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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她的袖口,安慰。
“嬷嬷,你不必太担心了,这里规矩虽然重,但我相信谢家人都是清正的。咱们只要没什么坏心,即便规矩上差了点,也不会有大事的。”
小柳氏冲她弯了弯唇,点头。
秦知宜又说:“而且,我觉得大家都挺喜欢我的。父亲母亲他们待我好,方妈妈看着我也都是笑。夫君他驭下有方,其他人都勤勤恳恳的,不像坏人。”
小柳氏点头,表面上来看是这样的没错。
她轻吁口气,祈愿自家姑娘事事都好。
说完话,秦知宜又躺下了。
不多时,这些杂事被抛到脑后,她又兴致勃勃地看起画册来。
谢晏这一去,再回来时已是晌午。
身上衣裳已经换了,浑身清清爽爽没有痕迹。
秦知宜正在剥橘子,只剥不吃。
她把橘瓣上白色的橘络一丝一丝地撕下来,弄得干干净净,一个一个摆在瓷碟里,摆成一朵花。
谢晏落座,垂眸看了眼。
“橘络是好东西,别剥那么干净。”
他头一次管秦知宜,却被她抬眼瞅了眼,淡定自如。
“我不吃,剥着玩的。”
然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把堆在一边的一盘橘络举起来递给他,脸色认真。
“橘络好,那你要吃吗?”
谢晏:“……”
他没说话,就是不吃。
秦知宜放下手,用早晴递过来的湿帕子净手,端正脸色对谢晏说:“夫君,我有话要问你。”
谢晏意外,看了她一眼:“你说。”
秦知宜开门见山地问:“早膳时我让你等了很久,是不是不好?你等我,我应该快些吃完的是吗?你会不会介意。”
原来是为这事。
谢晏并未迟疑纠结,同样有话直言:“你的确拖沓。”
既然秦知宜主动提及,他没必要顾及别的说些漂亮话来糊弄。
谢晏并非介意她让他等,他只是觉得秦知宜用膳太慢。
一刻钟都不够她喝一碗粥的。
除此之外,就没有了,这是在自己家中,又没什么事,吃慢点就吃慢点了。
谢晏已经知道,不能拿他的认知去看待秦知宜。
秦知宜点点头,眼睛低下去:“知道了。”
她在想,粥太烫了所以她拖沓。
以后就先盛出来放在一边,放凉了再吃,不会那么慢。
但看在小柳氏她们眼里,直把人都心疼死了。
秦知宜身边的人,都以为她在难过。
第10章 回门日
尤其小柳氏最懊悔。
早知道世子直言不讳,半点不懂维护女子心思,她该阻止秦知宜,不要问。
既然她都预料到了,何苦害姑娘去遭这份罪呢?
秦知宜从小在家中过得无忧无虑,养得纯善开朗,一看她低头闷闷不乐,小柳氏一颗心都碎了。
屋里伺候的其他人见这一幕,也以为世子伤了少夫人的心。
虽然世子所说不偏不颇,可那话直接得不太好听。
再者,凡是心里有对方的,哪个男人对自己心悦的女子会说这么冷漠的话。
这让一干人等,更加确信,谢晏对秦知宜没情分。
他们都看向少夫人,目光掺杂着少许怜惜。
这两日的相处,不说多喜欢秦知宜,起码知道她是个简单人。
对她们这些下人,不会颐指气使,呼来喝去的。
有这样的主子,即使不喜欢,也不会讨厌。当然盼着她好。
谁料,在一众同情的目光中,秦知宜抬起头。
“不过,夫君你也不能太快了,用饭要细嚼慢咽才好。你吃快了,就显得我更慢了。”
她说得头头是道,语气轻盈。
竟然听不出任何不高兴。
令人惊讶。
谢晏面无表情:“我并不快。”
秦知宜还还嘴:“那你再慢点。”
这下,下人们都懂了,不仅世子对少夫人无情,少夫人也没把世子放心上。
众人那萌生的怜悯之心顿时弥散。
既然互相不满意,那没事了。
这么想虽然不对,可两人都不在意彼此,总比一方被另一方伤心要好。
小柳氏她们心情转晴,
旁人脑中的想法堆起一摞车,秦知宜和谢晏二人一无所知地各执一词。
其实秦知宜知道,谢晏饭桌上的规矩是无可挑剔的,她是怕自己改不了,所以让谢晏跟着一起配合。
婚后的第二日,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又过去了。
明日是秦知宜三朝回门,下午,谢晏又检查了一次回门礼的礼单确认无误。
秦知宜没关心这些礼单,她自己准备了一个黑漆描金的木箱,装着给爹娘和兄弟姐妹准备的东西。
秦家富裕,什么都不缺,但哪怕只是自己亲手裁一块布,秦知宜也要带给家人,表达思念。
她这举动,倒让谢晏意外。
他以为秦知宜不过问回门礼的事,是个心里不藏事的甩手掌柜。
看她自己也备礼,才知道,秦知宜并非懵懂。
她不是事事不关心,只是很多事不在她眼里。
看她给家人准备礼物既知,她待看中的人和事,是很上心的。
第二日要早起,夫妻二人早早入睡。
秦知宜想家了,背对着谢晏安静躺着,没再折腾。
床帐里寂寂无声,使得窗外风声都变得近了,一缕接一缕,寂寥无趣。
谢晏睁开眼,又闭上,在淡淡的不适应中步入沉眠。
心里惦记着事,如同以往去官衙或者上朝一般,谢晏睡得平,醒得早。
五更的锣声刚过,他便半梦半醒,估摸着时间又躺了会儿。
身旁是秦知宜熟睡的呼吸声。
知道她起床难,谢晏计划,最迟卯正两刻,秦知宜若没有醒来的迹象,就让她的婢女生拉硬拽也要把人拽起来。
秦家的人都想不到,自家二姑娘出嫁还没满三天,就让姑爷对她的起居习性严阵以待。
谢晏提前起床洗漱,换上昨日挑选的新衣,长发梳得齐整,戴玉冠。
绛紫交领直裾深衣,月白镶玉腰带,月白底袍,配鸦黑翘头履。
贵气端方。
谢晏的衣裳配饰多以大气深沉为主,不常出现织锦花绫之类,布料素净耐看。
他面俊身长,即使穿得简单,也挺括倜傥,贵不可言。
他这边穿戴好了,里屋传出声声娇嗔的呢喃。
“别嘛……”
“让我再睡会儿……”
声音模模糊糊的,听着不清醒。
是晚桃和早晴,应了谢晏的提醒,齐齐下手要把秦知宜从床上挖出来。
此时天都还未亮,秦知宜眼睛睁不开,在迷糊之中耍赖,抱着被褥不想起。
谢晏绕过屏风,穿过帐子,看到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