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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除我以外的人都吓到了,任皎和Runa面面相觑,没有阻止我。而阿辽沙的反应有够慢的,我便又抽了他一巴掌,他嘴角都冒出血丝,我再次质问他:
“你凭什么觉得,你比我更爱他!“
第09章 09我们之间的隐瞒与和解
服务生推开门,放了些酒水在茶几上。Runa接了个电话,出了包厢。阿辽沙用俄语大放厥词,他那张白皙的脸因怒气而涨红,吐出来的词汇我听不懂,但猜也知道是些污言秽语,我静静地坐着,反倒是任皎不忍再听,出去抽烟了。
这男人总是这样,一有困难就做足一只缩头乌龟。阿辽沙说俄语我听不懂,我就用英语跟他说:
“Lucas今天还带我飙车,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我就坐在副驾驶。“
”他带你飙过吗?没有吧?那我跟你说说,可好玩了!”
即便我生来惯于说谎,这话一出口仍旧有强烈的违心感,回想起车上的经历,我心沉了一下,难得感到愧疚——对几小时前难受得不行的自己愧疚。我忽然觉得想吐,可能是人的记忆也会反刍。
阿辽沙不是个观察仔细的人,他看不出我表情的微妙变化,反而被我的话激怒了,他大声炫耀和任洁在一起的经历,任洁让他带资进组,任洁帮他宣传新剧……越说越扯,好似他语言中的任洁真是一个好情人。
他这情况,就不难理解恋爱中的人是痴傻的这一说法。他爱的不是任洁,而是一个幻想中的完美伴侣。爱是浪漫的无辜的,但爱不能凭空发生,而是需要一个载体。于阿辽沙而言,任洁是一个载体,是一次自我欺骗的自渎,一场谁都点不醒的黄粱梦。
他不爱他,他爱的是爱情本身。
“他带你去过什么样的城市?住过什么样的酒店?难道有跟我去的城市浪漫,难道比跟我下榻的酒店豪华?”
“你胡说!他上次还带我去过盈临的总部——”
套出话来了,如我所愿。阿辽沙后知后觉,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看上去任洁在和他交往时嘱咐过他不要向任何人说他俩的事。
阿辽沙气急败坏,抄起茶几上的酒瓶就往我这砸,他砸得不准,但手劲够足,香槟在我头顶的墙上炸了开来,溅到我发梢上。我没料到阿辽沙会情绪崩溃,但他好像只是随手一扔,扔完立刻后悔,回避着我的眼睛直摇头,还一屁股坐到Michael旁边,把后者吓了一跳,又不得不给他挪出位置来。
我:“……”
我忽然想起来这俩毕竟还是少年人,比我还小呢。
Runa听到声音,推开了门,她还接着电话:
“……把车停在偏门,在那里等我。”
她挂了电话,问:“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墙上的一片狼藉和两个团在一起的少年,Runa皱了皱眉,叫任皎过来把我带走。
“实在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二位原路返回,我就不送了。”
Runa又露出她招牌式的美好笑容,任皎会意,带着我原路返回。包厢在二楼,我们下了楼梯,走到门外。
别墅区的围栏之外,我忽然看到一辆熟悉的跑车。
我撞坏过的那辆,也是带我上盘山公路,给我留下噩梦一般记忆的那辆。
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离开家被沈明发现了。直觉快过逻辑思考,我下意识遥望我们离开的包厢,我看到包厢的帘子被拉开了一条缝,只一眨眼,那条缝又被拉上了。
会是Runa吗?
“看什么呢,咱们走吧。”
任皎拉着我的手走到车前,拉开车门,
“你跟那两小子聊出些什么没有?”
“那个叫Michael的小子,在一家干洗店打工,位置就在你学校附近。你平时记得帮我盯着他些。”
坐进车内,任皎说:
“爸爸带你去看看城市夜景,怎么样?”
任皎好似心情不错,他语调喜滋滋的。
人的记忆果然是会反刍的,我想起四岁时他带我们公路旅行。那时候他开着那辆桑塔纳,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搂着我妈。我听见他说:
“大城市都是霓虹灯啊,连天上的星星都看不到。想爸爸小时候,那星星可是成片成片的,堪比看到了整个银河系!“
那时候,廖女士就会转过头来问我:
“月月,一个人坐后排习不习惯?要不要妈妈也坐过来?“
反刍就是,越回忆越恶心。 网?址?F?a?B?u?页?????μ???é?n?????2???????????
城市的霓虹,跟烂了的苹果也没差。
我坐在后排,脚下踩着礼盒的包装碎片。我说:
“不要。送我回家睡觉。“
已是深夜,那天的月亮很亮,月光普照大地,给万物都渡上了一层圣洁的银辉。宝马车平稳地开在公路上,任皎的手指在中控台彩色大屏上划动着,熟练地点开音乐软件,放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车内开了暖气,悠扬的歌声萦绕在我耳畔,我觉得有些困了。
蓦地,我看到一个红色的影子掠过,我们的车身扭了一扭,任皎大骂了一句:
“操!会不会开车!“
那辆红色的超跑疾驰而过,在距离宝马不到百米的地方大转弯,横在道路中间。
任皎猛得一个刹车,我差点从座位上滚下去。
沈明推开车门下了车。他一袭正装,蓝黑相间的领带在夜风中飘动。
“朋友,大晚上的是没什么车,但也不能这么开啊!“
任皎从头到脚打量沈明,思来想去,觉得眼熟,但又不记得在哪见过。
这么开车的不是正常人。
正常人大晚上也不戴墨镜。
我推开任皎,跑到沈明跟前,我问他:
“你怎么在这?“
“我还要问你呢!“
沈明面色不善,一把将我拽到他身边,他跟任皎面对面,任皎见他来者不善,举止诡异,不免也起了警戒之心。
两人间距离不到五米,似乎有了剑拔弩张的气势。
然后沈明抬了抬墨镜,指了指任皎,小声问我:
“那谁?“
“我爸。“
“你爸?!“
我一时嘴快,我应该说我妈前夫来着。我看沈明的表情立马有些复杂。
在哲学中有非常著名的三个问题,即: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如果柏拉图在天有灵看得到21世纪的光景,那么他会觉得沈明此时的处境也非常有哲学色彩。
沈明此时在想,如果对面是我爸,那他自己又是谁呢?
我猜,依照廖女士对任皎的仇恨,她要么没跟沈明提过任皎,要么提起来就是“那个死男人“。
于是沈明问我:
“你生父还活着啊?“
好在任皎没听清这句话,我这位生父的表情愈发狐疑,问:
“你们在说什么?“
只一瞬间,沈明的嘴角就压了下去,他很会伪装,一下子就让任皎又感受到了危机。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