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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钱,那么他就一定会。

别以为孔叙挣了很多钱,这种事还是要分跟谁比的。

把她的那点积蓄摆在贺虔面前,能换来的只有他一声不屑的冷笑。

花光这么多钱,孔叙可能要用三十年五十年,而贺虔剔剔牙,只在顷刻之间。

他真的很败家,孔叙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活动的范围始终有限。

倒也不是谁禁锢、限制了她,让孔叙这样做的原因只因为贫穷。

她用的勺子筷子,睡得毯子褥子,没有一样东西不便宜。

提心吊胆,孔叙生怕弄坏了、碰脏了什么东西,到头来赔光她的七年积蓄。

没办法,贺虔太喜欢买贵的东西了,就连桌上的烛台都价值不菲,厕纸上还印着Lv的经典老花…

能屈能伸,孔叙道歉的姿态分外诚恳,所以计划不变,两个人还是一起去泡温泉。

这种场所孔叙来过太多次了,她觉得男人好像都喜欢这种地方,暗香浮动、气氛微妙,男人女人穿的都少,若即若离的贴过来,你伸手一摸她转身又跑。

还是第一次,她不是来陪客人,如此的兴致冲冲只是为了自己开心。

所以贺虔笑她土老冒,就泡个温泉,干嘛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开心也不行?”

“关键是这也不值得你这么开心啊。”

“你不懂我。”

“我懒得懂你。”

还是贺虔开车,孔叙坐在副驾上吃吃喝喝。

来回路程有点远,计划里他们是打算在那里住一夜。

孔叙带了不少的东西,说起来好笑,她总是做十分的准备,却打最惨的败仗。

今天也是一样,孔叙还来不及下水,就在远处看见两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这两人她到死都不会忘,一个是江惩,一个是罗霄。

气血上涌,在一瞬间她被钉在了原地,像有一把十字架从天而降,顺着她的头颅给她钉在了地里。

耳朵里嗡鸣不断,就连眼前的灯火都变得丑陋难看,像是凶猛狰狞的野兽,一块一块的把她撕开。

贺虔说话,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女人指尖冰凉,慌乱的蹲了下去。

“赖账?”

贺虔这样问。

可女人摇头,她面色惨白,神色慌乱,抓紧贺虔的手,说想进房间里了。

贺虔,我不舒服,我想去睡一会。

“你疯了?我开了两个小时车,你就这么对我???”贺虔不依不饶,还在这里翻着旧账:“是不是你要来的?结果你连水都不碰一下,你拿我寻开心呢?”

“求你了贺虔,我不舒服,我们下次…下次…”

话没说完,两个人迎面走过来,孔叙愣在原地,怕到再也说不出半句。

目光空洞,她怔怔抬头,是这漆黑的夜把她溺了进去。

贺虔终于察觉出孔叙的反常,他难搞的性子缓和了几分,单手扣着孔叙的头给她摁进了怀里。

“行了,让你一次,我们上去。”

“真的很不舒服吗?”

“要不要帮你叫个医生?”

孔叙摇头,张张嘴她想说点什么,可又什么都无法言语。

只是紧抱着贺虔,摇摇头、又摇摇头。

贺虔垂眸看她,十分无奈的叹气。

他把人横抱起,上楼时说孔叙真是个慈禧。

可真难伺候啊,都快赶上我了。

“贺虔,谢谢你。”

“别谢我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迟早要还的。”

这个时候她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在这里郑重其事的承诺,说不会欠你。

尽我所能,你给我的东西,日后我还给你。

她裹着毯子在沙发上,人如浮萍般弱小,却还信誓旦旦、言之凿凿。

就是可惜得很,她的豪情壮志用错了地方,严格来说贺虔这人,他不太值得。

因为那时孔叙躲在贺虔的怀里,所以她并不知道,擦身而过时贺虔和江惩对视一眼,二人眼里皆有无声的浅笑。

谁也没跟她讲过,这两个人其实认识。

认识了很久很久。

她忘记问,他便没有说。

贺虔是别有居心的贺虔,孔叙是倒霉如此的孔叙。

似乎是注定,老天要她的生活不顺心、不如意,黑夜笼罩在头上,太阳永远也不会升起。

贺虔说的没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做什么都有做什么的道理,无缘无故这种词只会出现在天马行空的梦里。

谁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对谁好,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东西。

错的人是她孔叙,贪恋这片刻的安宁,还不知日后的日后,会有一个女人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女人,是她自己,是孔叙。

也不要对她太过严厉,女人的日子太苦太苦了,要她看见了糖,便什么也不想,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

仔细想想难过的很,她想要的,不过是普通人的普通日子。

偏偏,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他们都不允许。

他们都不允许…

59

计划赶不上变化,说好了泡温泉,孔叙在房间里待了一夜都没出去。

贺虔叫了点东西吃,领着女人一起打游戏。

托他鸿福,孔叙终于上了王者,兴致冲冲的发了朋友圈后便觉得无敌是如此寂寞。

状态不好,孔叙始终面色难看,稍有一些风吹草动便会让她紧张兮兮的盯着房门看。

目露恐惧,女人的瞳孔黑的像是深渊,好像只在一瞬,她变得摇摇欲坠,风一吹就散。

贺虔问她看什么,她说什么都没看。

她只是担心,担心江惩会破门而入,拉着她的头发说她不乖。

才几天不见,怎么就不认识我了?

这是你新认识的野男人?他对你不错?

让你有本事一跑就是这么多天?

他会伤害她,他一定会伤害她,用漫不经意的语气,说很多难听的话。

说她痴心妄想,说她异想天开,说她白日做梦,说她一枕黄粱。

你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值不值得。

像你这样的女人,你觉得你配吗?

你配拥有好的生活吗?

不敢再想,如果有下辈子,孔叙一定好好生活,再也不让自己遇见江惩,也再不听他说这么多伤人的话。

她确实肮脏,也并不优秀,但…但她怎么就不能拥有好的生活呢?

肉体凡胎,谁也不是例外。

一阵之后贺虔突然开口,问孔叙怕他什么,或者说他有什么值得你害怕的?

“他有什么不值得我害怕的?”孔叙反问一句,随即自嘲一般的笑了一下。

女人她摇头长叹,说你不是我,所以你这样问我,所以你不明白。

他笑她故作高深,舀一勺冰激凌递进了孔叙嘴里。

贺虔要她快吃,屋子里这么热,冰激凌很快就会化。

“贺虔我没心情。”

“所以才要你吃冰激凌啊。”抱着肩膀,贺虔故意说的夸张:“嫌冰激凌太寒酸了?你还要我给你买飞机大炮不成?”

孔叙笑着看他,吃一口冰激凌,女人抱着毯子躺下。

她唉声叹气,忍不住出声:“贺虔,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短短一句,对于命运,她只说这短短的一句话。

然后就是叹息,她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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