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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声,他默认了。

“你想让我相信这个?”

“你是想让自己相信吧。”

沈明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疑惑。似乎不明白我这么说是打算做什么。

“相信自己是个恶人,然后作恶作到底,继续哄骗我妈,继续留在我身边。再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把我弄到手。”

“如果你真有那么坏——一开始就那么坏,我们相处过程中你有无数次机会对我动手,为什么不做?”

“我发现你爱我,只是因为一个忽然加重的拥抱。一开始只是我的猜测,然后我说我爱任皎,向你表明了我的态度。你大可说这一切只是误会,是我过分敏感,毕竟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爱我。然后,继续藏着你那点心思,在我妈面前当好好先生,在我面前伪装个好父亲。结果你却承认了,你供认不讳,亲手把可能的选择扼杀在了摇篮里。”

“你说你‘还不如现在就做点什么’,说到底什么也没做。”

我看着沈明,他脸色有点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几次想张口,我等他,他却欲言又止。

“我被人追过,沈明。但像你这样,以一个最亲近的身份跟我生活在一起,却是个连拥抱都拘谨的胆小鬼——我是第一次见。”

沈明哑口无言。他看着我,神情恍惚,好像特意避开我的眼睛。

“所以这样的你,一开始就制定好了一个接近继子的恶心计划?一开始就抱着乱伦的目的去接近我妈妈?”

“廖女士不是傻子。谁爱她,谁爱她的孩子,她看得一清二楚。”

沈明叹了口气,他双手举起又落下,算是对我投降了。

“…….我一开始确实是爱你妈妈。”

“但也远没有你想听到的那样……美好。”

他缓了缓,终究是选择娓娓道来。

他见过我两次,第二次是我妈给他看我的照片,他说我还小,但其实我已经成年了。第一次是我去找任皎,坐公交的时候跟他擦肩而过。

那是去年冬天的事情了。我赶着最末的一班回来,他赶最末的一班公交下班。两辆末班车一辆朝东开一辆朝西开,刚好在同一时间停在马路两边。他上车的时候无意往对面看了一眼,刚好看到我下车。

那天是我生日,我妈人还在公司,在为一批国风包装的化妆品操心。那一年中她请了知名的古装片影后代言公司的产品,参与了新国潮主题的展会。那一年,她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一对红色的流苏耳饰。我在生日宴上戴了一下,晚上溜出去见任皎的时候忘了摘下来。

明都的冬天湿冷,下的都是雨夹雪。在雨落下来之前,橙黄色的路灯下飘着雪。一对红色的耳坠尤其明显。

他说那时候他就留意了一下。

他当时不认识我,我没转身,自然也没见过他。

今年夏天的时候他遇见了廖敏珍,他觉得廖敏珍的侧颜熟悉,却想不出熟悉在了哪里。廖敏珍温和大方,有学识有主见,二人在工作上一拍即合,事业上的攻坚克难让他们诞生了革命友谊,最终发展成了爱情。

然后廖敏珍开始给他介绍自己的家庭,给他看我的照片。那时他没想过照片里的我和公交车站的我是同一个人。

他觉得我像廖敏珍。

这是一段荒唐的感情,他分得清一对母子,却分不清对这对母子的爱。

他一开始欣然接受廖敏珍对他的爱,是因为他也能投入同等甚至更多的爱慕。他对廖敏珍每一分好都是发自内心的。他与廖敏珍聊了很多,廖敏珍直到他的家庭状况,也知道沈家宝的存在,她比他先看清了沈家宝的无耻与贪婪,更先一步拒绝了沈家对她的干扰。

任家只要动用一丝资源,就能养活任皎那样永远在索取的烂人。在沈家,沈家宝的索取的无底洞,是凭一己之力毁了两个人的人生。但在廖家,养活沈家宝,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是不值得。廖敏珍的财富她的势力并非是从天而降,她不需要一个烂了的家庭和所谓爱人的弟弟,去糟蹋她拥有的一切。

她更不想要一个被家庭绊住脚的爱人。于是,她要沈明跟沈家断了关系,他们才能结婚。

沈明和廖敏珍的爱情注定是不愉快的。体现在他们同床共枕时往往都是彻夜长谈,几乎每次谈话都不欢而终,而沈明就会一个人去厨房抽烟解闷。

这份不愉快慢慢地,消磨掉了二人的感情。导致原本有的那些爱情已经荡然无存。

直到后来,廖敏珍已经不再考虑她自己的爱情,而是发现沈明爱我,为了补齐我缺失的那一份父爱,他们的关系才得以持续。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意识到,你爱的是我,不是我妈?”

接受真相并不好受。但起码我能确定沈明不是一开始就奔着我来的。

“而你知道后,又和我妈,和我维持着这样的关系。如果我不说破的话,你想维持多久?”

沈明沉默了。他并非没有道德没有感情,他知道他自己对不起廖敏珍,只是没了这层身份,他又该怎样接近我?

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后他无时无刻不担心着。

他做错了,可在一切的开始他并不知道他是错的。如果他一早就得知廖敏珍的儿子才是他的最爱,他说什么也不会跟廖敏珍再有瓜葛。

一错再错。即使他现在和廖敏珍分手,又要以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去追求前任的儿子?

事已至此,说声道歉都显得矫情了。

温水煮青蛙,他已经意识到结果的惨烈,却无法挣扎。

他的感情终有一日会公之于众。因为他无法真的做一个娶一个女人只为借机爱慕她孩子的畜生。

亨伯特不过是一个小说人物。他一开始就不是他,他也永远不会成为他。

这层关系被捅破正是他需要的,因此他才破罐子破摔,把一切心思都跟我挑明。

只是切掉的那点良心不知还能不能回来,爱情却是再见不能了。

话说到这里,这段荒诞的继父子恋情终于是被扼杀了。沈明看着我,他好像很难过。

他想做坏人,但没坏到底。他想爱我,但是我不爱他。这不关他人什么事情,甚至无关于我,他只是把灵魂给了靡非斯特,收获了一连串的悲剧。

沈明到底不是那种会把脆弱写在脸上的人,他直起腰,把手机拿了出来,点开了通讯录。

“有错总要认,不是吗?我确实该跟廖敏珍说清楚。”

我看着他翻找通讯录的样子,忽然有种强烈的不安感。他一边举着手机,一边离开座位,我忽然站起身来喊住他:

“不对!”

他诧异地回过头。

“你根本没想过要跟廖女士坦白。”

服务员和周围的客人被我们这动静吓了一跳,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我们,窃窃私语。

我脑子一热,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当即就翻找了起来。

沈明是个连抱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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