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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到鸦青色身影旁边。
准备告诉他楚云渺无意他,以及让其早日死心。
在旁人看来便是少女在男子耳边不知在耳语什么,神秘又亲昵的姿态。
“季公子看起来很是好奇他们说了什么。”
二人不知何时走到一起,见少年不时睨向身后,楚云渺问。
少年腰间芥子囊再次躁动,又猝然被他捏住,季无月锁紧了金丝抽绳,回道:“不过是奇怪他们两个何时这般熟络了。”
说罢又想到少女石破天惊的那句话,问道:“她方才找你说些什么了。”
楚云渺敛眉,不知该不该告诉他,“她将你和沈少主作比。”
“哈?”少年气笑,“愿闻其详。”
白衣女子淡然的面孔隐含了笑意,“说季公子脾气不好性格不好,只脸长得好。”
季无月脸上的笑意微僵,稍纵即逝。
好,原来她就是这般看自己的。
“说起来,若要离开洛阳,还要往沈府走一趟拜别沈少主。”楚云渺顺势想到。
“云渺,你知晓我不喜沈澈安的。”
他想让她莫要提及沈澈安。
“为何,因为他属意傅窈?”
“是。”他坦然。
楚云渺豁然,蓦然想起师父曾与她说过季楚两家的恩怨世仇一事。
如此倒也不奇怪了。
傅窈正在劝慰失意的崔松云,耳尖地听到前头两人似乎正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定然是季无月在说她的坏话!
少女侧耳倾听,耳边只徐徐晚风吹过,没有了旁的动静。
抬头看着两人背影,哪知季无月也在侧目睨她。
看什么看!
她鼻尖微皱瞪了回去。
然而落到季无月眼中,她那一瞪不仅全然无威慑力,还带着恍然无觉的娇憨嗔怨。
他神色微怔,直到楚云渺开口,“那般在意,何不直问他们二人说了什么。”
在意?
“云渺真是越发会说笑了。”
“不在意?可你不是他兄长吗。”
她问出同样的问题。
是因为仅是养兄妹的缘故吗,总觉得两人不似寻常兄妹那般亲近。
少年罕见地噎住。
兄长忧心妹妹,倒是合乎情理。
顿了顿,季无月开口,“只是怕她被男人骗了。”
楚云渺点点头,“傅姑娘似乎格外喜爱温柔的男子。”
那日在崔府是如此说的,方才也提到了温柔这一点。
其实自摇光君嘱咐自己照应傅窈后,楚云渺似乎便已在心底把傅窈当作师妹来看待了,所以才与季无月这个养兄多聊了几句有关少女的事。
“崔公子你看开点,……强求不……”
晚风送来少女声音。
听不大清说了什么,只闻嗓音清甜。
见他再次后顾,楚云渺不经意想到,“只要不姓沈,若为林澈安,顾澈安,身为兄长季公子便不会阻挠了吗。”
“什么意思?”季无月蹙眉,不明所以。
“崔松云呢。”
“温柔儒雅。”她补充。
白衣女子性子冷清,说话便也言无粉饰。
寥寥几句,将少年心底萦绕许久的微妙滞涩与烦闷掀了开来。
第31章
傅窈走在后头宽慰了他一路,也不知崔松云听没听进去。
临入府时,他似想起什么般唤住傅窈,说是前些日子新得了包好茶,让她代兄长收下。
主人家盛情难却,傅窈只好应下。
“崔公子待客真是周至。”
少女一手提着精巧茶笼,一手拍季无月住处的门。
没有动静。
睡着了?她猜测。
可两人不过前后脚回府的功夫,他怎会这么快入睡。
还睡得这般沉。
她绕了几步道,踮了足尖透过窗户往里瞧。
月白风清,木窗半敞。
房内,少年鸦睫轻阖,不时紧蹙眉心,不知做了什么梦。
……
头顶闷雷阵阵,几滴水珠自眼睫垂下。
下雨了。
“下雨了,阿兄跟我回去吧。”脆生生的嗓音响起。
季无月抬眼,眼睫裹着水汽,他看不大清女孩的神情,只觉出身上不再有雨珠砸下。
白裙女孩蹲下身子,将油纸伞送到了他的身前。
他不肯服软,执拗地笔直跪地。
直至眼前白影渐模糊,他似乎听到了女孩的小声惊呼。
“小孩子就是麻烦。”耳边恍惚传来低语。
明明她比自己还要小一岁。
他脑中闪过这个念头,而后便没了知觉。
醒来时,头脑沉重,又热又隐隐作痛。
额头上似乎搭了手帕,见他醒了,手帕被一只小手拿开了去。
耳边传来女孩的嘀咕声,“怎么还是这么烫,冷帕子都热乎了。”
察觉到床上人醒了,“缩小版”的傅窈不废话地将人拽起来,又端了碗漆黑的汤药送到他嘴边。
“喝药。”她语气生硬,意识到哪里不对后,又怯生生道:“阿兄喝了药才能好起来呀。”
说着万分体贴地舀了一勺汤药,药水蒸腾着热气,女孩耐心吹了许久,这才递至他唇边。
平生第一次被这样照顾,季无月拘谨抿紧了唇。
“还难受吧,喝完药发了汗就会好了。”女孩小大人般摸了摸他的额头,小手微凉,给高烧中的人带来丝丝舒适的凉意。
他不知所措闭了闭眼。
许多年前,母亲也是这般探他额际的,只是刚一靠近他,父亲便怕他将病气过给了母亲,如临大敌般将母亲劝回去。
他知晓母亲身子孱弱受不得惊扰,自此每每受伤或是闹病,都
再没让她知悉过。
这样细致的照料,一时教他不知所措。
女孩妥帖耐心,让先前对她颇有微词的自己心生羞愧。
是以他半晌都没动作。
“柳伯母要是听闻阿兄病了,定然会伤心,伤了神于伯母身子也无益,阿兄说是不是。”看出小少年面皮薄,一时半会拉不下脸,小傅窈搬出柳如烟为他拾了个台阶下。
闻言他神色一动,这才就着女孩手中的药勺饮了下去。
见状傅窈再舀了一勺,正要如法炮制将勺中汤药吹凉,却被小少年阻住,“不用如此麻烦,我没那么娇气。”
“搁凉了我自己可以喝。”他低低道。
因为是记忆中第一次被这样照料,他不习惯。
“这不是娇气。”
女孩解释,苍白的脸上却有对澄澈双眸,定定看着他,“生病中的人,本就理所应当地要被好好照顾的。”
小少年别扭偏过眼,嘴唇嗫嚅,“总之我不用。”
好吧,女孩拗不过他,将汤药放在床头,临走前叮嘱他记得喝。
片刻后,汤药热气渐消。
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