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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的杯子一样。
“也不是这个。”
“不是。”
“还不是。”
“不……”
我惯性否认,然后发现沈明手里没有杯子,我抬头,橱柜已经空了,台面上全是各式各样的玻璃杯,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沈明神色不善地看着我。我只是冲他眨眨眼。
他把烟摁灭。
他伸手,我后退,我的背撞到台子上,他得逞,捏了一把我的脸。
“欸!”
我妈都没这么对我过。
于是我就看见沈明很坏心肠地笑了。我决定缄默不语,并后悔刚刚叫出声,他一定是越看我难堪就越高兴。
我警惕地看着他。慢慢挪动身体,沿着台子边缘挪到门口。
“回去还睡吗?”
他问我。莫名其妙的。我为什么不睡觉?虽然被他刚刚一气显然困意全无。
“睡不着就跟我走。”
我心理上不乐意,但是好奇心害死猫,我挺想看看他要去哪的。
我跟着他走到玄关。他随意地扯了两下领子,从衣架上拽了条夹克下来披着。
“去哪?”
“兜风。”
他拉开门,门外就停着那辆最新款的哈雷摩托。我在心里冷笑,假公济私。
沈明把头盔扔到我怀里。
可能是反生物钟让我的反应变慢了,沈明一条腿跨上车,我还没把头盔戴起来。
然后沈明出现在我眼前,拿过头盔,给我戴上。
他手法不熟练,我也不喜欢别人碰我,我就挣扎了几下。
“压到你头发了?”
沈明关切地问。
磨磨唧唧的,我一把将头盔扣了下来。
扣得力度有点猛,压住眼睛了,我又调整了一会才算适应。
沈明目睹全程,我看着他,我觉得他想笑,然后他转过头去笑了。
他还知道转过头……
沈明一开始开挺慢的,我没坐过摩托车,感觉速度比在我家干家政的王阿姨的代步小电驴快不了多少。
直到离了别墅区,一脚油门。
我心理素质挺好的,我没叫出声,毕竟八爪鱼是不会发出声音的。
沈明的心理素质也挺好的,背着只四肢都贴到他身上的八爪鱼也能把车开得很稳。
最后车停了,对我俩来说都是解脱。
我摇摇晃晃地下车,头更晕了,看什么都有残影。
我看到宙斯了。
我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要死了也是见阎王,这不符合逻辑。我冷静下来,才发现我看到了一块叫宙斯的灯牌。
Zeus,本城有名的夜总会。
我不敢置信地看沈明,不敢置信地看像门口站着的迎宾员,还有屋里两排站得整整齐齐的公主。
不如见阎王。
在我见阎王之前我要把沈明也一块带走。
我不理解他,他要么是过于相信我妈对他的感情,坚定他洁身自好忠贞不二,要么是相信我对他的感情(假设我有的话),坚定我不会背叛他,在我妈那告他的状。
真奇怪,我妈不是喜欢处男吗?
结过两次婚的夏启明有救了?
我擦了擦眼睛,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我的梦境。真实的沈明就站在夜总会门口,真实的迎宾员笑吟吟地走过来,亲昵道:
“沈哥,好久不来!Runa可想你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沈明把食指放到唇间,意思是我不要多嘴。
他还在笑,那种像是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坏事,提前窃喜的笑。
他长腿一跨就走了进去,我当然也要跟去。顺利的话,我妈又可以甩一个渣男了。
“等等!”
迎宾员拦住我,脸上全然没了笑意,挺严肃的。
“这小孩……”
他绝对是要问我成年了吗。
“初中毕业了吗?”
我无言以对。我确实已经成年了,但我样貌显小,个子也比同龄人矮。
沈明知道这回事,他见过我两次,第二次是我妈拿了一张我的照片,他说我看起来还小,我妈说我已经成年了。
“沈、沈哥!”
迎宾员往屋内喊,沈明止步。
“虽然咱们是老交情了,但孩子的证件还是拿出来看一看吧……”
证件我当然没带了。沈明叹了口气,说:
“是我考虑不周。”
“走吧。”
他拉着我回到车前,表情有点落寞,可能是没见成Runa。
“去哪?”
“回家。”
还以为有什么呢。我把护目镜推上去,纠正道:
“回我家。”
“我”字被加重了,沈明不置可否。
说是回去了,其实在一处路口,沈明停了车。
他叫我在车上等他,说完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我等了好一会,打了十来个哈欠,终于看到他走了过来。他手里还拿着什么。
“接着。”
他扔给我一个东西,我接住了,在路灯下看清它。
一个欢乐水牛马克杯。
白棕相间,丑得惊人。
感觉像是幼儿园小朋友午休喝牛奶时用的,又感觉会把幼儿园小朋友吓哭。
我的脸抽了抽。
我看着沈明,我想沈明早上起来照镜子的时候,最大的烦恼就是自己长得太丑了。
因为他的审美就这样。
不然也不会挑中这只牛马杯。
“谢谢。”
我说。
沈明抬了抬下巴,接受了我的道谢。
其实我不是谢他,我感谢廖女士,还有我从小到大的老师们,感谢煮个豆芽菜都能说出一堆大道理的王厨,是他们让我拥有了良好的教养。
无论礼物多难看,也是对方的一片心意。
这是沈明的心意,虽然我更觉得他是在报复我。
这是我今天受的第二大委屈,我认了。
回程一路无言。
第03章 03.我的那个父亲
公司宴会那一天,绿化工决定把公司周围的树木修剪一下。他干得很利索,不久后,他搁置了园艺剪,跑到一旁抽烟。
这些都被我看在眼里。
我戴了副塑胶手套,偷偷拿走了园艺剪。
进了公司,前台姐姐冲我笑:
“廖董在九楼开会。”
我点了点头,乘电梯到了化妆间所在的六楼。
化妆间的门是关着的,意料之中,我爬进洗手间内的通风管道,如愿以偿到了空无一人的化妆间。
距离晚宴开始还有三小时。
我在柜子里找到了沈明的衣服。
一条特地为晚宴准备的高定西装。
我把西装摊在地上。
意大利最高级的布料,从业四十年的老师傅手工打造,价值十多万,耗时两个月。
一剪子就能划破。
我还剪了好几下,重新回到衣柜时,已然变成零碎的布料。
我原路返回,跑到办公室跟夏启明问了个好。时间差不多了,我再次到化妆间时门已经开了,化妆师领我进去。
我也要去晚宴。我妈的公司我有股份,我是股东之一。
我妈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