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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结便能抹去契名。”

这倒是个周全法子。

傅窈怕就怕在在迷雾未散时草率承诺,若有了同心结,日后不论是自己回到原来世界,原身不愿意或是季无月反悔,毁了同心结便能解除缘契。

少女刚要开口应承,季无月突然俯身,将同心结系到了她腰间绦带上,起身时却绷着脸望向别处,闷声不响压下喉间的酸涩。

仿佛方才主动系结的不是他。

他气傅窈眼中摇曳的迟疑,气她不信自己,更气她摇摆不定的态度,好似他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消遣玩物,不值当被坚定地选择。

原来于她而言,自己不过是浮生幻梦里一段随时可醒的荒唐梦。

“要结缘契吗?”

傅窈甜声问。

“要。”

纵使心中百般酸苦,她一开口,季无月便当即应声。

二人姓名在巨石上流溢着五色光辉,光斑上投映出江南水榭清雅竹亭的倒影。

竹亭里围坐了两稚童,稚童们不知在争执什么,吵着吵着竟扭打到一起,一旁皆是拉架的女仆。

“小公子快松口!”

丫鬟急得去掰男童的牙,“您昨日才说要把整个糖画铺子买给昭昭小姐……”

被唤作昭昭的女童趁机扯散对方腰间玉佩,“不就一个玉佩,借我玩玩又如何?小气鬼!”

奶声奶气的声音惹得傅窈笑出声,却在看清男童眼下与季无月如出一辙的泪痣时怔住。

“原来转世还要被你欺负。”

她佯怒戳他心口,却被少年捏住作乱的手指。

季无月紧绷的唇角微扬,“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欺负你,分明是那女娃娃先抢人玉佩,和某人一样,专会倒打一耙。”

*

“神都沈氏沈意之,敢问阁下何方神圣?竟如此武艺超群。”

擂台上,习通刚拔得武斗头筹,径直迎上对面沈意之探究的目光。

“籍籍无名之辈罢了,沈少主不必放在心上。”

习通满不在乎摆手,可这话落到对方眼里俨然成了挖苦之词,言外之意岂不是在说,籍籍无名之辈都能打败他沈氏少主,他沈意之还不如一个乡野出身的莽夫。

沈意之咬了咬牙,行了个礼便下台去。

台下,傅窈问沈澈安,“这位就是三百年的沈家先辈?”

怪不得沈澈安说自家有个先祖曾与魁首失之交臂,原是败给了习通。

沈澈安点头,忽地凝眸凑近,“阿窈的唇怎么这般红肿?蓬莱野蜂多,莫不是被蜂妖伤了?”

“对啊,那野蜂,当真毒呢。”

霞色瞬间漫上傅窈耳尖。

她干笑一声,悄悄瞪了身后季无月一眼,都怪他一直缠着她,先前装清高倔强地不肯要她亲,回来时便装不住,还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

季无月揽住少女的腰身,剑鞘上的同心结正与她腰间绦带上的同心结缠作一处。

他漫不经心抚过少女后颈,指腹压着那处未消的红印,又在沈澈安目光探来时彻底拢住,“沈少主不妨猜猜,是哪个小妖这般不知死活?”

沈澈安顿时僵住,他望着季无月扣在少女腰间的修长指节,那抹绛红同心结刺得他眼眶发烫。

酸意与嫉恨在心尖炸开,他死咬着舌尖抵住妒火,不甘道:“蓬莱的蜂妖最爱甜香,可若是沾染了旁人蜜露,可要落一个被蛰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搁在少女腰间的手收紧,季无月低头靠近,温热气息拂过她耳畔,用含冤的委屈声线低语:

“阿窈可听见了?他说我这野蜂……该被千刀万剐呢。”

傅窈耳廓发麻,偏头瞥见少年玉琢般的面容,方才眉间戾气已化作三月春水,偏生还要用眼尾勾人,俊俏轮廓浸在春光里,直教人呼吸微滞。

她最是吃软不吃硬,于是受用地压了压唇角,指尖按住对方唇瓣:“不许说了。”

季无月顺从噤声,睫毛颤了颤,当真含着未尽的话语凝望她。

傅窈被这眼神烫着似的缩回手,这人哪里是捉妖师,分明像山涧里修炼千年的狐精。

擂台另一侧,蒲生同样得了文斗头筹。

下台时,恰与习通打了个照面。

“不是说不参与这一关吗。”习通的语调听不出喜怒。

蒲生张了张口,“原是要与玄女请辞的,但玄女说文斗擂台的彩头是渡妄笔。”

再厉害再珍稀的仙家法器蒲生都不以为然,唯有与文墨有关的法宝让他倾心,譬如那渡妄笔,虽不能除魔斩妖,却是凡间传闻中文曲星的珍藏,可一笔渡万物。

习通冷哼一声,没理会他径自出了人群。

“糟了。”

傅窈见了这一幕揪住了袖口,习通的执念看起来半分没减,这样下去,他遭魇魔趁虚而入,他们几个可怎么回到原先的时空啊。

第84章

习通在街头闲逛,正盘算着接下来的问道心关卡该如何过。

正想着,恰路过一古槐,那处原是蒲生摆摊卖字画的地儿,这会那处空荡荡的,应又是寻玄女去了。

他思绪一沉,这个蒲生,说是不想成仙得道,结果迷阵魁首和文擂魁首都是他,如若最后一关也让他赢了,自己便要与仙骨失之交臂。

想到此处,习通愤懑咬咬牙,分明自己本该是最有可能得道成仙之人,仙骨近在眼前,却硬要他看着不知打哪跑出来的塾师挤在了自己前头。

那塾师还惯会扮猪吃虎,嘴上尽是些淡泊名利的风雅托词,每每魁首却都有他,说什么玄女要他参加,他若不愿,玄女还能按着他去不成。

“他能得头筹,与玄女有干系。”

“谁?谁在说话。”

习通望了望四周,耳边皆是摊贩叫卖声,却有一古怪陌生的声线撞入他耳蜗。

那声音沉默片刻,又出声:“你不用找我,你是看不到我的。”

习通心头一惊,左顾右盼确保无人发现他的异样后,步履匆匆进了下榻的客栈,房门一关,他坐下又问:“你是谁?为何只我能听到你说话。”

“你无需知晓我是谁,我来只为告诉你一件事。”

那声音低沉浓稠,慢悠悠的语调,“蒲生之所以能拔得头筹,是他与玄女舞弊。能得仙骨的,本就只你一人有资格。”

习通握紧了拳,“我要怎么信你?”

“你无需信我,事实会告诉你答案。”

“习通,习通。”木门被敲得笃笃作响,听声音,是先前的姑娘。

傅窈一路跟过来,本意是想开解他,怕他钻了牛角尖执念过甚,谁知刚一踏足客栈,季无月便察觉出这客栈里有魇息,她只怕魇魔已经按耐不住对他下手了。

“怎么办,这处魇息这么重,魇魔定然已经找上习通了。”她对季无月道。

“姑娘方才说什么,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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