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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散发的秦知宜像一块面团一样和被褥缠在一起。

她的两个婢女求爹爹告奶奶,三人乱作一团。

谢晏走近,直缀缀地立着,居高临下,目光沉着。

这气势无声却骇人,拉扯的三人蓦地静止不动,秦知宜的眼睛也睁开了。

谢晏道:“今日回门,不可耽误。”

明明他的话音没什么波动,可就让秦知宜感觉,如同寒冬的枯寒朔风,扑面而来。

让人刹那清醒。

“起,这就起。” W?a?n?g?阯?F?a?布?y?e?ǐ???ü???é?n????〇?Ⅱ????????o??

秦知宜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矮了一截。

两位主子都起了,栖迟居的下人往来忙碌更甚。

待谢晏和秦知宜用罢简单早饭,给侯爷夫妇请安道别,一对一对的仆人抬着回门礼,从离世子院最近的东角门离府。

一路无话。

秦知宜掀开车笭张望,见干道行人稀疏,只有早市的铺面忙碌。

此时尚早,人不多,马车更没几辆,侯府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

车行约半个时辰,到了秦府门前,一看大门轻掩,还没做全迎客的架势。

待有人去通传,秦府才急急忙忙地有了动静,迎客的管事匆匆走出来。

不多时,秦家家主主母,以及一干亲眷也匆匆来了。

谢晏和谢家下人一看这情形,明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秦知宜的早睡晚起很有秦家家风。

但无人埋怨秦家人规矩差。

因为谢晏昨日送的拜帖里写了,今日巳时初到府,此时足足早了半个多时辰。

秦家人就算准备得再早,也不至于在门前干等这么久。

秦父秦母看到自家女儿和姑爷,惊得不浅。

不是说巳时初吗?怎么早到了这么多。

幸好今天一家人起得早,不然整个秦府的面子都要丢尽了。

秦知宜看到家人,早起的混沌顿时抛到脑后,走到人堆里和亲人嘘寒问暖。

秦母郑氏握着二女儿的手,眼眶一热,盈满了泪。

秦知宜本不想哭的,一看到母亲落泪,自己也酸了鼻头。

其他秦家人围着秦知宜,你一言我一语,叽喳热闹。

谢晏看到这情形,体会到了与自家完全不同的氛围。

难怪秦知宜养成这样简单的性子,是因为秦家从上到下,都是实心眼的。

最明显的是,从秦知宜和秦家人嫁后会面,她们都聚在一起,一边说一边往府内走,除了管家和管事,几乎没人管谢晏。

并不是秦家人不在意他,而是她们太在乎秦知宜,身心全被占据,压根忘了他这个人。

走到半路,秦知宜的兄长秦知献才扭头看了眼。

看到谢晏这个被冷落的新面孔姑爷,怔住了。

待他傻眼意识到失礼后,立即面带愧色走向谢晏,和他说话,陪同着往前走。

谢晏并未多心。

会出现这样场面,属于他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两日来和秦知宜的相处,让谢晏已有了心理准备。

他从前也见过秦父和秦家子弟多回,在外,秦家人乐善好施,好说话又豁达。

不是那等功于心计之辈。

只是不知道,他们还有这么马虎的一面。

看得出来,秦父秦母爱女极深,生怕她嫁人后吃亏受气,忙着问她好不好,才无暇管他。

再说秦知宜,父母亲人对她没什么差别的问话,她翻来覆去地答,也不觉得麻烦。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她在侯府很好。

“婆母公爹都宽仁和善,祖母慈爱,叔伯姨母和兄弟姐妹是极好相处的。栖迟居气派宽敞,一应俱全。世子也好,他还让我写了个菜单,让厨房按着我的喜好备膳呢。”

如果没有后面这句补充,在秦知宜详尽地夸赞了其他人之后,只说谢晏“好”,会显得很没有说服力。

秦知宜想不起来谢晏哪里好,印象最深的只有写菜单。

这不是她对谢晏不满,是谢晏那人表现得太淡了,让秦知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好。

她这话,其他人都信了,唯独谢晏本人,持怀疑态度。

因为她说谁都好,用词极亲切,甚至包括为难过她的三婶娘,她也说好。

所以显得对他的夸赞单薄无力。

谢晏并不介意,反而意外。

因为他以为,以秦知宜那样的性格,会不喜欢与她截然不同的他。

尤其是今天清晨,她明明想耍赖晚起,但是在他眼神的威胁下,一改懒散,说起就起了。

一路上坐车时也一句话都没说,大概在心里骂他呢。

夫妻两个,人心隔着肚皮,双双对彼此的误解颇深。

早上的事,秦知宜根本没往心里去。

那时她迷迷糊糊的,一半意识还在梦中,忘了要早起。

一看到谢晏,想起回门,想起今日可以见着父母,就有了起床的劲头。

当时的确被谢晏的气势镇住了,但不至于因为这事厌烦他。

秦知宜情智未开,对夫君这个身份没有预想,只要谢晏不欺负她,这门亲事她都会很满意的。

坐马车时不说话,那是她起了大早,又用了早饭,犯困呢。

谢晏又一直是个不怎么说话的安静性子,他不开尊口,秦知宜并不会发散多想。

人群中的秦知宜笑靥如花,一侧酒窝深深,是谢晏不曾见过的模样。

他遥遥看了一眼,半晌,移开目光。

第11章 坏姑爷

等秦父稀罕够了女儿,这才想起来要招待女婿。

谢晏曾听人议论,说秦挚和其祖父、父亲兄弟,一整门秦家人,都是命里带福带官的好命人。

能赋职督察院的,哪个不是清正廉洁、刚正不阿之辈?

人人不敢得罪,却也不喜,不多亲近。

所以凡是三司在位的官员,在外结交都不多。

偏偏秦挚广交友人,在京中很是吃得开。

他有项难得的本事,为人真诚,在正事上再严苛再狠心,也不会让人心生怨恨。

对此人,皇帝的评判是:“虽滑但忠,是非能辨。难得的良臣。”

秦挚是这样,秦家人也都如此。

面上看着没什么心眼,老实本分。

其实心里自有一杆秤,并且恪守底线,不会行不忠不义之事。

上梁正了,下梁不歪。

这样的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儿,不会错。

所以即使秦知宜不是有手腕的精明贵女,不善任主母,侯爷夫妇对她也喜欢。

谢晏对这样的家风和人品也是敬佩的,只是他没料到,秦知宜像冬眠未出洞的懒蛇。

待到了正厅里,秦家男丁都留下来,陪同姑爷。

女眷则都和秦知宜去了暖阁。

秦母郑映澜把已出阁的大姑娘都请了回来。

秦知宜的母亲、姐姐、大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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