里的男生自信、阳光、开朗,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能难倒他一样。

但自从林喻之走入他的宿舍,这个账号就再也没有发布过任何新内容。

周时也第一次有了如此直观的感受。

林喻之和他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云和黄泥土本来不应该有任何交集。

直到云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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